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焱面如死灰,没想到东方不夜在这儿等着他。
他还能说什么,怀疑锦衣卫找来的人,怀疑锦衣卫是废物吗?
他没这个胆子,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看着在台上向着她款款走来的秦衣,他越发的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牙尖嘴利,跟着东方不夜一唱一和,堵住了他这个大将军所有的去路,叫他只能这样忍气吞声,他咽不下这口气!
锦衣卫我动不得,你一个小女子我还动不得?
既然你说是我的女儿,那就要遵守一个孝字!
“姑娘可有名字?第五家的女儿都同我爱女轻梦行字一般,现在本将军还有一个女儿轻柔,不知姑娘名字为何?”
“名字本该由父亲起,只可惜小女是师傅养大,师傅说我们本就是东源国的一粒小小灰尘,无足轻重,便叫了小女轻尘,师傅姓浥,配上轻尘这个名字也算是风雅。”秦衣假惺惺的又摸下两滴眼泪。
红红的眼圈格外的惹人怜惜。
“是嘛?姑娘若是要入将军府,这名字便用不得了……”
“如何用不得?”秦衣泪光点点的看向第五焱,一边捂着胸口一边柔弱的抽噎道“将军大人曾说生恩养恩一样大过天,名字是小女用来纪念师傅的养于之恩,如何就用不得了?”
第五焱:“……”
这个小贱人!竟敢当众忤逆她!等着吧,等进了将军府就要你好看!
“第五大将军,轻尘是个柔弱女子,将军大人可要温柔些,莫要吓着他了。”
东方不夜站起身,轻轻拨开第五焱想要捏秦衣肩膀的手。
他做的光明磊落,不少人的眼睛都看了过来。
开玩笑,想在本督的眼皮子底下动本督的人,活腻了!
第五焱方才才被一个小小女子驳了面子,没过一会儿又被东方不夜在脸上扇了一巴掌,脸上无光,气的头顶要冒烟。
好,好,好。
东方不夜,浥轻尘,很好!
“皇上,微臣并非是要逼迫轻尘姑娘,着实是因为子嗣一事太过重大,臣不敢马虎,还请皇上允许臣滴血认亲,若是结果属实,臣愿向轻尘姑娘赔罪,让她享受将军府嫡长女的身份,代替仙去的夫人,掌管将军府的内宅。”
东方不夜,浥轻尘,将军府嫡女的位置就摆在哪儿,看你们敢不敢赌!
“大将军,没必要为了一时之气,说这样的话。”东方不夜依旧端着笑脸,只是笑脸之上,多了些兴奋。
想来,第五焱做梦也不会猜到,秦衣真是他的女儿!
“指挥使难不成怕了?”
“不不不,本督只是觉得,大将军没必要因此动肝火,要注意保养身子啊。”
“你……”
“好了!两位爱卿,莫要再争执了!”东源皇帝轻咳了一声,第五焱第一个闭了嘴。
东方不夜见东源皇帝发话了,也笑着缄默推到一边,不捉痕迹的把秦衣护到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东源皇帝捋了一把虎穴,一双浑浊中透着清亮的眼睛转而看向了站在一旁声色的秦衣:“轻尘姑娘,你可愿滴血认亲,若是最终结果属实,朕还你一个公道。”
皇帝发了话,已是最后的底线。
秦衣深知,不能再闹下去,不然得不到好。
但若是答应滴血认亲,第五焱肯定会从中作梗,她熟悉天下医毒,深知多得是药品混入水中后无色无味,却能让本该相融的血相悖相离,更何况,第五焱到底会不会割破自己的手指滴自己的血,还是个未知数。
“皇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尘可刺破躯体,可若是因此害的将军也要刺破躯体,岂不是让将军府的老太君伤心难过?小女得知,将军府还有一位公子,也是先夫人所生,不如就请那位公子前来滴血认亲吧。”
众目睽睽之下把第五宸叫出来,第五焱就是想作假,也没有机会。
更何况,第五宸和死了的第五轻梦一母同胞,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让第五宸来滴血认亲,也说的通。
东源皇帝点点头,叫了太监让第五宸上台,“难为你一片苦心啊,真是个好姑娘。”
秦衣羞涩的一低头,又对着皇后一拜:“还请皇后娘娘赐下清水一碗。”
皇后和太子乃是一系,自然不希望和将军府有千丝万缕的端嘉贵妃一系落得好,若是有人要去打杀将军府,她也乐得给刀递枪。
秦衣选她来做公证人,也是为了防止第五焱再从中作梗。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榴月得了令,恭恭敬敬的端上了一碗清水,秦衣取了银针,用力一扎,一滴鲜血顺着指间滴落在了碗中。
第五宸看着眼前的女子,莫名觉得熟悉,明明是要横插进将军府的人,他却讨厌不起来,甚至不由自主的替她包住了伤口。
“当心。”
短短两个字,秦衣心头却是淌过暖流。
第五宸举起银针也是一扎,一滴血液滴落碗中,和方才那一滴旋转了一圈,当着众人的面融为了一体。
东方不夜见状,率先举起酒杯:“恭喜第五大将军,喜得爱女!”
文臣一脉多的是落井下石之辈,见东方不夜起了头,一个个的都上赶着道贺起来。
“大将军有福啊。”
“这下大将军可慰思女之苦了。”
“大将军,恭喜了啊。”
一声接着一声的道贺,听得第五焱面色煞白!
竟然融了,这血竟然融了!
东方不夜这条狗,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秦衣转过头,蒙着面纱的脸上透出一股嘲讽的笑。
第五焱,你尊贵的嫡长女,回来了。
东源皇后乐的看见第五焱吃瘪,当即对着东源皇帝笑道:“皇上,臣妾看轻尘姑娘颇有孝心,方才滴血认亲那样大的耻辱也先顾忌了将军,这孝心可嘉啊,况且夫人仙去之时也没有诰命在身,依臣妾看,不如今日就让大将军双喜临门,追封先夫人诰命如何?”
“皇后所言甚是!”东源皇帝将手里的酒一口饮尽,看向秦衣的目光多了赏识。
临危不乱,不惧权势,这般冷静沉稳,京中少有女子有这样的风范,且,她深知将军府对皇权的威胁,是个能好好摆弄的棋子。
既然要下棋,就要让棋子也有自保的能力。
东源皇帝放下酒杯,高声道:“朕不仅要追封第五夫人诰命,更要福泽将军夫人的子孙,轻尘姑娘,就封为福佑县君,为我东源女子表率!”
“小女谢陛下隆恩。”
秦衣跪地谢恩,站起身时,第五焱阴沉着脸。
“女儿,既然在皇上的见证下认祖归宗,是不是也该以真面目示人了?”
第五焱恨得牙根痒痒,既然其他的路都被堵死了,那就在面容上做文章,既然说是当初的双生子,那就来看看长得到底像不像,若是长得不像,倒要看看东方不夜怎么说。
秦衣知道第五焱打的什么主意,右手轻轻一划,面纱缓缓落下。
面纱下的脸五官精致,面如秋月,色如桃花,眉间一点朱砂更显得明艳动人。
最关键的是,这张脸和曾经的那位第五轻梦如出一辙,唯有一点朱砂显的不同。
第五焱看到秦衣的样貌,手中的酒杯惊得落到地上。
怎么会和那个贱人长得一模一样?
秦衣笑意盈盈,侧身一福:“爹爹,女儿这厢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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