不经意间,杜需沙已经成了“万元户”。有一天,他在本子记帐,突然发现,他拥有的现金,已经超过一万元。当然这包括借给李别龙的三千元。
虽然,他依旧穿着很旧的羽绒外套,还是骑着多年的自行车,继续保持着谨慎的神情。然而,他心里变化了:一个高大的杜需沙站了起来,轻蔑地环顾左右,傲视着路人。
他请父母去莫斯科餐厅,吃了一顿西餐。这是他有生第一次请父母吃,他知道父母对俄国、对俄国文化和俄国的饮食,都有着特殊的情感。“SHEI(四声)!”这是妈妈过去经常说的一个俄文单词,是指一种汤。妈妈形容说:“牛肉块、土豆块、圆白菜叶,然后用番茄汁煮。苏联专家夫人做的这道菜最拿手,非常好吃。”爸爸会马上接着说:“一定要配着面包吃。俄国的面包!”
杜需沙点着菜:红菜汤三份、面包黄油果酱三份,蟹肉沙拉一份、罐焖牛肉一份、炸猪排一份、……
谭悟及说:“够了,再点多,就浪费了。”
杜需沙仍然继续点着:奶油烤杂拌一份……
杜危然说:“哪有你这样点的?应该自己点自己要的。”
杜需沙把菜点完了。
“请先交钱。”服务员计算着点菜单说,“一共是一百三十九元。”
杜危然目瞪口呆:“这……么贵!”
谭悟及脸急得发红:“姑娘,你把钱算错了吧?”
“没算错。不信您自己看看。”服务员把手里的点菜单递过来。
谭悟及说:“我们吃不了这么多菜呀,退掉几个。”
“不退,不退!就这样。”杜需沙把钱交给服务员。
“一份罐焖牛肉,就二十五元。这真是疯了!下会谁还敢来……”谭悟及喋喋不休着。
杜需沙用余光扫视左右,皱起眉头,低声地对谭悟及说:“请你吃,你就吃,别这么多废话了。你看看门口的人,已经开始排队等座了。”
但是,这顿饭的菜的确点多。谭悟及吃得食物堆积到了嗓子眼,已经实在动弹不了,她督促着杜危然:“老杜,你把最后那块牛肉吃了。”
“我可吃不了,肚子都快撑炸了。”杜危然说。
“吃了!”谭悟及低声喝令道,“我儿子花了那么多钱,不能浪费。”
“唉!跟你姥姥一样呀。”杜危然对杜需沙说,“你刚出生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饭馆吃饭。吃完的菜盘子底,你姥姥都要拿起来舔。”
桌子上,所有的盘子都吃得干净。
“鞠雨文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回来过吧?”谭悟及问。
“没有。”杜需沙回答。
“那让她就住在她自己家,以后她别想再回来。她这个人,什么事理都不懂,什么家务都不会,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出家当一个尼姑。”谭悟及气愤起来,“儿子,咱不要她了。”
“哎,你怎么能够这么说?”杜危然马上表示反对,“鞠雨文是个专心学业的人。她现在读研究生,功课忙不过来,等毕业以后就好了。”
“她哭着喊着要去美国,每天忙着准备TOEFL呢。”杜需沙漫不经心地说。
“去美国读书?”谭悟及脸色陡然转喜,“那你应该支持她呀!我早就提醒你学好英文,出国去干什么都好呀。”
“我告诉你,不出国外文也很有用。”杜危然说,“一九四五年苏联红军进入东北,我那时候还是小伙子,跑出去看热闹。在日本军队仓库的门口前,围满了老百姓,两个老毛子拿着枪站岗,怕人进去抢东西。人群里有几个人,能说一两句最简单的俄文,就同老毛子打招呼。老毛子一高兴,让这几个人进去了。最后,就那几个人拿到东西:抗着日本饼干桶,抱着日本军毯回家了。”
“我那天给鞠雨文打个电话,问问她需要不需要什么帮助。”谭悟及说。
“我求求你了,你可别再参合啦。”杜需沙急忙阻止着说。
