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雅眼珠子瞪得圆大,盯着翠娥的双眸,不像是有假,问道:“翠娥,你说的是真的吗?有什么凭据?”翠娥把刚才在寝宫看到圣旨,出宫被禁军拦阻的事情说了一遍。孟雅皱起眉头,脑海里快速的旋转,还是没有一丝思路。
“公主,现在只有你可以救吴越王了,求求你救救吴越王。”翠娥一心急,也顾不得自己此刻所处的地位,嘴随心想说出这话。
“不是本宫不愿意救吴越王,恐怕连我也出不了宫。”孟雅担忧说道。这话也不是没有依据,东宫内的侍卫开始换上了一些新的面孔,他们得了密令,今晚势必要阻止孟雅离开东宫。
夜晚,吴越王府里早就重新修饰一番,贴上喜字,所有绸子都换上红色,一片鲜红喜气洋洋的样子。
吴越王楚啸天一身红色喜袍,面带俊朗微笑,内心十分紧张期待。这一天,他不知道等了多久了,终于可以娶到自己心中暗恋的孟雅公主。这是上天对他的眷顾,也是他自己努力争取的结果。
“王爷,时辰就快到了,我们该抬花轿出发了。”一旁的媒婆笑道,她对这位英俊不凡的东晋第一猛将从心里有好感,若是二十年前,或许她就会不顾一切爱上他。楚啸天露出幸福的微笑,点头道:“嗯,走吧。”
花轿刚刚出了府门,就见楚封身披铠甲,腰挂宝剑上前拜见楚啸天,楚啸天脸色不悦,呵斥道:“今天乃是本王的大喜日子,你小子身披铠甲,腰挂宝剑,这成和体统。把这些都给本王收起来,不吉利。”
“末将这样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好。”楚封挺直腰杆,双眸坚定说道。楚啸天思考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今晚是他与孟雅公主成亲的日子,这建业城内其他三国的细作说不准可能有什么行动。想到这,他脸色严肃,对楚封下令道:“把本王的虎啸剑带上,寸步不离的跟着本王。”
“是!”楚封大声应道。
鞭炮声霹雳巴拉响起,花轿在鞭炮的烟中由护卫护送上路。楚啸天和楚封骑着高头大马紧紧跟在花轿后,最后面的士兵押着迎娶公主的礼品,那都是这些年来楚啸天平定山越,南蛮以及四大家族获得的,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极品中的极品。
今夜的建业成,店铺通宵,道路两旁的酒家在这晚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店小二忙里忙出手脚都快要断,还是有些招呼不周。酒家掌柜的算盘子打得噼里啪啦的响,面露欢喜之色,今晚的收入是以往一天的十倍。
“王爷来了。”一个客人指着外面的街道喊道。话语刚落,街道边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迎亲队伍徐徐走过街道,两旁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吴越王不愧是东晋第一猛将,果然是器宇轩昂,与我们的孟雅公主可谓是男才女貌天上一对。”
“是啊,第一猛将和第一帅才这简直就是绝配。”
“不过,迎娶新娘子带着兵器,这多多少少有些不吉利,恐有血光之灾啊。”
众人听了这话,把目光齐齐聚在说话者的脸上,这说话者乃是一个老者,慈眉善目,留着长长的白色胡须,脸上的深深皱纹,显示出他久经沧桑。老者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微微一笑,不急不躁起身离去。其中有人忍不住指着远去的老者讪笑:“这个老头就知道故弄玄虚,哪里有什么血光之灾啊,分明就是胡言乱语。”
鞭炮声越来越靠近皇宫。皇宫内,除了东宫略微有些装饰,显得喜庆之外,其他宫殿跟平时没两样,但护卫却比平时多了两倍,一个个脸上都严肃警惕,左手都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整齐按照方位站在皇宫四周的各个要道,形成一个无形的阵法。
守护皇宫大门的禁军头领乃是司马忠的心腹,名唤刘潇。他早就得司马忠密令,在此阻止楚啸天的护卫。花轿在皇宫大门前十几米处停下来,楚啸天和楚封轻拍马上前。
刘潇朝马上的楚啸天拱手道:“末将刘潇在此恭喜吴越王成为东晋驸马爷,祝愿驸马爷和公主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楚啸天笑了,拱手回应:“刘将军辛苦,劳烦你开门让迎亲队伍入宫。”
“这个自然,只是皇宫内庭,向来规矩森严,末将奉命守护这皇宫大门,责任重大,故此请驸马爷带着轿夫抬着花轿入宫即可,其他人都留在皇宫门外等候。”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楚啸天无话可说,对身旁的楚封说道:“让轿夫跟着我们进去就好,其他护卫都在外面候着。”楚封点头,调转马头吩咐身后的护卫。四个抬花轿的轿夫跟着楚封上前,楚啸天对刘潇喊道:“本王已经按照将军你的安排,现在你可以开门了吧。”
“请驸马爷身旁的楚副将把兵器留下来。”刘潇笑脸说道。楚封不悦,喝道:“我手中的虎啸剑乃是陛下赐予驸马的,必须随身不离。”
“那楚副将你的腰间宝剑留下来。”刘潇退一步说道。
“给你!”楚封把腰间宝剑取下来丢给刘潇。刘潇接过来交给一旁的禁卫,这才对身后喊道:“开门!”
