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看着顾子煜离去的方向有多久,傅雪就看了她有多久。
在傅雪心中,能够站在她旁边注视着她,这些机会都是自己偷来的,都是老天赏给他的。
这些欢喜就仿佛是阴暗角落中开出的一束鲜花,既美好又生怕被人看到。
然而今天他全然忘了身旁还有个赵明歌。
女人,尤其是喜欢着你的女人,实在是太危险了,她的敏锐度你无法想象。
赵明歌一眼就看出来,傅雪之前都骗了自己。
他喜欢宁心。
这个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她以前莫不是个睁眼的瞎子,才会没有看出来。
赵明歌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还用言语试探过,但是都被傅雪否认了。
赵明歌当然会相信他的话,毕竟她更不愿意相信自己喜欢的人心有所属,而且这个心有所属的竟然还是个有妇之夫。
万万没想到今天给她抓了个正着,这种眼神她太清楚了,这种眼神的炽烈是方才自己看厮杀中的傅雪那样的。
这样的眼神只有你深爱着一个人,却没有办法说出来,把这份感情隐忍在心里,只能在夜深人静没有人的时候一遍一遍拿出来独自咀嚼回味,只有在这样的发酵中才会如此的深情隐忍!
傅雪终于察觉到了赵明歌的眼神,这才匆忙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然后请三位上车。
马车就在院子门外候着,由于赵侧妃还没醒,男女授受不亲,只得劳烦云锦将赵侧妃背上了马车,几人再重新上去。
傅雪在前面开路,马车里面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宁心也低着头沉思,因此并没有注意到赵明歌一脸打量的目光。
或者说她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此时心乱如麻。
这里离荣王府并不远,下了马车,宁心才恍然注意到这件事,登时心中一惊。
达烨霖也太猖狂了!
或者说……难不成是他的势力已经渗透的如此厉害?
荣王府在京城的中心,离皇城很近了。
达烨霖能够将他们掳到一个离荣王府不远的地方,那也已经在京城的很中心了。这种地方竟然能够出入如无人之境?
怪不得顾子煜脸色越来越凝重,要紧急的进宫去面见皇上。
这般想着,傅雪已经将马车的帘子打开了。
“娘娘,赵姑娘,可以下马车了。我已经着人去里面抬了软轿出来,可以将赵侧妃扶到软轿上。”
马车方才从左侧门直接进了院子,这傅雪考虑的周到,否则他们几人此时衣衫凌乱,还有个未曾苏醒的赵侧妃脸上鲜血淋漓,被外人看了,真不知道要编排成什么样子。
这京城之中百姓茶余饭后谈资甚少,若是达官贵人有个八卦出来,哪怕只是捕风捉影都能够聊上一年半载的。
就之前宁心那件事,京城中的好事者恨不得编成一本书,分五章八回三十六讲,好好的说上一说。
宁心倒也能理解,也很有娱乐精神。只是涉及王府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众人先回了栖梧居,宁心对赵明歌说:“赵侧妃还未醒,我先将她送去东厢房,可能要劳烦你守着,我这边已经找人去叫了大夫,等诊治了,需要熬药喝药,再回去不迟,毕竟你也看到赵侧妃如此的形容可怖,若是被太妃看到,再吓出个好歹来。”
其实宁心更担心府中下人看到之后胡思乱想,人多口杂,万一传出去不好听。
更何况赵侧妃此时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脸是女人最重要的武器,若是她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脸受伤了,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宁心想想都头大。
赵明歌点头应下了。答应的时候又飞快的抬眼看了一眼,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傅雪。
傅雪低着头也不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赵明歌心中就浮起一丝自嘲的笑。
宁心发现了赵明歌的目光,不过也没多想,只是让傅雪先回去休息,毕竟他一个男人在女眷后院呆太久也不合适。
将她们送回来,傅雪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下人早就备好了热水,宁心和赵明歌洗完澡之后,下人也已经帮赵侧妃擦洗了一下。
