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少爷,相府少爷?”
一个轻柔的女声在苏潜渊耳边唤着,顺着这声音,一股淡淡的药香从鼻尖绕到了脑子里,刺激的他一个激灵。
苏潜渊睁开眼,眼前的是一身碧衣的宝珠,手里正拿着个精致的小瓶子绕在他鼻尖,正是这瓶子中的药香唤醒了他。
“姑娘,求楼主救救爷爷。”苏潜渊顾不得自己虚弱和男女大防,死死的攥住玉珠的手,如垂死之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玉珠被抓的手一抖,药瓶险些掉了。
这药瓶是秦衣给的,她从来都是当做命根子一样宝贝着,被苏潜渊这么一抖,瓶子险些跌碎了。
她多了几分薄怒,柳眉一横:“相府少爷,我好心再劝你一句,不用跪了,免得和我凤麟楼继续结仇,公子向来不喜欢纠缠不清的人。”
苏潜渊闻言,面如死灰,手垂到了一边。
祖父,真的没救了吗?
他这幅颓唐的不像贵公子的样子,又叫玉珠有些不好意思。
她向来爱管闲事,如今见他这般,也是不忍,便添上一句:“你做了什么得罪了楼主,你自己清楚,跪在这儿不顶用,白叫楼主生厌,真要救你祖父,你可得求对了人。”
说完,她悄悄借着扶苏潜渊起来的机会,在他手心写下了一个宸字。
希望这位公子知道自己的意思,也希望楼主莫要怪罪。
玉珠暗自祈祷,招呼几个凤麟楼的下人将苏潜渊抬上了相府的马车,在等她回到楼顶时,才走到门口,就传来了秦衣的声音。
“自作主张,去跪一个时辰吧。”
玉珠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罚跪,不是被公子赶走。
宝珠悄悄看了一眼秦衣,见他仍是翻着书,大着胆子问道:“公子,相府的小少爷,您打算如何处理?”
虽是凤麟楼有倚仗,但真的得罪了相府,日后做事必当受到阻碍。
宝珠年岁比玉珠大些,也更肯花心思去想事情。
她和玉珠两人是一对被扔在街头的双生子,天生脸上有块可怖的胎记,若不是受恩被秦衣救回,现在早就是一捧灰了。
凤麟楼,就是她的家,家中受到损害,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秦衣并未马上回答,那本闲书话本翻得一页比一页慢,直到最后的一页合上,秦衣才微微抬起头:“相府的少爷不蠢,玉珠的话,他听得进去,至于是找谁请我出山,就看他的本事。”
宝珠担忧的看着,却不敢再说话。
公子虽待她们极好,甚至比小门小户的嫡姑娘过的更舒坦,可就是一点,决不许她们姐妹二人触犯——绝不可反抗。
公子的话,在凤麟楼就是绝对的权威,她们除非死,否则一辈子都反抗不得。
秦衣没理会宝珠,径自走到窗户口,楼下熙攘的人群,像是蚂蚁一样,渺小又微不足道,甚至随意的踩死一两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很好。
她等了整整五年,终于等到了这么一天,将军府,第五焱,第五轻柔,她第五轻梦回来了!
不知何时,门口跑来一个青衣小厮,看了一眼秦衣,见他一直背着手,只好朝着一旁的宝珠恭敬的呈上一个腰牌。
宝珠只瞧了一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是将军府的腰牌,好死不死,不是别的将军,正是她们公子最厌恶的镇国大将军第五家的腰牌。
“拿下去,这种东西也敢呈上来?你不要命了?故意;来找麻烦?”宝珠太清楚自家公子对第五家的厌恶,说不准这个传信的人都能因为这该死的第五家无辜丧命。
那小厮慌忙跪在地上,抱着腰牌擦了两下,一边磕头一边道:“宝珠姑娘,不是小的故意找麻烦,着实是因为……”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踹到了一边。
“混账东西,送个牌子你偷什么懒,相爷出了事你也担当得起?”
那人一样一身锦衣,只不过不同相府的文人装扮,穿着一身劲装,年岁看着不大,可身形却挺拔,远远看去,小山一样的立在那,颇有些威严。
饶是这样,宝珠也不怕,达官贵人她见的多了,就是宫里的娘娘,也得按照规矩来,这么不管不顾的闯进来,把凤麟楼当成什么地方了?
她一皱眉,不等劲装公子开口便冷笑道:“这是哪里来的贵公子,真是叫人开了眼了,真真是好爹教出来的规矩。”
可谁知那劲装公子不仅不怒,反倒是轻松的笑出声来:“哦?姑娘是骂我的老子?那我可不介意姑娘多骂几声,反正这整个东源国的人,都知道我和我老子不对付,你尽管多骂几声,我也觉得解气。”
这话噎的宝珠也没脾气了,人家自己都不在乎骂爹,她还能说上什么?可不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怪膈应的。
“公子,可真是……奇人。”宝珠噎的半天才从脑中想到这么个词,也是无奈,她见过不少奇怪的人,可这位,头一份的怪。
劲装公子却是不在意的耸肩:“你见得奇人少了,东源国头一份的奇人可不是我,是我老子。”
他眼中飘上不加掩饰的厌恶,像是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方才还笑嘻嘻的脸立时严肃起来。
宝珠被他这多变的样子惹出一脸的尴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那公子没理她,朝着背对着自己的秦衣恭敬一拜,声音不似方才的玩笑和厌恶,而是十足的真诚:“将军府第五宸,求凤麟楼秦衣先生,救相府老相爷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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