皇宫大门徐徐打开,刘潇带兵退到一旁,楚啸天纵马先走,楚封紧跟其后,花轿押最后。一路上,楚啸天觉得皇宫内守卫似乎比以往更加严苛,很多禁卫的脸庞都很陌生,特别是眼神内都透露着重重杀气,这与今晚的喜庆气氛格格不入。
“王爷,这里有些不对劲啊。”楚封小声提醒楚啸天道。楚啸天点头,开始警惕起来。大理石铺就百米长的路,每走一步,楚啸天的心都不得不小心翼翼,未知的前方不知还有什么危险在等待他。
转过路口,迎面是笑容可掬的司马忠。司马忠拱手道:“恭喜王爷了,本相奉了陛下的圣旨在此候你多时了。”楚啸天见到司马忠,松懈少许,拱手道:“让老相爷在此恭候,实在是啸天之错。不知道相爷有何事吩咐?”
司马忠微微一笑,说道:“陛下在大殿内有些话想吩咐驸马爷你,特意令我在这等你,望你先去大殿再去东宫。”楚啸天眉毛稍微皱了一下,但还是决心先去大殿,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相爷跟我同去。”
“这个自然。”
“请!”
“快!围住东宫!”东宫外传来禁军头领的喊声,随后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想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
“公主,守卫突然增加这么多,那说明吴越王快要进皇宫了。”
孟雅也听到外面的侍卫声响,心里也泛起一丝紧张,随后很快就平静下来,越是在这种紧要的关头,越要镇定,否则将会漏洞百出。
“公主……”翠娥低声催了一声。孟雅转脸把目光落在翠娥身上,安慰道:“不要急,镇定点,事情还未到关键时刻,你这样只会是自乱阵脚。”
翠娥心里当然明白孟雅所说,但心还是静不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又传来宫女和太监的私聊声音:“你们刚才看到没有,吴越王进宫了。”
“对啊,一身喜袍穿在身上那实在是太英俊了,真是羡慕公主。”
“真的?吴越王现在在哪?”有些宫女不相信。
“刚才我好像看到他被丞相带去大殿找陛下了。”
孟雅听到这话,心里顿感不好,按照东晋国的习俗,婚娶者直接迎接新娘子归家拜堂即可,大殿乃是议政的地方,就算有两句真心话也该在东宫当着她的面谈。孟雅断定司马图要在大殿上对楚啸天下手,翠娥也想到这点,双眸子紧盯着孟雅,说道:“陛下要在大殿下手。”
“若本宫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孟雅坚定说道。
翠娥转身就要走,被孟雅拉住,说道:“你一个人就这样去,一定是救不了楚啸天的。搞不好,你自己也会白白牺牲的。”翠娥转身朝孟雅跪下磕头道:“公主足智多谋,一定会有办法的,求公主为吴越王出谋划策。”
孟雅脸色为难,她确实已经想出一个计策,但恐伤及司马图。
“公主!再拖下去吴越王他……”翠娥眼角流下泪。
孟雅叹口气,自言自语道:“情字果然是让人甘愿牺牲一切。”她走到床前把一个包裹拿出来交给翠娥,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然后拿起毛笔在她右手心内写下八个字,说道:“或许这样可以救得楚啸天。”
“谢公主。”翠娥连连磕头谢恩。
“不用谢了,救了楚啸天后你也跟着他走吧。”
“公主……”翠娥咬着嘴唇说不下去。
“本公主心里早就明白,你爱上楚啸天了。”
“翠娥对不起公主!”
翠娥欲要再磕头,被孟雅扶住,安慰道:“不要这样,楚啸天那么优秀,你爱上他本宫根本都不意外,何况你为了爱可以不顾身份、地位和危险,这一点,本宫与你根本就无法比。”说着,孟雅把插在头上一支黄金色簪子取下来放在翠娥手上,接着说:“这簪子是我最喜欢的,现在就送给你,祝愿你日后和楚啸天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公主的恩德,翠娥永世不忘。”翠娥双手恭敬接过那黄金色簪子收好,起身道:“公主,奴婢就此告辞了,日后我们有缘定会再见。”
“好,按计划行事。”话语刚落,孟雅突然捂住胸口在地上打滚叫喊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翠娥着急对外叫喊道:“来人啊,公主病了!”
明珠和管事嬷嬷进来,见孟雅这样,着急问道:“翠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翠娥应道:“公主的旧病犯了,你们先看着,我去太医院哪里拿药!”明珠和管事嬷嬷一心在孟雅身上,也没有注意到翠娥背着包裹,喊道:“那你快去啊!”
翠娥出了东宫,就被禁卫军拦住,禁军头领对翠娥喝道:“奉陛下旨意,所有人今晚都不能离开东宫,违令者杀无赦!”翠娥心里有少许害怕,但一想到楚啸天,她的胆子就大起来,对着禁军头领喝道:“你没有听到吗?公主旧病复发了,我现在去太医院哪里给公主拿药!要是你再阻拦,公主出了什么事情,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禁军头领一听,朝东宫望去,果然看到宫女们进出匆忙,又隐隐约约听到孟雅的喊叫声,心里害怕孟雅真的出事,连忙让开一条路,说道:“请。”翠娥暗松口气,刚刚经过禁军时,禁军头领觉得有点不对劲,喊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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