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仔细看去,果然在那画册之上看到了:画画之人特意注明了那里有一颗珠子,仿佛生怕被误认似的。
见自己的物证马上就站不住脚,晴树也有些急不可耐,她往前争了两步,对宁心说:
“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奴婢也不知道为何物证出了错,但奴婢可以对天发誓,若是奴婢有一言是假的就不得好死,奴婢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罪不可恕,但奴婢的孩子是无辜的!”
宁元嘉整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追问道:“孩子?什么孩子?”
宁心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晴树。
晴树发的誓不可谓不毒,对于迷信的古人来说,已经算是最严重的了。宁心觉得晴树没有这么深的心机。
宁心说:“你可还记得日子?”
晴树到:“奴婢记得,正是一个月之前。”
宁心问宁元嘉道:“一个月之前的晚上,你在何处?”
宁元嘉脸色顿时变了。
他的异样被众人看在眼中,宁心心中一沉,晴树却面露喜色。
晴树说:“大爷您是不是想起来了,一个月前的晚上,您在奴婢房中啊。”
她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呵斥:“胡说八道。”
宁心一抬头,发现竟然是今日的新娘子,容月。
她忙站了起来,目光飞快的扫过众人,心想到底是谁将消息传到新房中去的。
却见容月快步走了过来,握住宁心的手道:“姐姐莫担心。我也是等了许久都没人回来,心中忐忑,又听闻说您将大爷叫了过来,怕有什么事才硬要过来看看的。”
宁心点了点头,心已然归了原位,但仍然假意嗔道:“你身子单薄,又穿的如此少,若是受凉了怎生是好?”
说完又扭头去骂南樱:“大奶奶要来,你就由着她的性子,要你们做奴婢的做什么?”
南樱知道宁心刀子嘴豆腐心,一面一一答应了,一面又转身将手中拿着的披风递给容月。
两相落座,容月说:“如今我们结为夫妻,倒也不怕姐姐笑话了,一个月前的晚上,宁元嘉在我房中。”
一个月前他们还未曾议亲。
这等出格的事情,怪不得宁元嘉说不出口。
晴树忽然尖叫道:“不可能!大奶奶在撒谎!当晚我亲眼看到大爷回到房中梳洗就寝的,怎么可能又出府?”
容月叹了口气:“我又何苦用我的名誉去扯这个谎。那时我们二人正闹着别扭,有些话人前不便说,我又不肯见他,他便做出了夜闯闺房的事情。我知道不合规矩,但如今牵扯到他的名誉,我也不得不说出口了。”
晴树不信,觉得众人都在合起伙来欺骗她,她状若疯狂,眼看就要从婆子手中挣脱出来。
晴树又哭又笑道:“大奶奶!王妃娘娘!你们不要在逗奴婢了,奴婢啥都不求了,只求把孩子生下来。”
宁元嘉欲言又止,问到:“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宁心便三言两语把这件事情给说了。
宁元嘉道:“这倒也简单,莫不如把她直接锁在后院,每日给她喂饭,众人都不得靠近,待她将孩子生下来一验便知。”
他这话一出,晴树的脸色顿时灰败下去。
她原以为仗着自己伺候大爷的情分,多多少少也能挣些脸面,却没想到自己想多了,就算有孩子,在他心中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几人正在说话间,就听外面来报说云铃带着大夫进来了。
云铃却带了两个大夫过来,其中一个五花大绑着,另外一个哆哆嗦嗦拎着医箱。
宁心见状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云铃解释道:“这被绑着的便是那日给晴树诊断的,见我就跑,我觉得肯定有问题,就把他绑了来。另一个是京中有名的名医林禾之。我想着两个大夫总比一个大夫来的准确。”
宁心深以为是,给了云铃一个赞许的眼神。
被绑着的那个大夫已经哆嗦成一团了,听完云铃说的话,忙道:“小民只是个大夫,并不知道其他的事情,后宅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啊。”
宁心到:“你是大夫还是算命的,我还没问你已经知道是后宅的事了。可见心中有鬼。”
那大夫恍然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脸色更加惨白,他看着宁心还在嘴硬:“我都是瞎说的,娘娘别往心里去。”
宁心也不理他,对林禾之说:“还请林大夫帮忙诊断一下,看这位姑娘胎象如何?”
林禾之原本只是垂手站在旁边,低头不说话,这会儿听到宁心喊自己,抬眼看了一眼宁心,也不言语。
云铃急了,上前踹了林禾之一脚道:“我们娘娘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林禾之也不理宁心,回头只对云铃到:“我是你救的,只听你的,其他人谁说话都不管用。”
云铃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娘娘的话就是我的话。”
林禾之倒也是榆木疙瘩,十分坚持:“你的话只能是你的话。”
宁心觉得这两个人有意思,心想等闲下来一定要好好的问问,此时假装板着脸道:“我可没空听你们两个说绕口令,云铃,你让他诊治晴树。”
云铃便红着脸说了,林禾之才凑过去,一本正经的伸出手要给晴树诊脉。
没想到晴树却躲开了,一脸悲愤道:“你们都设计着不想让我的孩子出生,我不相信你们。”
林禾之却虎得狠,一把电将晴树的手抓到了手中。正色道:“别耽误时间,若不是云铃的话。你求我我还不给你看呢。”
他看上去十分文弱,手劲儿却挺大,攥住了晴树的手腕她就动弹不得了,不一时那人便松开手站了起来,对云铃道:“这人并无身孕。”
众人哗然,晴树脸色苍白,冷笑道:“你们这群人就是别人说的指鹿为马,想让我没有身孕,那我就没有身孕。若是如此,我应该死在你们面前才是。”
这丫头能被挑来给宁元嘉当贴身丫头,早先就是看在她有一股子韧劲儿,如今这股子韧劲儿却用在了错误的地方。
宁心其实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她只对晴树说:“不如你且等着。有没有身孕迟早会知道的,最迟等上九个月。若是有身孕,定能生得下来。不如先将你锁在后院一间房里,留几个婆子看着。反正宁府养个人也没什么。”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晴树却觉得自己完了。
她是谋害大奶奶未遂的带罪之身,一口咬定腹中的孩子是大爷的却不被承认。
原本她以为最坏的结果是去母留子,却没想到对方连留子这个选项都没有想过。
找上她的那人所承诺的那些话,全部都没有应验,事情仿佛从她将云铃错认为大奶奶开始就已经开始走了岔路。
原本一直在旁边沉默的林禾之忽然又说话了,这次没有对着云铃,而是对着众人。
“若我没有诊错的话——一般不可能诊错,这位姑娘曾经服食过一段时间的假孕之药,那种药会让人自己觉得自己有孕,脉象也是有孕之兆。方才我诊断的时候,虽然日子已久,但依然感觉到一丝残留。”
他说完之后又皱着眉头:“只是这药要长期吃才有效,如此看来,恐怕是姑娘身旁之人所作。”
话音一落,原本认定是宁心谋害她的晴树忽然愣了一下,她仿佛想到什么,失魂落魄的喊道:“不会的,不可能是芳洲。”
宁心听完林禾之的话,早就让人去后面喊芳洲过来了。
不一时,方才领命去了的红裳却跌跌撞撞的冲了回来,她面色慌乱,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宁心还从未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红裳,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扶住她。
“别怕。慢慢说。”
红裳手遥指着身后的方向:“芳洲,芳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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