“怎么啦?我可是听说了,你最近又跟蔚青青扯上了?你跟你妈说实话,蔚青青是不是找你不依不饶?”谭悟及又生气起来,“虽然鞠雨文我不喜欢,但是蔚青青更招惹不得,你是结婚的人了,以后你想摆脱都摆脱不了。哼!我得给蔚青青父母打电话,让他们管教管教她。”
“没有这回事呀。你别再添乱了好不好?她父母都离婚了,”
谭悟及愣住了,听着杜需沙把蔚青青父母离婚的事情讲了一遍。
“她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呢。”杜需沙说。
“唉!需沙呀,你这也是作孽。早我就告诉你,男女之情最伤人。咱别让别人害,也不能害人呀。”谭悟及叹着气说,“不过,她妈也真够狠的,一个挺好的家庭这么就破碎了,他爸都这么大岁数,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看我,从年轻起,就跟你爸过不下去。你爸这个人,家里家外都不行,没有能力不说,还是窝囊废。我们每天都是吵吵打打,外人看来,你爸老实巴交,其实蔫坏透了,打我打得可重了,我喳喳乎乎的,最后吃亏的都是我。你爸这个老王八蛋,可不是东西了。要不是为了孩子,为了你和你姐有一个完整的家,别被别人看不起,我早就能一脚把他蹬了……”
“你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杜危然很不高兴地打断着谭悟及。
“我这一辈子和你爸过的,可憋屈极了。”谭悟及眼圈红了,声音哽咽,低手去擦眼泪。
“嘟——嘟——”,杜需沙腰间的寻呼机急促地叫响。他摘下寻呼机,按着键纽,看着显示屏——“有急事,请速回公司。屠伟仁。”
“我得马上去公司。”杜需沙慌忙地站起来。
“咱们用的哪个帐户上还有多少钱?”杜需沙一进公司,屠伟仁就焦急地问。
“九千六百多。怎么了?”杜需沙说。
“操他妈的!全被章深松转走了。”
“怎么可能呢?这个帐户的支票都在你手里掌握呀。”
“是呀,可是支票没有用了。你前几天付出那张买UPS电源的支票,被银行退回了,人家公司刚才找来了。我马上去了银行问,银行说,章深松前天拿着公司的营业执照、介绍信、公章和财务章,把这个帐户已经取消了,余款都他妈的被转走了。”
“算上这笔钱没支付成的钱,就是一万多了。那可全是吕教授……。”杜需沙顿时眼前发黑,后背流出冷汗,“我得找章深松去。”
“没用。我才给章深松打过电话了。他妈的,他是油盐不进,骂他,他不说话,求他,他也不说话。就是说一句话:你告诉杜需沙,这钱我扣定了。”
“那我也得打。”杜需沙拿起电话。
“深松,你凭什么扣我的钱?”杜需沙说。
“我们没有扣你的钱。”电话那边的章深松十分平静地说,“那是公司的钱。”
“什么?咱们可是有君子协议的呀。你不能不守信誉呀。”
“我怎么不守信誉了?你这个月差公司一千五百八十五块税钱,你都不交给我……”
“胡说!我上周就让小屠把一千六百元整给你了。”
“那你就问问屠伟仁,他给没给我。”
杜需沙转目去看旁边的屠伟仁,屠伟仁马上低下了头。
“那好,你扣下这一千六,把剩余的八千多给我,这样总公平了吧?”杜需沙说。
“不行!”
“不行?为什么?”
“公司目前经营情况不好,你既然在我的公司里做业务,也就有义务弥补公司的损失。”
“那些都是客户要卖东西的钱呀。你过去可亲口说的……”
“杜需沙,你说什么都没用。我现在也亲口告诉你:我过去说的无效,从现在起,我不再允许你用我的公司做业务。你已经把松仁公司害得四分五裂了,我不会让你小子把我当猴耍,不会看着你如此得意下去。”
“让我走,没问题。但是,你得把我的钱还给我。”
“我实话告诉你,如果是屠伟仁的钱,我还不一定扣呢。”章深松冷冷地说,“扣的就是你的钱!”
