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和亲

一个月后，荆襄九郡损失一半领土的消息传到了建业城内，东晋王司马图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大殿内踱来踱去，脸色忧愁。殿下的群臣都不敢出声，大秦武威王赵晋轩实在是太厉害了，半个月内连破东晋七路大军，杀伤三十万人马，夺取长沙、贵阳、南郡和荆州城，势不可挡。

剩下的江陵、零陵和夏口等地都已经人心惶惶，盗贼横行霸道。江东一直潜伏着反对东晋司马王室的势力也都已经蠢蠢欲动。

“赵晋轩来势凶猛，我东晋军江北主力已经被其重创，只有江东剩下的三十万兵马，哪位将军敢领兵迎战赵晋轩？”东晋王朝殿下喊道。诸将依旧是沉默不敢言语，他们早就听闻过赵晋轩的威名，除了楚啸天外，恐没人在武艺上可以挡住他。

“你们谁愿意去啊！朕加封他为大将军！”司马图歇斯底里喊道，他已经有些后悔，现在天下分离，对四国最为重要的是将才，东晋唯一的一对完美组合，勇将楚啸天和谋帅司马孟雅都被他拆散了。

楚啸天从此与他是死对头，迟早会回来找他报仇。司马孟雅自己的女儿，被自己毁了最重要的幸福，关入了冷宫，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原谅他这个父亲。司马忠进司马图快要奔溃了，出班跪下奏道：“陛下，微臣有个法子。”

司马图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草般，离开御座亲自扶起司马忠说道：“老丞相你有什么主意你就快说吧。”司马忠整理一下思路，拱手道：“据探子来报，赵晋轩率十万虎贲军到淮河，以赵迁之前的水军为先锋，急袭了荆州城，而后大秦王又下令骠骑将军罗武统兵二十万南下协助，这才致使我江北主力三十万将士遭遇重创。”

“是这样，老相爷你有什么想法就快说吧，朕都给你急死了。”司马图脸色焦虑叫道。司马忠接着说：“现在大秦最能打的两位将军都已经率领精锐之师对我东晋，国内势必空虚。陛下可以休书给西蜀国皇帝刘冲和南楚皇帝关月，资助他们少许军粮器械，求西蜀从汉中出兵袭击关中，南楚从韶关出兵荣阳，直逼洛阳。如此赵晋轩势必得回防，我东晋可保暂时无忧。”

“计谋不错，可是在西蜀和南楚出兵之前，我们该如何拖住赵晋轩？”

“微臣已经有了计较了，只是这件事微臣只能和陛下你单独商议。”

司马图看了一眼司马忠，他眼里很是坚定，挥手对殿下诸臣喊道：“今天的早朝就先到这里了，你们都下去吧！”诸臣行跪拜礼后都陆续撤离。等他们走远了，司马图着急问道：“老相爷你有什么计策？”

司马忠深深吸口气令自己平静下来后，大着胆子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求陛下你效仿汉高祖对匈奴计策。”司马图瞪大眼珠子盯着司马忠，胸中一股怒气冲天。司马忠跪下磕头：“微臣知道这会令陛下很是没有颜面，但是这是目前唯一的计策。汉高祖当年对匈奴无可奈何，为了边境安定不得已采取和亲，以一女子牺牲换取整个大汉帝国的安全。”

“不要说了！”司马图打断司马忠的话，大秦国与东晋国是累世的死敌，东晋的天下也是因为大秦才变得四分五裂。司马图心中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向累世的死敌屈服。

“陛下……”司马忠轻声喊道，“老臣知道你心中恨大秦，可是现在局势不容我们多想。汉高祖受辱，汉武帝刘彻励精图治终令卫青、霍去病北伐匈奴，成就大汉盛业。老臣劝陛下要有卧薪尝胆忍力，暂忍下心中怒火。何况，据老臣所知，大秦王赵弘毅唯一的儿子赵子成早年不见，赵弘毅想让赵晋轩接任皇位。我们与未来大秦王成为亲家，蜀国和楚国还不得巴结我们？有了这个和平时期，我们就可暗中积蓄力量，十年后，东晋国力昌盛，良将齐全，那时挥兵北伐，一定可以剿灭大秦，恢复东晋先祖基业！”

司马图沉默了，司马忠的话句句在理，为了一时的怒气毁了东晋，这个代价实在是太高了。他闭上眼，父皇司马龙出现在他面前。

“父皇，你告诉图儿该怎么办？”

司马龙微微一笑，什么也不说。随后他的眼前显现出司马龙在洛阳临终前场景，想起父皇最后的话：“图儿，父皇给你取个图字，乃是希望你不要忘了中原。这里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东晋国必须南下江东，日后你一定想办法图中原，回到这里继承司马家的基业。”

“父皇！”司马图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是大殿的情景，脚下跪着司马忠。他叹口气，自言自语：“朕是陛下，陛下就该对东晋国负责。”

“陛下……”司马忠心知司马图已经下定决心了，“若是陛下没有其他话，老臣这就去冷宫那见公主了。”司马图点头，嘱咐道：“孟雅的性格我甚是清楚，你去跟她说时，以情动人，切莫欺骗。”

“老臣明白。”

冷宫内，孟雅坐在卧榻上盯着窗外的梧桐树，树叶已经泛黄开始掉落，微风吹来，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一旁伺候的明珠见状，连忙从床边拿来一件衣服给她披上，劝道：“公主啊，今天风大，你若是想休息，还是到床上吧。”孟雅摇头，看了明珠一眼叹道：“明珠，都是本宫对不起你，原本我出嫁了，你就……”