做完这些事情,大夫早就到了,一直在正厅里候着。此时便由下人带着进来,先给宁心和赵明歌请平安脉。
所幸她们两人身体都底子很好,虽然受了这番惊吓,又吸入了一些药物,但终究没什么大碍。
大夫开了一些安神的药方子,说若是喝也就喝了,若是不喝也无事,休息休息就过来了。
宁心自然不喝,赵明歌也没当回事儿,她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东厢房还有个更要紧的,大夫便赶紧去给赵侧妃诊治。
她脸上的伤口方才被丫鬟们稍适擦洗了一下,这会儿看着没那么吓人了,太医看了看,说:“这伤口有一寸来长,日后可能会留疤,老夫会尽量帮侧妃娘娘将疤痕尽量淡化,不过若想完全看不到,可能还需要借助胭脂水粉。”
宁心无所谓,只是有些头秃的想,若是等赵侧妃醒了,可有的闹了。
果然稍晚一些赵侧妃醒了,东厢房边响起一声响天彻地的鬼哭狼嚎声。
还没等宁心过去,她就披头散发的冲到了正厅,冲着正在喝茶的宁心和赵明歌喊道,:“你们两个倒好,坐在这里安稳无事,凭什么就我脸上被划了一刀?”
说实话宁心也能理解他,毕竟在她的那个古代,脸上有了一道刀疤,甚至都会影响女子的后半生——已经嫁人了,可能会被丈夫休掉,未曾嫁人的,甚至都嫁不出去。
因此宁心便耐着心安慰她,“大夫说了喝完药之后疤痕会十分淡化,若是借助胭脂水粉可以达到完全看不出来的效果,你莫担心。”
赵侧妃却丝毫不领她的情,哭喊道,“伤疤不在王妃娘娘脸上,娘娘说话说得倒是轻巧,若不然娘娘把自己脸上划一刀给我看看,然后再来让我不用担心。”
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宁心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她,赵明歌原本不想说话,但赵侧妃见宁心不接话,便冲赵明歌过去了。
“怎么你也好好的,偏偏就我受了伤?你是不是要害我,想把我取而代之?”
她心中到底惧怕宁心,但对赵明歌却是打心底里无所顾忌的。
话音刚落,赵明歌还没怎样,宁心反而呛到了。
宁心觉得自己的位置十分尴尬,她想赶紧走,让两人毫无顾忌的把心里话都吵出来,但是又舍不得这一场大戏。
她假意劝架道。
“可不能这么说,当时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贼人会拿你开刀。”
赵侧妃也不理她,直接看向赵明歌,“你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心虚了?”
说着就四下找刀:“我也要在你脸上画一刀,否则我难出这口气!”
能把自己的恶行说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宁心也是第一次见。
原以为这次抄完佛经之后,赵侧妃还真得改观了,谁知道只是面改心不改。
胡思乱想间,就见赵明歌已经站了起来,她和赵侧妃拉开距离,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这府中谁不知道我和侧妃情同姐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侧妃可莫要说这诛心的话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可不敢随便伤害,还请姐姐谅解。”
说完她冲宁心福了一福,似乎不想在这是非之地久待。
“王妃娘娘,我今日乏了,想先出府。”
说完径自转身走了,她休息了这半日,哪里是赵侧妃那等刚苏醒的人跟的上的。
宁心也没留她,原本将赵明歌留下,也只是想抵挡一下醒来之后暴走的赵侧妃,此时赵明歌不接招,留下也没什么意思。
宁心将绿漪派出去,三言两句就把赵侧妃都说不出话,双眼包了一包泪,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宁心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就决定以后对付赵侧妃都让绿漪上。
日子很快就滑了过去。没过几天就到了寿宴的正日子,原以为能好生听上一场戏,乐上一日,却没想到这寿宴上也十分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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