章深松把电话挂断。杜需沙陷于茫然。
“你就说是我的钱呀。”屠伟仁说。
“你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过是你的钱了嘛,也没用啊。”王二笛突然插话说,“就是应该找几个人,抽丫章深松一顿,他实在太可气啦。”
杜需沙转头问屠伟仁,“你怎么不把那一千六百元给他?”
“我……我前几天急用,给花了。”屠伟仁面红耳赤着。
“你又去打麻将了?”杜需沙埋怨着说,“又输光了?”
“需沙,你千万别急。咱们还有招。”屠伟仁急忙着说,“咱俩去找老傅,让老傅出面找章深松,绝对能够把钱他妈的要回来。”
两个人匆忙赶到了国佑计算机公司,在总经理办公室里,老傅接待了他们。
先是屠伟仁叙述:章深松如何一个人把持公司财务,如何用贷款谋取私利,如何把公司变成“章家店”,如何承诺各自谋生,最后如何背信弃义。
老傅发胖的身体坐在转椅中,经常左右抬起着半侧屁股,手里的烟一支接一支,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听。
“您得管管章深松,他怎么干,非出大事不可。还有,您得帮我们把钱要回来呀。”屠伟仁最后结束着发言说。
“哦,小屠说完了,那你也说说。”老傅眼镜片的反光投向杜需沙。
“您这里是松仁公司的上级单位,您就是我们的上级领导。”杜需沙严肃地说,“我们俩今天来找您,一是向您反映公司里一些不正常的情况,二是恳请您帮助我们把钱要回来。因为这笔钱是客户的预付款,如果没有了,就不能进行采购,会让客户去告公司的,这就成了法律问题了。”
“哦,你们俩都说完了?”老傅问
“说完了。”
“好,我也听明白了:一个是使用贷款,另一个是一笔款项,两个问题上,你们对章深松有意见。那我就说两句。”老傅从椅子上慢慢地直起身,“我首先要说明呀,我们这个公司是一个全民所有制的企业,确切地说,那就是国家的公司。有一个领导班子集体,有好几个同志呢,我只是一个代表,或者说是发言人吧,所有事务呢,都是要集体进行民主讨论,才能作出组织决定。为了我们公司的发展和壮大,公司决定可以吸收一些合作的企业。正好在这个时候,小屠找我来了,要求把你们公司挂靠在我们下面。我们考虑,第一,你们是年轻人,都是想干事业嘛,我很欣赏有事业心的年轻人呀;第二,你们没有一个上级单位,公司就办不成,我们在这方面可以帮助;第三,符合我们公司的增加影响力的策略;第四,当然,加上我和小屠也认识嘛。所以呢,我们就同意了。但是要注意,什么叫挂靠?那就是我们出一个名义,帮助你们能够把公司注册下来。那只是一个名义,谈不上什么上级主管单位,我也谈不上是你们的上级领导。这些我们两个公司之间是有协议的,写得很清楚,小屠是知道的。另外,你们有自己独立的法人执照,你们是独立经营、独立管理和自负赢亏的嘛,法律上也是独立承担责任。我们公司既然帮了你们,那么只收取一点点管理费,我本人从经营的宏观上,帮助你们出谋划策,你们偏要付我一点顾问费,这都是很正常的,现在,所有的公司大概都是这样做的。我说这些,是想说明,我们好似和我本人,与松仁公司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上级单位或者领导关系。”
“您不知道,贷款的事情,章深松整个是把您骗了。”屠伟仁抢着说。
“哦!我正要说这件事情。松仁公司的贷款,的确是我们公司出具的经济担保。章深松把你们公司贷款计划和担保请求书交给了我,我拿到公司经过大家讨论,才决定对银行出具担保的。为什么?也是好心帮助你们呀。你们作为一个新企业,为了开拓市场,需要银行的一些资金支持,很正常嘛。担保的整个过程,也是在合理合法的基础上进行的。后来,小屠找过我一次,提出章深松用贷款倒卖电视机的事情。我马上就把章深松找来,了解了一下情况。事实情况是,章深松想加速资金的周转,所以去深圳进了电视机和游戏机。前两批,还顺利,第三批,也就是前不久,章深松还是年轻呀,做事情太不稳重,听说,这次被人骗了,那些电视机,进货的成本价格是两千六百元,可是市场的价格才两千四百元,一台就赔了两百元。教训呀!深圳那是什么地方,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五花八门的什么事都出,在商场上,不能因为货物短缺,就心急,就轻信甚至失去判断力。现在,章深松很着急,主动跟我谈了好几次,也做出了一份扭亏为赢的计划书。目前,你们公司正在困境的时刻,你们应该帮助他,帮助公司呀。”
