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愿,一连五天内的暴雨量已经让襄阳城内的积水已经由原来的一米渐渐涨到三米高了,城内百姓都已经住到屋顶上了。东晋军的帅营也从太守府迁到城楼上。
“公主,这雨看起来还得再下个五六天才能停啊,估计到那时城外的虎贲军就已经成了鱼鳖之食了。”楚啸天打趣道,五日来的休养,他的肩膀已经好了许多了,可以舞剑弄枪了。
孟雅的脸色没有丝毫松懈,望着城外的厚厚积水应道:“若是平常将领,或许真的如吴越王你所说那样,可是这赵晋轩可不是一般的将领,本宫总是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些地方不对劲啊。”
“不对劲?”楚啸天疑惑的看着孟雅,她表情甚是严肃,“公主稍安勿躁,一切等楚封回来就可以得知赵晋轩在干什么。”
“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孟雅微微叹口气。
这时,贴身伺候孟雅的丫鬟拿着一些点心上来,摆放在桌子上。孟雅看也不看,双眼盯着始终是盯着襄阳城外。楚啸天怕她过度集中精神想事损耗身体,笑道:“公主心烦,微臣给公主说个笑话,就算是在这暴雨天气下苦中寻乐吧。”
“哦,吴越王还会说笑话?”孟雅好奇。
“微臣不太擅长,但是微臣有一个笑话公主是一定知道的,我们就说那个笑话。”
“那个?”
“三年前,长江一战,我们三千兵马灭十万山越的那个笑话。”
三年前,摩柯再度背信弃义造反,当时东晋国已经有足够的兵力平叛。为了引诱摩柯,司马孟雅令楚啸天领兵三千在会稽郡斩杀摩柯亲弟弟,令摩柯失去理智,统率十万山越军追捕楚啸天。
楚啸天按照原地计划,领着三千人马若隐若离的引着摩柯朝长江采石矶赶去。采石矶那,司马孟雅早统率十万东晋精锐挖好陷阱等待。
“看,他们来了!”站在司马孟雅身旁的楚封眼尖喊道,楚啸天带领三千东晋骑兵策马狂奔,紧随后面的是摩柯统领的十万山越军。
“杀啊!活抓楚啸天!”摩柯咆哮喊道,这一刻他已经等了三年了,三年前要不是楚啸天活抓了他,也许他早就取代了东晋王室。
“举起红旗!”司马孟雅坚定喊道。
楚封举起红旗示意楚啸天从小路离去,楚啸天领着三千兵马从小路隐蔽,消失在摩柯的视野内。摩柯感觉那里不对劲,谨慎勒紧马缰,举起手示意后面的十万骑兵停下来。孟雅看准机会来了,把手一挥,楚封连忙换上黑旗。
驻守在长江边采石矶口的十万东晋军奋力一砸,打开一个缺口,长江水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奔向摩柯的十万铁骑。
“水!”摩柯刚刚喊出这个字时,就被九尺高的水势淹没了。
这一战,十万山越军全军覆没,世人不知,以为司马孟雅与楚啸天真的单单就用三千兵马灭了十万山越军。
楚啸天的笑话刚刚讲完,孟雅的脸色马上就变得慌张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外面的积水说道:“不好了,得马上离开这里!”
“怎么了?”楚啸天慌张问道。
这时,楚封奔上城头,倒在孟雅脚下。楚啸天大惊,只见楚封身上衣服多处破裂,鲜血不停从伤口处流出,一看就是刚刚经历大战。
“楚封,你这是怎么回事?”楚啸天叫喊道。楚封挣开眼睛,脸色极度苍白,气虚微弱说道:“大家快走,赵晋轩堵住了襄阳河口,修改河道,欲要引襄阳河之水淹没襄阳城,附近的所有竹子也被他们砍了做成竹筏,很快他们就会借着水势杀来。”
话语刚落,一阵巨大冲击声响起,犹如天边一声惊雷甚是吓人。严荣奉赵晋轩的命令率领虎贲军拽起之前堵住襄阳河流的沙袋,积攒有十米高的水势顿时一泻千里,夹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直奔襄阳城下。
“公主快走!”楚啸天拉着司马孟雅急忙下楼,早有亲兵驾着木船来接。
“把楚封也带走!”司马孟雅叫道。
楚啸天回城楼上一把拽起楚封背上身,刚上木船,水势夹带的力量就把襄阳城楼冲毁。许多东晋士兵和襄阳百姓不会游泳被凶猛大水席卷而去,剩余会游泳的东晋士兵和百姓也只能爬上更高度的房屋求生。
“杀啊!”赵晋轩率领虎贲军驾着竹筏借着水势,冒着暴雨顺流而下。
司马孟雅与楚啸天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再战,护卫他们两的亲兵见敌军将近,连忙驾着木船逃离。其余没有船只的东晋军只得放下武器,站在高处举起双手投降。
“严荣!”
