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好声、掌声,绵延不绝,那一抹殷红的颜色见此更加兴起,扬起马鞭压低身体去够地上放置的用作划分跑道的木棍,宽广的裙裾在半空中翻飞,划出一道道漂亮的弧度。
“太危险了。”今琦皱眉走出去,张望了一阵只见大家都兴奋的观看,彭家的帐篷也不见有人上前阻止,便放下心来,大抵对于彭乐来说,这就像今琦闲来没事,绣双面绣一般容易吧。
宋薇也和宋祁走出了帐篷,看着这一场马术。
半晌后,彭乐打马奔驰了两圈在今琦帐篷面前下了马。
夹杂在叫好声里面,今琦旁边一位姐儿羡慕的说:“乐姐儿可真厉害,若是我的马术也能这么厉害就好了。”
宋薇闻言笑了声,冷冷淡淡的说:“会骑马就好了。何必像个杂耍一般哗众取宠呢。”
“你什么意思!”彭乐刚刚下马,情绪还在亢奋里,手上的马鞭也还握着,闻此言下意识的,一扬马鞭就甩向了宋薇。
说时迟那时快,段谙冲向前出手挡住了这一马鞭,“啪”的一声,那鹿皮的粗长马鞭就甩在了段谙的手臂上,当即破开了衣服,留下一条又粗又长的红印子。
“薇姐儿!”宋家的丫鬟乱成一团,惊呼着向前查看宋薇。
宋薇摆了摆手,看了段谙一眼,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几步开外,往这赶来的宋祁:“我没事,哥哥。”
今琦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上前查看段谙的手臂,红色的血液在布料上渗开,看着吓人又狰狞。
“天任,疼不疼。”今琦举着段谙的手臂,碰都没敢碰,扭头对碧青道,“去叫郎中!”
“姐姐……”彭乐拿着马鞭束手无策的站着,看了看段谙又看看今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今琦平复了一下心跳,想对彭乐笑一下,却发现自己紧张的有些心悸,没能挤出笑来,只好尽量温和的道:“没事,下次别再这么鲁莽,这一鞭下去,若是伤到薇姐儿的脸,可如何是好。”
彭乐见此,将马鞭递给一旁的仆人,在段谙面前蹲下,歉意的道:“对不起啊,我刚刚太莽撞了,这样,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弄来,当赔礼。”
其实这点伤对段谙来说不算什么,以前和段家几人逃命的时候,还被拦腰砍了一刀,为了不影响速度,他连说都没说。
只是今琦等人这般在意,反倒令他感觉到了疼意,细细麻麻的,从伤处一直蔓延直到心脏的地方,久久平息不了。
“天任?”今琦碰了碰段谙的脸颊,和朝琴一起扶着段谙进帐篷坐下,“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疼?”
“不疼。”段谙笑了笑,脸色十分苍白,眼眶却是红着的,鼻尖也泛着红。
朝琴皱眉疑惑看了段谙一眼,这么小的伤,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吧?手臂又不是什么多么疼的地方。
郎中是宋家人带来的,宋祁一码归一码,亲自来道了谢:“若是日后有什么相求,只管来宋家找我,这一次多谢了。”
段谙摇了摇头,一会儿后道:“宋公子对姐姐客气些便好,我也没什么相求的。”
宋祁闻言看了今琦一眼,她没怎么关注话题,一直在看着郎中给段谙上药,神情紧张,眉间的花钿因为皱眉而变了形。
反倒是朝琴闻言更加疑惑,按照段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怎么会用这般口气和谁这么客气,再者,听这话,也不对劲。
“若段公子这般想……”宋祁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下摆,冷淡的道,“某应了。”
等到宋家人出了帐篷,朝琴才状似无意的说:“天任这样就放过了宋家嫡公子的一个人情,太亏了吧?”
段谙顿了顿,抬眸笑道:“怎么会亏,姐姐的事情,哪里算亏。”
今琦这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问道:“你受这么重的伤,就讨了他一件这么小的事情?”
“他一介文人,又是淮之的好友,再怎么不客气,能不客气到哪里去?”今琦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段谙一把,“你怎么这么……”
段谙“哎”了声,握着自己受伤的手臂缩着脖子可怜兮兮的道:“姐姐,疼!”
“错了,刚刚平欣儿打得是肩膀。”朝琴捏了颗花生,剥了壳吃,不咸不淡的拆台道。
“好啊你,敢哄骗我!”今琦闻言收起自己紧张兮兮的表情,作势又要打他。
段谙连连讨饶,顺便抽出空来怼朝琴:“少吃些花生,小心上火流鼻血!”
朝琴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心些吧,破皮容易伤风。”
“朝琴!”今琦鼓着腮帮子呵斥了一声,不满的道,“这么说不吉利的。”
朝琴剥花生的手微顿,这句话十分熟悉。
多年以前,孟安琦也是这样,在朝琴开玩笑说了些不好或是自嘲的话之后,鼓着腮帮子微微瞪大眼睛,皱着鼻子严肃的呵斥道:“朝琴!这么说话不吉利的!”
多么……令人怀念的话。
朝琴半靠在柱子上死死地盯着今琦,刚刚及笄没多久的少女,腰肢纤细,脖颈瘦弱,整张脸还没有他的巴掌大,精致又漂亮,但是一点也不像孟安琦的模样。
除了,说话的时候。这是个同孟安琦一点干系也没有的人。
除了……说话、举动之外。
这个季今琦,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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