“您不能相信他的话。他未必是真的赔……”杜需沙说。
“你们呀!真是年轻人。”老傅看着杜需沙,态度严肃地说,“你们之间一定要团结。现在,你们最缺乏的是相互团结和相互信任,这样做不好公司。我已经批评过章深松,现在也要批评你们两个人。”
“现在松仁公司,都是他、他哥和嫂子控制,全是他们一家人。”屠伟仁说。
“小屠呀,这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呀。你们不配合他,他没有人手,他哥哥和嫂子都有工作,只是利用业余时间来帮帮他嘛。还有呀,松仁公司是集体所有制,我们也都讲集体所有制呀、集体所有制,实际上,还是人家章深松自己公司嘛,这也没有什么可回避的。你们说呢?”
“我只是希望,领导您能够帮我们把客户的钱要回来,客户都说要起诉我们了。”杜需沙很痛苦的样子。
“这笔款项的事情,我认为是这样:这是你们公司内部自己的事情,我爱莫能助。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和章深松,坐下来好好协商解决。客户利益是考虑,但是,公司现在亏损了,需要资金也是事实,你们大家权衡一下吧。当然了,客户如果要去法院,要打官司,也是人家的权利,那该怎么样就让法律去说话,也可以的。你们看好不好?”老傅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说,“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屠伟仁一到了马路上,就骂开了:“操他妈!老傅真是一个老油条。这老傅一定是被章深松收买了,不知道章深松给他多少好处呢。要不,他敢冒险给章深松做贷款担保?他敢这么护着他?”
杜需沙沉闷着,心里只是想着那被转走的一万元钱。
“需沙,让吕教授去告章深松!”屠伟仁说。
“告?”杜需沙气急败坏地说,“这件事情就不能让吕教授知道。你懂不懂呀?吕教授要知道了,以后还敢跟咱们做个屁生意。”
“那,那这就忍了?”
“现在不忍还怎么着?”杜需沙心里愤怒地在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损失的钱,以后算我一个人的。”
“那干什么?咱们俩一起分担,从咱们以后的利润分配里扣吧。好在吕教授马上又一笔款汇来……哎呀!必须马上找一个新帐户呀。”杜需沙着急起来。
“这好办。我现在就领你去见一个人,他手里有帐户。”屠伟仁拉起杜需沙就走。
天已经见黑的时候,在一个杂乱的居民区里,屠伟仁敲了敲一间平房的门。走出一个身材敦实的人,身穿黑色的制服,扣子已经解开。
“代哥,您刚回来?”屠伟仁点着头问。
“今天出外去了几个公司检查,刚进家门。有事吗?”代哥说。
屠伟仁把代哥拉到一边,低声地说着,然后,两个人不断交头接耳起来。过了大约五分钟,代哥回身进了家门。
“办妥了。”屠伟仁走过来,告诉杜需沙。代哥叫代星富,是屠伟仁的邻居。
代哥这时候又走出门,手里拿着一只大信封。
“你们哥俩都听一下。”代哥招呼着杜需沙和屠伟仁,“我朋友正好有一个经营部,执照和帐户都齐全,一直没有经营,你们就用这个吧。看在小屠的面子上,使用的费用很便宜,什么都包括了,你们一个月给两千块钱,每月三号前一定要交。这信封里是一本支票、一本发票和一本合同单,都是空白的,已经盖好章了。我认识小屠,所以就交给小屠了。以后有什么事,比如支票、发票或者合同用完了,小屠就找我,到我这里取就行。其他的没有什么了,有我在哪,你们就放心大胆地用。”
代哥把大信封交给屠伟仁。杜需沙和屠伟仁一起道谢着。
杜需沙和屠伟仁赶回到公司,天已经完全黑了。公司玻璃大门外,铝合金缩拉门已经拉上,两把大黑锁明晃晃地挂扣着,王二笛一个人蹲在门外的台阶上。
“二笛,你在外面干什么?进去呀。”杜需沙说。
“进不去了。锁上了。”王二笛站起身,表情无奈。
“你拿钥匙开呀。我不是把钥匙给你了吗?”
