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辰,这三个字太熟悉了。
大家族讲究排字,宁心他们这一辈的男丁都要取“元”字,这个倒无可厚非。
但是这名字竟然和梦中皇上给这个孩子赐的名字一模一样……宁心当时心就悬了起来,难不成自己这次还是在梦中?
那这次的梦也太真实了吧,每一个人都和她身边的人一模一样!
她的脸色发白,毫无欢喜之色,这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方才数宁心最担心,这会儿孩子真的抱出来了,她却没有伸手要去接的意思。
刘嬷嬷笑道:“难不成小姐高兴坏了?”
但是宁心却丝毫没有听到她的言语,依然满面愁容发着呆。
众人都觉得奇怪,但是念在她大病初愈,也都没想太多。
孩子顺利生了下来,周氏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产房被收拾干净。周氏也被挪回了卧室,宁心便过去陪着她。
看着周氏,宁心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直到晚上周氏醒来,都没有宫中的人前来,宁心原本悬起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放下。
她心想大概这只是一个偶然的重合吧。
当晚夫妻二人也就在宁府中住下了,临睡之前,宁心便将此事和顾子煜说起。
顾子煜闻言安慰宁心:“你不用担心,之前无名大师不是也说起过吗?那些梦境和真实是相互交织存在的,也因此才显得尤为真实。重合一个名字,其实关系不大,你莫要担心。”
在他柔声细语的安慰之下,宁心这才放下心去。
原本第二日准备回去,但仔细一想,再过一天就是洗三之日,再跑来一趟倒也有些麻烦,莫不如多住一天。
宁心便让顾子煜先行回去,自己住多一天。
顾子煜却拒绝了,他说:“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家。”
因此也就一起住下了。
洗三礼的时候,赵家竟然也派了人来,是赵夫人领着赵明歌过来的。
赵家往日和宁府鲜少走动,但是大家同朝为官,因此来参加洗三礼道也不为过。
宁心今天也精神紧绷,她生怕皇上的旨意那日没来洗三礼却来了,因此时不时的就走神,看上去好像游离在整个热闹之外。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明歌在自己眼前站着,笑意盈盈。
无论如何,赵明歌今天是客人,宁心扯出一个笑容道:“今日真巧,没想到你竟然跟着赵夫人过来了。”
赵明歌笑了:“可不是吗?我听说是宁府小公子的洗三礼,无论如何都要过来的。”
话锋一转:“却没想到王妃娘娘竟然真的去了佛堂。”
此言一出,宁心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了佛堂?”
见她如此问,赵明歌眼神有一刹那的古怪,然后摇了摇头:“之前说娘娘又病了,我才想着应该和那佛堂有关,因此有此一问,娘娘莫往心里去。”
两人正在说着话,就见旁边傅雪和容月一起走了过来。
容月此时月份还小,根本看不出是有身孕的人,因为未满三个月,也没对外宣布。
宁府新添的小公子,洗三之礼并没有让长媳主持,反而是刘嬷嬷在忙前忙后。
众人都有些猜测,不过一半人怀疑是容月在府中不受重用,另一半人则怀疑宁心霸占着娘家的中馈不丢手。
宁心无所谓,只要容月好好的就行。
傅雪今日来也是巧了,他根本不知道京中的事情——前两天出去了一趟——回来便听说周氏生了,匆忙赶到,先去找了容月。
容月高兴,忍不住将自己也有身孕的事情和傅雪讲了。
今日对于傅雪来说算是双喜临门,正说的高兴,抬头就看到了宁心。
傅雪原本已经平静了的心,此时瞬间又跳动了起来。
为免被发现,他低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两人走近了,便给宁心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宁心笑了:“我说今日不见你,原来来了先去找了容月。上次我们不是说好不再叫王妃娘娘了?”
她依然轻松愉快的和自己聊天,傅雪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松弛了一些,他正想说些什么,就发现旁边有一束炽热的目光,扭头一看,这才发现赵明歌一直在旁边站着。
傅雪忽然便想起那日赵明歌和自己说的话,他拔腿就想跑,但因为此时人众多,只得强忍下了这股欲望。
傅雪攒了一肚子的话想和宁心说,过得好不好,怎么病了,身体好些了吗,顾子煜对你可有疏漏?
但他知道这些话问出来就太失礼了,哪怕此时他和容月并排站着,对面就是宁心两人,只有咫尺之隔,但是这咫尺就是天涯。
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问出这些话来。
他看着容月和宁心谈笑风生,觉得自己就已经很满足了。
忽然,他听到容月在唤他的名字,扭头便迎上了容月有些担心的目光:“你怎么啦?”
傅雪摇了摇头:“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有些走神。”
容月说:“我们去里面看看元辰吧。”
傅雪低头应了,他没什么不应的,哪怕此时他站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多说些什么,而且他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他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不想给宁心添麻烦。
今天他其实不该来的,但是感情的事情哪有该不该?
让宁心感到安心的是,整整一天,直到宾客尽散,也没有等到皇上的旨意。
送走了所有宾客,宁心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直在担心她的顾子煜笑道:“怎样?是不是很开心?”
宁心一头扎在他怀中:“当然开心了,因为这证明这不是梦。”
顾子煜趁众人不备,低下头轻轻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当然不是梦,你看我,我是真实存在的,我就在你身边。”
容月在旁边看着他们笑,一会儿想着在应差事无法回来的宁元嘉,一会儿又有些担心傅雪。
而傅雪此时此刻也在面临自己的困境。
他站在宁府外院的一处僻静小路上,十分头大的看着眼前的赵明歌。
傅雪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女子。
或许这样说也不对,宁心也十分胆大,但是宁心的胆大并非放在儿女情长之上,而眼前这位女子,在某种意义上和宁心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她们都十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去为之付出所有。但是她的目标是自己,而自己注定让她失望。
傅雪斟酌了一下,说:“若姑娘还是和上次同样的要求,那是我依然还是同样的回答。”
赵明歌却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知道前段时间宁心生病了吗?”
他当然知道,哪怕他人不在京城,但是宁心的消息他是时刻关注着的。
他知道宁心生病了,因此今天他看到宁心的时候,甚至想冲上去问宁心,若是和顾子煜在一起总是会受伤,那为何不选择考虑和他一起离开。
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他的傻想头,更何况,顾子煜对宁心有多好,众人有目共睹。
傅雪点点头,不知道赵明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谨慎的回答:“我知道,然后呢?”
赵明歌笑得有些绝望和诡异:“她的每次生病都和佛堂有关。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就是潜伏在她身边的一条毒蛇,任何时候,只要我一时兴起,就会置她于死地。哪怕这样你也不愿意带我走吗?”
傅雪皱起了眉头,他不是宁府的人,并不知道佛堂对于宁心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也隐隐从容月那里得知佛堂和宁心的生命是息息相关的。
此番听赵明歌如此说,他的手指便按上了剑柄。
赵明歌面不改色,仿佛这个发展理所应当:“没错,你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杀了我。总之只要你将我留下,只要我活着,她就不得安宁。”
赵明歌抬起头看向他,眼中不知道是爱还是不甘,她问:“哪怕这样,你也不愿意带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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