“公主不要这样说，明珠不怨恨公主，只是我担心翠娥不知道怎么样？楚啸天不知道可把她照顾好？”明珠担忧说道。

孟雅却一脸淡然，她知道以楚啸天的名望，无论去其他三国那一国都是抢手的货，翠娥追谁他，这一辈子也算是造化了。正想着，冷宫门哪里传来“咿呀”一声，明珠刚要出去看，司马忠领着几个宫女就已经进来了。

“公主……”司马忠行礼叫道。

“相爷来此，莫非是大秦来犯了？”孟雅淡淡说道，双眸子扫视了司马忠一眼。

“公主说的不错。”

“那是战还是和？”孟雅脸色变得严肃，东晋已经没有良将了，哪有人可抵挡住赵晋轩。

“荆襄九郡损失一半，江北主力重创。”司马忠沉重说道。

孟雅长长叹口气，问道：“那你们来找本宫有何事？”

“本相和公主有要紧话要说，你们都出去。”司马忠下令道，明珠看了看孟雅，她点头，便跟着其他宫女一起退出去。

等她们走远了，孟雅问道：“老相爷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本宫等着呢。”

司马忠突然朝孟雅跪下磕头，这可把她给吓到了，连忙扶起司马忠说道：“老相爷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何必对孟雅行如此大礼。”司马忠不肯起来，硬是给司马孟雅磕了三个响头。

孟雅见司马忠如此，心知接下来的事情势必会令自己为难。果然，司马忠磕完头后把他和司马图在大殿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孟雅。孟雅内心混乱，双眸子垂下无神，要自己嫁给赵晋轩，这不是跟她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赵晋轩是东晋国的死敌，也是楚啸天唯一的敌手。她的家族已经对不起楚啸天，自己难道还要嫁给他唯一的敌手，令他彻底痛恨自己。

“我不嫁！”孟雅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司马忠想起司马图的嘱咐，痛哭流涕说道：“公主，老臣知道这样做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是要不这样做，东晋国这次可能就会被赵晋轩所灭。难道你愿意看到东晋亡国灭种？若到了那一步，公主你焉能独善其身，你对得起司马家的列祖列宗吗？”

孟雅沉默，身为司马家族的一员，保护家族和东晋的利益为首位。但嫁给赵晋轩真的可以挽救东晋的败势？孟雅摇头，赵晋轩的心胸计谋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的，大秦要的是天下，有了天下，何患没有女人。

司马忠内心煎熬，孟雅的眉头皱了又皱，脸色十分难看。

“公主！”司马忠受不了这种猜测的煎熬，“老臣代替东晋的百姓求你了，求你答应嫁给赵晋轩吧！”面对司马忠的咄咄逼人，孟雅淡淡一笑，这个老头就只是看到眼前，少于对未来的考虑。就算是赵晋轩娶了她司马孟雅又如何？未来他有机会依然会灭了东晋国。

这时，一个太监拿着一份奏折进来，对孟雅公主说道：“公主，这是前线将领来的奏折，陛下让我给你过目。”孟雅接过奏折一看，上面大概意思就是赵晋轩又攻破江陵和零陵两郡，前锋军队已经到了长边边，正准备修缮船只南下江东。

“啪！”奏折从孟雅手中掉落率在地上。她心里忧愁，赵晋轩比她想象的来得更快，照这样下去，在西蜀和南楚出兵前，他就可以灭了东晋。东晋若是被灭，她这个东晋王室子弟内心可否安稳。罢了，罢了，为了东晋，我去就是。孟雅咬咬牙，说道：“老相爷带我去见父皇吧，我愿意去大秦。”

司马忠欢喜点头，带着孟雅离去。

江陵城帅府内，大秦武威王赵晋轩正对着江东地图沉思，外面传来马蹄声，他露出笑容对严荣说道：“赵迁把夏口拿下来了。”严荣不信，远处传来脚步声，来者果真是官封镇东将军，副将赵迁。

赵迁朝赵晋轩跪下，拱手道：“末将回来复命，末将已经拿下夏口，歼灭东晋军三万，夺取船数五百，加上之前淮河所造，足有三千条船，够十万大军南下东晋！”赵晋轩点头，挥手示意赵迁起来。

严荣过来打趣道：“赵副将，刚才王爷听到马蹄声就知道你回来了，还说你已经把夏口拿下来了。我还不信，没想到这是真的，你的速度还真是够快的。按照这个速度，我们把驻守在长沙、南郡和贵阳的二十万大秦军都南调江东，以三十万兵马定可平定江东。”

赵迁笑了，回应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大秦的大部分精锐都已经随我们出征，虽说眼前取得大胜，但是大秦国内空虚，这就是王爷让骠骑将军罗武领兵二十万驻守靠近大秦边境三郡的原因，防止西蜀和南楚借这个机会偷袭。”

赵晋轩这时也接话：“所以啊，本王才力主在江北就要把东晋军的主力灭了，如果让他们逃到江东，对我们来说战事就会拖延太久，那时大秦潜在的危机可能就会变成真的。幸好了，江北主力都已经消灭殆尽，江东剩下的东晋兵也不过就是十五六万，我军夹带着胜利的士气正好可以一鼓作气，灭了东晋最后一丝希望，逼他们投降。”

“是！”赵迁和严荣齐声应道。

“报！”一个侍卫不顾生死闯入了大殿，朝司马图跪下奏道：“陛下，不好了，夏口已经被大秦军夺下了。”司马图脸色苍白，问道：“镇北将军司马贵呢？”侍卫痛苦，断断续续说道：“镇北将军他……他已经阵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