“钥匙……没,没了。”
“怎么?”
“章深松他哥给拿走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除了我和小屠,钥匙谁也不要给嘛。”杜需沙责备着说。
“我没给他。是他哥说,说要借用一下,试一下门锁好不好用。我就跟他到门外试,我是想看着他哥点。可他哥把门锁了以后,就把钥匙自己装起来了,你看,他哥还又加了一把锁。我向他哥要钥匙,让他哥还我,他哥不给,说以后咱们谁也不能来了。我没有想到,他哥真他妈的坏……”
“你他妈的还叨逼什么?你就是一个大傻逼!”屠伟仁大声地骂着,用脚狠狠地踹着拉门。然后,怒气冲冲地去了隔壁公司。
不一会,传来屠伟仁打电话的叫骂:“章深松,我就操你个妈!你是不是人……。”
天真的很黑,很黑了。杜需沙蹲下身,一手扶地,一手摸头,考虑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杜需沙拿着杜需娇宿舍的钥匙,带着屠伟仁和王二笛上了楼。这是一栋单位的家属楼,距离中关村不算很远处,骑车需要一刻钟,杜需娇的宿舍是一居室,在二楼,屋子里的家具也很简单。
按杜需沙的安排,三个人忙活了半个小时。把床拆卸了,床板靠在门后,床架子收到了壁橱里;把靠墙的写字台,挪到屋子中央,正冲着门;把分散的沙发,集中在角落里,围为一个半圈;把花花绿绿的物品,无论是墙上贴的、绳上挂的或者屋里摆的,只要有女人或者居家气息的,全部塞到壁橱内。只是在桌面上,保留了台灯、笔筒和台历。
杜需沙拿出了五千元,申请安装了一部电话。虽然电话局说,线路安装需要过一周,但是提前给了电话号码。同时,他花了两百三十元钱,买了一只蓝色的小保险柜,摆进房间的明显处,用于存放支票和发票。
“好了,以后咱们就在这里办公了。”杜需沙擦着头上的汗说。
王二笛拍着手。
“房间里是搞得不错。只是这地方在居民楼里,让人觉得不像一个公司的形象,不好带客户来呀。”屠伟仁说。
“咱们总算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先凑合着吧。以后,挣到钱,咱们再去街上租办公地点吧。”杜需沙点燃着香烟说。
中午,杜需沙去给吕教授打长途电话。
“吕教授,您好,我通知您一个事情。我们公司原来的办公地点要拆迁,所以,我们临时换了一个地方,暂时作为办公地点。另外,松仁公司准备去银行贷款,您知道贷款是有风险的,于是,我担忧与您的资金分不清楚,因此,就新启用了一个经营部的执照,单独来做您的业务。但是,还和以前一样,都是我负责,而且更安全,保证没有任何问题。好,谢谢您了!那我现在告诉您,新启用的名称、帐户和电话……。”
吕教授说:还好你及时告诉我。下午我就要给你汇十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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