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大将叛国（3）

当晚，张庚在相府内召集所有张家子弟，把今日的在后宫内的话诉说了一遍。张家子弟听到要从军，个个脸色都惊讶的展大嘴巴，感到不可思议。这帮浮夸子弟早就过惯了有钱的舒服的日子，哪里受得了当兵的辛苦，个个心里都在嘀咕：“这族长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要我们去当兵。”

张庚见张家子弟个个都不情愿当兵，心里有些后悔，但话已经出了，说什么也不能收回，否则那就是欺君之罪，搞不好张家可要倒霉。想到这，张庚板着脸打断还在叽叽喳喳商议的张家子弟的话语，说道：“陛下已经下旨了，你们就是不愿意去，也得给我去，明日午时在校场上集合，千万不要推迟去，否则军法处置，我可担待不起。”

张家子弟唉声叹气，看样子是非去不可，懊恼的各自散去。张庚看着这一群散沙，心里有一丝担心，无奈叹口气。

次日，赵晋轩一早就坐在校场上，身边站着他亲自挑选出来亲兵勇将，个个都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阳光明媚，万里晴空，校场上新出生的草在阳光和清除的雨露滋润下活力十足。四周的军旗在微风吹拂下摇摆着，啪啪作响。

“郭旭，你带兵守在校场门口，午时一过，其他来者全部捆起来不得有误。”赵晋轩盯着郭旭下令道。

“是！”郭旭领兵离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将近午时陆陆续续有张家子弟入营，赵晋轩扫视过去，来者不足三十人。张家子弟至少有上百人，来者分明就是连一半都没有。午时一过，郭旭关了校场门，捉住后面来者，足有五十人之多。

张家子弟有些机灵的，知道事情不好，不敢造次，挺着腰站直。有些认为有张贵妃撑腰，依然是旧日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赵晋轩见时辰差不多了，站起来，目光冷峻的盯着底下的张氏子弟，喊道：“各位张氏子弟，想必你们的族长张相爷已经告诉你们来这里的来意了。本王就不啰嗦了，这次午时才来的张家子弟拖下去，一人十军棍，以示惩戒。”

郭旭得令，押着被捆的五十名张家子弟下去，不多时就传来棍子挥动的声音和张家子弟哀嚎声，甚是惨烈。

校场上的张家子弟害怕，腿脚都开始颤抖。原先那些还懒洋洋的张家子弟立马站好，抬头挺胸不敢马虎。赵晋轩暗笑，果然还是下马威管用。

“好了，在场的各位都不错，这次随本王南下东晋可要出全力，立下军功者，本王一定为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加官进爵。若是敢再像以往那样视军纪如无物，莫怪军法无情！”

“是！”张家子弟齐声喊道，声若洪钟，响彻整个校场。赵晋轩很满意，眼神示意周围的亲兵，他们明白，带着张家子弟下去。当天，各张家子弟除挨打者，都安排进火头军和传信兵中，整装好出兵南下淮河。

建业内，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今天乃是楚啸天和孟雅公主的婚事，东晋王为了让事情逼真，下令普天同庆。东宫内，孟雅公主早早换上喜袍，在明珠和翠娥精心为她打扮下，简直可以说是四国第一最美新娘。

孟雅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的妆容，高兴的合不拢嘴，以往她虽说是女子身，但却一直按男子的要求对待自己，这一刻她却庆幸自己是个女子，可以穿上这漂亮的喜袍，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勇猛的将军。

只有翠娥，她眼里透露着羡慕，也夹带着一丝丝不该有的嫉妒。她心里明白自己就是宫女，怎么能爱上公主喜欢的将军，就算可以被楚啸天天看到，在他心里也不过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下人。

“翠娥，你怎么了，发什么愣啊？”孟雅笑脸叫道。明珠笑着接话：“八成是孟雅穿上这身嫁衣令她吃醋了，这也太美了，要是我将来也能有这么漂亮的嫁衣那该有多好。”孟雅转身推了推明珠，示意她不要再说，起身拉着翠娥，温馨说道：“不要想太多，将来你到了驸马府哪里，若是有看上的人，无论是下人还是将军大臣，你告诉本宫一声，本宫替你做主。”

“谢谢公主。”翠娥淡淡说道，孟雅若是知道他喜欢的是楚啸天，那该怎么办？翠娥越来越不敢面对孟雅，心里有一丝丝愧疚感，转过身去说道：“公主，我感到有些气闷，想出去走走。”

