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几乎算是怼到了时弘光的脸上。
时弘光还能说什么?
他压抑着心中汹涌的怒气:“王爷年少气盛,没想到还真的能有此能力。
他实在是不甘心,便想明里暗里次顾子煜一下,就见顾子煜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时大人老实稳重,这才是守成之将,只是难为众人还要跟着受屈辱。”
说着他仿佛刚发现中坐着的众位商人似的,惊呼道:“哎哟,你们怎么在这里,难不成又要破费?罢了罢了,今年倒是不用了,那帮孙子养着也只是养虎为患倒不,倒不如彻底杀了,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不用掏钱,商人们自然高兴,一时间心中都偏向了顾子煜。
时弘光陪着笑,心中的怒火却已经滔天。晚上回了府中,便再也忍不住冲着杨氏说道:“你现在就去王府。”
他许久没有这般气势冲冲的样子了,哪怕是顾子煜刚来没摸清状况,不大受他所控的时候,他也没有这般动过怒。
杨氏吓了一跳,立刻就按照他的说法前去王府。
时初雪正在书房收拾书,听说杨氏上门便匆匆回了自己院子,就见杨氏一脸凝重,两人且不说想些什么,那边林禾之来为宁心请平安脉。
宁心的月份越来越大,虽然此时肚子还小,但众人都十分上心。
尤其是顾子煜,虽然不能每日在家,但也一天来问三遍宁心的状况,后来问的宁心烦了。和他说了许多次,他才罢休。
但仍然坚持让林禾之每隔一天就要来给宁心请一下平安吗?两人各妥协一步,宁心也就点头应了。
请完平安脉,林禾之道:“娘娘还是要多走动些,以防到时候胎儿过大不易生产。”
宁心懒洋洋的应了。她这人原本就不爱运动,怀了孕之后整个人越发懒懒的。
最初的时候妊娠反应大,吃得多吐的多倒也罢了,不长肉,但到后期妊娠反应慢慢褪去,吃的多吐的不多了,她明显觉得自己的身子比以前沉了。
她知道林禾之说的话是为她好,已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会运动起来的。
说完她习惯性的让红裳去送林禾之离开,但话还没说出口,便觉得有些奇怪。
其实自打那日红裳和她说完话之后,红裳再见到林禾之就觉得有些尴尬,她也和宁心提过很多次,宁心自然也劝导过她。
虽然在她这边事情经历了开始高潮结尾,但在林禾之那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这些小心思,因此她可以当做完全没发生过,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但话虽这样说,宁心也知道做起来并不容易,因此后面的几次见面,宁心都刻意让红裳和林禾之隔开。
今日她忘记说了,红裳也未提醒她,难不成红裳心态调整好了?
她扭头去看,就见身旁根本就没有红裳,而是云铃在守着。
红裳什么时候走开的?
宁心瞠目结舌,心想自己这个主子的威严还在不在了。他们想走就走,都不和自己打招呼了。
这般想着,心中就有些愤愤的看向云铃问道:“红裳呢。”
云铃笑了:“娘娘怎么忘记了?今天一大早就说让红裳去书房拿几个话本子呀?”
宁心一拍脑袋:“对!”
她这几日觉得无聊,想找几个话本子看,便打发红裳去,只是这去的也太久了。
宁心便道:“那只能劳烦林大夫自己走了,反正咱们如此之熟,我也就不找人送你了,我身边此时只得云铃一个,若是再只去送你,恐怕她也不放心。”
林禾之的眼睛仿佛粘在云铃身上似的,听到宁心如此说,也只是点了点头,有些失望的转身走了。
宁心看着十分有意思,便问云铃:“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她忽然这么说,云铃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的问道:“啊?”
宁心说:“你年纪也大了,我倒想着给你挑个如意郎君,只是不知你心中可有人?”
她心想,上次红裳说云铃拒绝了林禾之,那么云铃心中恐怕有其他如意郎君也未可知,此番问清楚了,早点将事情定下来。也好过事情发展到最后不可收拾。
果然就见云铃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宁心见自己问到点子上,半是八卦半是关心的说道:“真的有人啊,你快告诉我是谁,然后我们去仗势欺人。”
云铃也愣住了:“怎么个仗势欺人法?”
宁心说:“仗势欺人,就是只要你喜欢,无论他愿不愿意,本王妃都给你弄了来。”
把云铃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摇头:“不不。”
宁心确实是说笑的:“没想到吓到你了,来我们说正事,你喜欢的人方便和我说说吗?”
明明是习武之人,比起红裳来更加率直。
云铃说:“这人娘娘也认识,就是林大夫。”
这下把宁心的下巴给惊掉了,宁心磕磕巴巴的脱口而出:“可是上次他和你告白你不是拒绝了吗?”
云铃面色怪异:“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这下轮到宁心不好意思了,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那天林大夫要给你送药,我有句话想让他带给你,谁知道他跑得太快,我便让红裳过去,没想到撞破了他正在和你告白,回来就和我说了……你莫怪她,你也知道红裳心里藏不住事儿,被我一眼看穿逼问出来的。”
云铃的脸更红了:“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不会怪她的。”
宁心便接着说:“那你为何喜欢他,又拒绝了他的告白。”
云铃叹了口气:“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
宁心倒把这茬给忘了,云铃并非普通的丫鬟,跟红裳绿漪他们年龄到了便可以许配人家,若是主子恩典可以取消了奴籍。
而有些奴婢伺候惯了主子,嫁了人,还能进府来给主子当管事嬷嬷。
但云铃不同,她原本是和燕一他们一样的安慰。身在奴籍。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为了宁府而生,为了宁府而死。
在他们的心里是没有自己的生活这个选项的,虽说自从跟了宁心之后,她的生活更趋于日常化,也因此接触到了更多的人,甚至和林禾之有了感情。
宁心便有些心酸,她伸手攥住了云铃的手,道:“你不要如此想。哪怕我深陷危险,也不会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为了救我而死。”
云铃摇了摇头,郑重其事的对宁心说:“娘娘,为您而死是我的福气,也是我的宿命。”
宁心没有办法和她解释什么叫“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她只能用实际行动向云铃展示些什么,于是她回身从自己的小匣子里面取出云铃的卖身契,然后欻欻两下撕掉了,对云铃说:“那如此这般可行了。”
她的做派把云铃吓了一跳,云铃说:“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宁心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看着你幸福我会很高兴,如果你也喜欢林大夫,你们两个两情相悦,那就要在一起。你的婚事在我心中也是一桩心事,若是你们有两情相悦的人,那比那些盲婚哑嫁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
宁心将碎片丢到火盆里面,眼看着火光将碎片淹没,云玲的卖身契,在那一瞬间烟消灰飞洇灭了。
宁心道:“这下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云铃泪盈于睫,她没想到宁心会为了她做到这等地步,要知道卖身契相当于她和宁心之间的归属权,而宁心这么轻易的就将那张纸给撕掉了。
宁心道:“既然是我的暗卫,那就得听我调令,我命令你和你爱的人要生活在一起,好好的幸福下去。”
云铃看着宁心半晌,这才点了点头,这点头看似轻巧,但主仆二人都知道里面有千钧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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