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孟钦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时候,他听到谢景秦说:“似日光之于树。你输了。”
孟钦闻言一看,棋面上净是黑子的天下,白子已然被断了所有退路,只好委屈的蜗居在一隅。
孟彻面色不善,哼了声抚乱了棋盘。
谢景秦好脾气的笑了笑,站起身请辞。
“对了,你成亲那日我们去捧捧场。”孟钦这才从棋盘上回过神来,叫住谢景秦,“还有几月?”
“明年十一月成礼,尚有一年又六七月余。”
等到谢景秦出去了,孟钦才扭头看面无表情的孟彻,语气温和:“你怎么了?一盘残局就让你这么气恼?”
孟彻揉了把脸,抱住孟钦,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我突然记起来,平欣也思慕淮之。若是她还活着,我一定……”
让谁也不敢抢了她的去。
“小姐,我们这是要出去玩?”碧青扯了扯身上的男装,不自在的问。倒是茹袖和打开了新的大门一样,看着水银镜里面的自己哪哪都新奇。
今琦看着她们笑了笑,让碧青将红色的麻花绳编进自己的小辫子里面。
“小姐,这不太妥吧?”碧青编好了鞭子,将今琦一半的头发梳上去,拿了一条蓝色的发绳束起来。
茹袖围着今琦看了看,笑着道:“哎,这就是未及冠的少爷模样啊。”
“这条红绳干嘛的啊?”茹袖指了指问碧青。
碧青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标识。告诉别人,这位小姐是已经及笄,许了人家的,现在出来见见世面。”
“啊?”茹袖疑惑的歪了歪头,“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傻。”今琦摸了摸自己的发束,也难得的兴奋起来。
碧青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只好又叹了口气,不说些扫兴的话了。
“带几个侍卫一起去。”徐嬷嬷拿了两个沉甸甸的荷包出来,倒是没有阻止今琦出去玩,姐儿女扮男装出去玩早就不新奇了,只要别在外面出点什么事情就好。
“带两个吧。”今琦面对徐嬷嬷慈母般担忧的面容,没办法拒绝,只好妥协。
“难得小姐高兴,您别总是顾虑这顾虑那啊。”茹袖拿上银两递给碧青,笑着给徐嬷嬷捶肩。
看了看今琦三人单薄的长袍,徐嬷嬷好气的拍了茹袖的手臂一巴掌:“已经入冬了,几个小姑娘还穿这么单薄,以后有的你们苦吃。”说着找了一件狐狸毛领口的月白色披风给今琦披上。
又催促碧青和茹袖去找两件厚实的棉袄背心穿着。
折腾好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
今琦拢了拢披风,觉得这次出行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拿不了扇子就算了,还要披着笨重的披风,一点风流倜傥的气质都没有。
“去五茶楼。”今琦站在巷口想了想,突然记起朝琴的茶楼来,朝琴是个琴师,父皇特别喜欢听琴,皇宫里养着的琴班子没有十班也有七八班,这个朝琴却是特例,他不是班子里的人,反而是个老板,自己开了一家茶楼,偶尔的时候会出来弹几回琴,不知道怎么的被父皇请到了皇宫里小住,一住就是五年。
算算日子,朝琴应该早就回这五茶楼了。
朝琴是个妙人,通天文知地理,前世今琦知道的很多事情都是他告诉的,他是一个完全不像琴师的琴师。
“客官,来点什么?”茶楼的小二上了一壶免费的茶水,立在一边问。
今琦想了想问:“你们这些的招牌是什么?”
小二笑了笑,微低着头说:“这就可惜了,今日公子不在。剩下的就是春芽拿的出手了。”
“这话怎么说?”今琦摸了摸温热的茶杯,是哥窑的雪花瓷,细腻光滑,但是有些小突起,还有包裹在釉彩里面的裂痕。有些人就是喜欢这个风格,茶具只要哥窑和弟窑的——残缺的美丽。
“好友是第一次来吧?”对面小隔间的一位男子探出头来看着今琦笑了笑,“这五茶楼什么都没意思,只有琴师的一把琴还有一身茶艺有些意思。”
“潘世子爷,您可别瞎说,流失客人可得找您麻烦。”那潘世子似乎是这的常客,同小二的关系也不差,只听小二哎哟了声,向今琦解释,“这些爷啊,都尝过我们公子的手艺,嘴巴养叼了,尝不上其它的茶师泡的茶,可不赖我们的茶叶。”
今琦低眸浅笑,那朝琴的茶,的确是让人难以忘怀。
只是可惜了,今日恰巧他不在。
潘延青看着今琦的笑脸愣了一下,偏头问自己的小厮:“这姐儿是哪家的?怎得以前从没见过?”
小厮一本正经的打量了今琦几眼低下头回复道:“爷,订了亲的。”
潘延青也看见了今琦头上编的红绳,但是只一眼便滑了过去,浑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成了亲也能和离,别说定亲了。”
小厮抽了抽嘴角:“前些日子及笄了的,大抵就是宋家的那位还有季家的那位,订了亲的,就只有季家的那位。”
“未必是这两家的,指不定是商贾家的。”潘延青捏了颗花生扔进嘴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今琦。
小厮面无表情的反驳道:“那件披风是云锦做的,除了上京的这几家没人有这御赐的料子,说起来,应该就是季家了。”
潘延青顿了顿,收回视线看着小厮打扮的男人:“若不是我母亲说什么,你是当年大内高手,连孟彻都要退让的人物,我才懒得救你,少扫我的兴。”
说着继续观察今琦。
那小厮安静了片刻,低声回道:“大公主说错了,当年赢摄政王是因为他护着四公主,胜之不武罢了。”
潘延青捏着花生顿了顿:“那四姑姑,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一个两个都与她有些干系?”
小厮很久没有答话,半晌后才说:“亏欠良多的人。”
隔壁的今琦打了个喷嚏,打量了一下四周:“怎么有点冷?这披风是不是不保暖了?”
碧青摸了摸今琦的手,温热的:“应该无碍,可能刚好有风经过。”
“姑娘。”潘延青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屑,拿了自己的暖炉递给今琦,“冬季中了风寒可是麻烦,注意保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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