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晋东宫内,孟雅百无聊赖的躺在卧榻上打苍蝇,她已经被关在东宫三年了,除了伺候的奴婢外,没有一个人敢踏入这东宫,似乎这里已经成为皇宫内的禁地。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贴身伺候孟雅的奴婢翠娥忍不住问道,她是孟雅从山越手中救出来的,对孟雅可谓是忠心耿耿。
孟雅扫视了一眼翠娥,叹口气:“你说我天天被关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住久了能有精神吗?”
“那奴婢给公主你找些书籍来给你解闷吧?”
“算了,心烦的时候看书心更烦。”孟雅起身欲回寝宫内,听到一阵嬉戏怒骂的吵闹声,皱了眉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乃是皇宫外围猎场方向,眼珠子转了转,觉得有点不对劲,“翠娥,你去猎场哪里看看,是谁在哪里大声喧哗。”
“是。”翠娥离去。
皇家猎场内,骠骑将军邓鸿正纠集一班浮夸子弟嬉戏楚啸天,让他做马夫取乐。最近一个月内,这已经是他们第五次这样对楚啸天了。楚啸天忍辱负重,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回到孟雅身边。
“怎么不叫啊!你这个杂碎!”邓鸿一脚把楚啸天踹倒。
“你……”楚啸天话语还未说完,邓鸿又朝他脸色踹了一脚,带着泥土的鞋印深深印在楚啸天的脸上。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翠娥恼怒喊道,疾步走过来扶起楚啸天,替他擦去脸上的泥土。
“翠娥,你不在东宫内伺候公主,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背着公主出来偷会情郎啊?”邓鸿一副痞子样嘲笑道,身后的那些公子哥纷纷附和:“这难怪,深宫中只有陛下一个男的,难免寂寞吗?一个马奴配一个贱婢那也还算是凑合啊。”
“你们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仗着家族的势力得到富贵,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实话还不如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翠娥一腔怒火发泄道,令这些浮夸子弟颜面无存。
“大胆!”邓鸿一巴掌打在翠娥的脸上,骂道:“一个小小贱婢竟然敢这样对本将军不敬,信不信本将军可以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翠娥捂着红彤彤的脸,怒目盯着邓鸿,毫无畏惧:“骠骑将军要打要杀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就可以办到,但是奴婢怎么说也是孟雅公主的人,你打我不要紧,难道公主的面子也敢打?”
那些公子哥开始有点畏惧,其中一个上去拉了拉邓鸿的手,小声说道:“骠骑将军,今天就到这里算了,翠娥怎么说也是孟雅公主的贴身侍女。再闹下去,恐怕王室那边不好看啊。”邓鸿心里觉得也是,但不愿意倒架子,故作大方道:“今天本将军累了不和你计较,日后说话做事给我小心点,要是再有冒犯,就算你是孟雅公主的贴身侍女,本将军也敢把你杀了。”说罢,邓鸿把手一挥,带着那班浮夸子弟嘻嘻哈哈离开猎场。
等他们走远了,楚啸天进马厩廊坊内拿出一瓶药交给翠娥,感激到:“刚才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不知道他们还要欺负我到什么时候。这瓶药你拿去往脸上受伤的地方擦擦,可以消去疼痛臃肿。”
翠娥没有接,说道:“王爷,你的脸也受伤了,东宫治脸伤的药有的是,这药就留给你自己用吧。”
楚啸天把药瓶收回,朝东宫方向眺望,宫墙高大挡住他的视线,只有长着翅膀的鸟儿才能飞过,飞过那重重阻碍到他心爱的孟雅窗前。
“王爷……”翠娥见楚啸天深情朝东宫眺望,心里不由得开始羡慕起孟雅来,若是自己也能有一个这样痴情的男子对待,此生也无憾了。
“翠娥,你回去后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给公主。若是公主问起,你就说我在这里很好。”
“为什么王爷?骠骑将军明明就是针对你,他这是借机公报私仇。”翠娥愤慨道。
“我知道,但现在我们需要的安定,陛下千方百计把我们保下来,这时不能再让邓鸿他们找到把柄,否则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王爷……”翠娥怜惜心疼楚啸天,咬着牙说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定不会让公主知道。”
“嗯,谢谢你翠娥。”楚啸天朝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翠娥害羞,脸颊泛起了红晕,楚啸天那大自然鬼斧神工雕刻的俊朗脸庞正对着自己微笑,一个此刻只属于她的笑容。
夜里,楚啸天送走了翠娥后,刚转身欲要回猎场的庐舍时,一个黑影从他眼前闪过。楚啸天机警的拔出腰间的虎啸剑,喝道:“来者何人!”
“虎啸剑锋利无比,只配当世虎将。可惜啊,可惜啊,勇猛的虎将现在却成了马奴,可悲可叹啊!”那人一边说一边朝楚啸天走来。
等那人走近,楚啸天一看,来者乃是老丞相司马忠。
“王爷,还认识老朽吗?”司马忠微微一笑,虽说已经胡子白花花一片了,但双眼依旧神采十足。
楚啸天收剑入俏,拱手道:“啸天刚才冒犯了,请老相爷不要见怪。”
“虎啸剑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不知可否给老夫看看?”
