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很轻,云很轻,水很清,娇嫩的花刚刚冒出花苞,金乌探头的弧度都刚刚好,一年之中最难捱的一个季节,已经轻轻滑过了。
现在,路边碧绿的草是万物复苏,花圃里抖擞的花儿是春回大地,老树长出的新枝丫是枯木逢春,而盛装的少年们,是满面春风。
“淮之?”今琦抬手对站在巷子口的谢景秦晃了晃,笑着小跑过去。
谢景秦无奈的截住今琦:“路上有积水,小心摔了。”
“会宁府情况怎么样?”今琦坐在谢景秦前面,随谢景秦前倾抱住自己驾马。
“现在已经好了,当地富商若是早些出手相助,便不会这般。”
今琦点了点头笑道:“毕竟是他们辛苦挣来的钱,哪有那么容易给出去。”
谢景秦闻言顿了顿,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过。
“既然最后他们都出手相助了,何不请旨给些封赏?这样日后,大抵都会争着帮忙,毕竟不是所有富商都能收到御赐的玩意儿。”
谢景秦偏头打量今琦,她微微眯着眼睛看路旁的行人,神情放松又倦懒,说的话一如既往的不像刚刚及笄的姐儿。
“好,我知道了。”谢景秦想起段谙来,便懒得深究今琦的奇异之处,将下巴搁在今琦的肩膀上,“最近入春了,如月湖破冰,坐船很有意思,要去吗?”
“好啊,叫上苏杭和彭乐吧,答应了会找彭乐玩的。”今琦兴起的伸了个懒腰,仰头看了谢景秦半晌,然后猝不及防的亲了谢景秦的下颚一下。
等谢景秦反应过来的时候,今琦已经扭回头不说话了。
谢景秦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心口有点麻,脑子里翻滚着段谙的脸,但他只是咬了咬牙,将这些情绪统统压了回去。
苏杭来的时候换了一身新衣裳,难得有些花俏,惹得今琦看了好几眼。
“平欣儿,莫非是发现我比起淮之来,更加适合做夫君不成?”苏杭踏上船板,笑着调侃道。
谢景秦闻言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的加速了一拍,脸色便有些不好。
今琦笑着白了苏杭一眼:“少瞎说,到时候乐乐和我急我可得找你麻烦。”
苏杭看了谢景秦一眼,只以为他是恼自己不知轻重的调侃,便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唤了宾文来倒茶。
又等了一会儿,彭乐便带着侍卫蹦蹦跳跳的来了:“长青哥哥!”
叫完苏杭才同今琦打招呼,然后看了看谢景秦道:“淮之,好久不见啊。”
他好像,身体不太好?
彭乐略过这个想法,笑着问:“姐姐,我们玩什么啊?”
今琦想起前世的时候,和苏杭对视了一眼,看向谢景秦:“你不会是想钓鱼玩吧?”
谢景秦点了点头:“不错的想法。”
见今琦和苏杭都哭丧着脸,谢景秦就笑了起来:“知道你们不喜欢,不是钓鱼。”
说着,宾武就带着一个楠木盒子上来了,彭乐眼睛利,一眼就看出了是马吊牌子。
“淮之带我们来坐船就是为了一起搓马吊?”彭乐打开盒子,拿出牌一一洗开,笑得合不拢嘴,“除了家里的侍卫,我还从没和男子打过马吊牌呢。”
今琦见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应该算是谢景秦不为人知的一大喜好,拜谢母所赐,他酷爱马吊牌。
苏杭也忍不住笑:“是了,我也就是偷偷和下人一起打过几次,还没见过哪家公子哥把它搬上台面的。”
谢景秦倒是浑不在意,接过彭乐洗好的牌一一发下去,慢悠悠的道:“我玩我的,关我是谁什么事?”
大家便都笑起来,默契的开始打牌。
“一枝花。”彭乐先手出牌,顺到苏杭,苏杭看了看牌道:“三枝花。”
今琦牌好,笑着出了张“八枝花”。
谢景秦看了看手里的四枝花,无奈的出了“九枝花”。
几圈下来,今琦最先放完牌走了,便托着腮看他们玩。
最后输的人是苏杭,彭乐认真的拿起毛笔在他脸上画了一道,哈哈笑着洗牌。
马吊是很神奇的一桩活动,往往会让人上瘾忘了时间。几轮下来,除了今琦,大家的脸上都被画过。
“姐姐,你运气怎么这么好?”彭乐嘟着嘴让苏杭画了“王”字最后一笔,洗着牌问。
今琦偏了偏头道:“大抵是人好?”
一圈人正笑着,突然船晃了一下,今琦吓得抓住了谢景秦的衣袖。
刚刚坐稳,宾武便撩开帘子走进来道:“公子,宋家的船不小心撞到我们的船了。”
湖面这么宽,是怎么个不小心法,才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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