孟雅疑惑，但还是准许：“好吧，孟雅你出去走走，透透气，回来的时候可要有个好心情啊。”翠娥点头离去。

刚走出东宫，管事嬷嬷就叫住她道：“陛下的寝宫内有一对龙凤玉佩是给驸马爷和公主的，你去马上哪里拿来，这可是急用。”翠娥点头，朝司马图的寝宫走来。寝宫内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翠娥喊了一声：“陛下可否在内？”

殿内没有回音，翠娥知道没人，欲要离去，又响起管事嬷嬷的话，这龙凤玉佩是急用，心想：“我进去拿了玉佩就离开就好了，就算被人发现了，应该也没什么。”于是她大着胆子推开门走入寝宫。

宫内一切摆设都是极品豪华，一等一的好。翠娥无心欣赏这些，她在寝宫内寻找那龙凤玉佩，最后在司马图的桌案上找到。翠娥拿起玉佩刚要走时，瞥见案桌上有一道圣旨，上面有一小节露出来，写有“楚啸天”三字，下面有个圈了红笔的“斩”字。

翠娥吃惊，欲要拿起那圣旨来看，外面已经响起脚步声来。翠娥害怕，一只小白猫突然进来，她脑海里急速运转，突然她想到一个办法，决心冒险试一下。屋外来者乃是司马图，他本来是要去禁军哪里查阅，为今晚一击必杀楚啸天做准备，走到哪里时想起自己今天早上拟好的圣旨，里面是杀死楚啸天后逮捕吴越王府的密令，不得已调转回来。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蹦！”一声巨响，乃是花瓶的碎声。司马图吃惊，连忙进去，见翠娥拿着龙凤玉佩，旁边地上有一只猫和一地碎花瓶块。

“翠娥，你在这里干什么啊？”司马图脸色阴沉，目光瞟了一眼案桌上，原先露出一角的圣旨已经被翠娥合上，安安静静放在案桌上。翠娥跪下给司马图磕头说道：“陛下恕罪，奴婢就是奉了管事嬷嬷的命令，来陛下的寝宫内拿龙凤玉佩。到了宫门口不见有人，不敢进来，在外面等。突然一只小白猫闯入寝宫，奴婢怕这小白猫损坏了宫里的东西，所以才大着胆子进来。”

司马图听着翠娥的讲诉合情合理，但还是有些不敢掉以轻心，“那你在这里多久了？”

“就刚刚进来。”翠娥腿脚颤抖说道，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手心里都冒汗了。司马图盯着翠娥看，眼珠子都快把她给看穿了，突然一声大喝：“你说谎！”翠娥吓得连忙跪下磕头：“陛下饶命，翠娥真的一句假话都没有说啊，要是陛下不信，就杀了翠娥。”

司马图见状，心里的疑心也去了，挥手道：“好了，拿了龙凤玉佩你就走吧，朕还有其他事情要办。”翠娥心里暗自松口气，磕头道：“是，奴婢这就滚出去。”她起身，三不做两步离开寝宫。

回去的路上，翠娥心里一直在回忆刚才看到的那份圣旨，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暗说：“难道陛下要对吴越王下手，可是这又有什么理由？”翠娥的头越想越不通，她觉得有必要去通知一下楚啸天，让他做好防备。

刚走到宫门口就被禁军拦住，守门的禁军将领对翠娥说道：“陛下有旨，今天到明天只能是进，不能出，你想出去除非有陛下的手谕，否则就按照私自出宫论断，杀无赦！”翠娥连连后退，禁军将领的态度令她感到刚才所看到的事情是真的，陛下真的要对楚啸天下手，这令她更加担忧。

就这样僵持着，明珠出现了，她一见翠娥就过来拉着她走，一边走一边埋怨道：“你跑到宫门口干什么啊，管事嬷嬷正在为公主的嫁妆事情劳心，见你出来那么久都没有把龙凤玉佩送到，叫我出来寻你。你等一下回去可要小心应对，不然可有你好看的。”

翠娥根本就没有听明珠说话，她的脑海里一直在想怎么把东晋王司马图要对付楚啸天的消息传递到吴越王府里去。管事嬷嬷见明珠把翠娥找回来了，翠娥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来气，指着她骂道：“你这个小妮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今天是公主的大婚，你也敢偷懒，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翠娥任凭管事嬷嬷辱骂，依旧心不在焉。

孟雅疑惑，说道：“明珠和管事嬷嬷你们先下去，本宫有些话要单独和翠娥聊聊。”明珠和管事嬷嬷起身退下，孟雅招手翠娥上前，摸着她的粗糙的手，说道：“翠娥，你心里有什么事情就和本宫说吧，本宫愿意为你做主。”

“快救吴越王。”翠娥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令孟雅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