“当然。”楚啸天把虎啸剑双手奉上。
司马忠接过虎啸剑,拔出一小节看了看,赞道:“剑气逼人,不愧是上等名剑。”
“老相爷过奖了。”
“可惜啊。”司马忠又感叹一声。
“老相爷来找啸天不知有何事?恕啸天愚昧,还请明言。”楚啸天拱手道,他隐隐感觉今晚司马忠来此的目的不简单。
“我们还是到你的庐舍去说吧。”
“好,老相爷跟我来。”楚啸天引着司马忠进入他在猎场的庐舍。庐舍内摆设甚是简陋,一张破木床,一张小圆桌配置几张小板凳。
司马忠一边看,一边摇头,楚啸天把木床让给司马忠坐,自己坐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
“老相爷喝茶。”楚啸天给司马忠倒上一杯热茶。
司马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和身子,随后从衣袖内拿出一份黄纸交给楚啸天,说道:“这是陛下给你的圣旨。”楚啸天伸出双手恭敬接过圣旨,打开一看,脸色惊讶,把目光投向司马忠,“老相爷,陛下这是要……”
“嘘,这件事你心里明白去办就是了。”
“啸天定不辜负陛下信任。”
司马忠满意点头,拍了拍楚啸天腰间的虎啸剑,笑道:“此剑终于要再度开封了。”
东宫内,司马孟雅等了一天才见到翠娥回来,脸色少许不悦,呵斥道:“你这个小妮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本宫叫你去猎场哪里看看,你到现在才回来,你干脆不回来那不是更好。”
翠娥觉得委屈,她恨不得把自己在猎场所见全部哭诉给孟雅,但想起楚啸天的嘱咐,忍住心里的委屈,应道:“翠娥一时贪玩,耽误了时辰,请公主责罚。”
“算了,你下去休息吧。”孟雅挥挥手说道。
“是。”翠娥刚要转身退下时,孟雅无意间看到她的脸有一边浮肿了,叫住她,上前细细看,那浮肿处还留有手印,明白这是人打的。
翠娥吃惊,连忙捂住脸,可是这样做,更让孟雅起疑心,问道:“你的脸是谁打的?”
“没……这是我不小心自己……”
“你在说谎!”孟雅打断翠儿的话,指着她的脸:“你自己难道会傻的自己打自己,而且还能把五个手掌印都挂在脸上?”
这下翠娥没有话说了。
“说,这是谁下的手,本宫给你做主!”
“公主……”翠娥哭着跪下磕头,“公主你就不要问了,翠娥不能说。”
孟雅见翠娥竟然哭了,眉毛拧成一股绳,挥手道:“好了,既然你不想说,本宫就不勉强你,你下去拿些药疗伤吧。”
“谢公主。”翠娥起身疾步离去。
“明珠。”
明珠上前问道:“公主有什么吩咐?”
“你去给猎场哪里给本宫打探一下,今早那些人去了猎场。”孟雅阴沉着脸说道。
“奴婢这就去。”
天明,孟雅梳洗完坐在院子内时,明珠从宫外回来,一五一十汇报给孟雅听。孟雅顿时双眼冒火星,柳眉倒竖,喝道:“这邓鸿胆子也太大了,俗话说大狗也要看主人,这简直就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孟雅越说越生气,起身欲要出宫。
宫女们连忙拦住,哀求道:“陛下的三年禁足令还有一个月才到期,公主你现在还不能出东宫。若是你硬是要闯出去,奴婢们吃罪不起,求公主息怒,回东宫去。”
这三年东宫生活内都是这班宫女伺候着,平时虽说身份是主仆,但是情同姐妹。孟雅也不为难她们,对明珠说道:“本宫不出去,你去把这事告知陛下,就说本宫要邓鸿给一个说法。若不然,本宫就要亲自到骠骑将军府哪里找他算账!”
“是!”明珠领命离去。
朝堂内,东晋王司马图正为邓鸿进任大将军之事烦恼。自从楚啸天与孟雅被撤掉兵权后,这邓鸿就以东晋最高武官之尊,威逼利诱拉拢东晋军中掌握实权的将领,更有甚者私自占据铜矿,铸造货币贿赂东晋朝廷中其他三大家族的官员,取得他们在政治上的支持,其势力比八年前山越更大。
“陛下,骠骑将军邓鸿能力超群,臣等以为可以加封大将军之职。”江东四大家族中的李家,尚书李素率先出班奏道。司马图笑了笑,瞟了一眼李素和邓鸿,说道:“大将军之位关乎我东晋安危,骠骑将军能力朕甚是清楚,加封骠骑将军为太尉,这大将军之事待日后骠骑将军再立新功再议未迟。”
“陛下!”李素还不死心,“天下其他三国都有大将军,唯独我东晋自从三年前废除大将军孟雅公主外再没有立新大将军,臣恐怕将来其他三国来犯,我东晋军没有主心骨啊。”
司马图冷眼盯着李素,冷冰冰问道:“李素,若是没有大将军,朕就不是东晋军的主心骨了?”
这话一出,李素连忙跪下磕头:“微臣有罪!”
司马图瞥了一眼邓鸿,他甚是沉住气,一言不发。
“算了,朕不怪你。”
李素蒙赦,退回班位不敢多说。
邓鸿不甘心就这样,出班拱手说道:“陛下……”
“陛下!”殿外传来明珠的叫喊,硬是打断了邓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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