“王爷有何吩咐?”
“东晋军已破,令守卫襄阳河边的虎贲军将河道修回原样,让水势退去!”
严荣驾着竹筏去传令。
水势渐渐下降,直到三天后被水势淹没的陆地才显现出来。太阳高照,往昔暴风雨全部不见了,似乎老天爷有意协助赵晋轩的。
水势离去后的襄阳城一片荒芜,许多死去的尸体都已经开始发臭了。赵晋轩看到这一切,心中不忍,要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他绝不想用这最狠毒的手段,“查看一下城内的百姓和俘虏如何,死去的好好掩埋,活着的一律送到古镇哪里安顿。”
“是!”严荣领命去办。
这一战,十万东晋军只回去了不到三千人。楚啸天和司马孟雅回到都城建业当夜就被东晋王司马图的御林军抓去,关在东晋最严密的天牢内。
三天三夜过去了,没有一人到天牢内看望过他们两人,狱卒也不敢为难他们,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
东晋皇宫内,司马图坐在龙椅上沉思,自从司马孟雅和楚啸天大败归来后,朝中四大家族的成员连番上奏,势必要置他们死地。司马图不愿,一个是他最爱的女儿,一个是能靠得住的大将。可他找不到一个理由可以让他们两人安然无恙出来,故此拖一天是一天,期待可以避过风头。
又过了三天三夜了,东晋一大半臣子集体上奏,要求东晋王司马图必须处置司马孟雅和楚啸天。司马图抗不过了,只得下旨:“来人,把公主孟雅和吴越王楚啸天给我从天牢带出来!”
不多时,司马孟雅和楚啸天跟随侍卫走入大殿,两人恭恭敬敬给东晋王行礼,随后站立一旁。满朝的绝大数大臣对他们投来蔑视的眼神,心里带着看好戏的心态。
“陛下,既然这次兵败的两位最高主帅都已经在这里了,是不是该追究他们的败军之罪了?”骠骑将军邓鸿率先问道,他是除了司马孟雅和楚啸天外,东晋内掌握兵权最高的将军。除此之外他还是江东四大族中最强一族邓姓的族长。
司马图要在江东建立东晋国需要这四大家族的支持,朝中有一半官员以上来自这四大家族,但是就算是这样,司马图对这四大家族都不信任,故此统领东晋军最高官职大将军一职的人一般不是江北人士就是王室成员。
“那骠骑将军你认为该如何处置他们?”东晋王司马图反问道,他心里对邓鸿有些不悦,这是摆明挑事。邓鸿自然知道司马图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这是他扫除前面两个障碍,获得所有兵权的好时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于是大着胆子应道:“按照军规,全军覆没者杀无赦!”
“对!杀无赦!”一些文官武将附和道,他们心里都不服气,一个女流之辈和一个小小的护卫凭什么可以做大将军做王爷,掌握东晋的最高军权,这让他们这些江东四大家族的后人颜面何存。
东晋王司马图眼看局势就要一片倒了,非常着急,举目四望,希望有臣子出来替他们两人求情。老丞相司马忠明白司马图的心思,出班奏道:“陛下,微臣斗胆请陛下饶吴越王楚啸天和公主孟雅一命。”
话语刚落,邓鸿就发难:“老相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公主和吴越王犯了重罪若是不杀,怎么可以服众,你这不是叫陛下徇私枉法吗?若此例一开,日后统兵将领谁还把军规放在眼里!”邓鸿把这一顶大帽子扣在司马忠的头上,自认为他无话可说,得意洋洋。
司马忠微微一笑,甚不在意,继续奏道:“陛下,微臣刚才求陛下宽恕公主和吴越王不是让陛下徇私枉法,乃是真杀不得。方今天下分为四国,北有大秦,东有我东晋,南有楚国,西有蜀国。四国中以大秦国力最为强盛,大秦第一猛将,武威王大将军赵晋轩威名四方,手下虎贲军从无败绩。但是,就在襄阳,吴越王楚啸天力斩虎贲军先锋东郭,又重伤赵晋轩,实乃一员虎将。这样勇猛的虎将要是杀了,日后赵晋轩来犯,何人敢敌!至于公主孟雅,虽说这次统兵襄阳失算,导致十万东晋军覆没,但是念在其曾经为东晋国平定山越之乱的功劳上,也不至于死罪。”
“陛下!”邓鸿有些着急了,担心楚啸天和孟雅能活下来,“微臣……”
“好了!”司马图挥手示意邓鸿不要说了,“朕刚才听完两位爱卿的话,想了想,觉得你们说得都有道理。这样吧,吴越王楚啸天和公主孟雅死罪可饶,但是活罪难饶。从现在起孟雅公主废去大将军职位,交出虎符,在东宫内闭门思过三年。三年内,不准孟雅公主走出东宫一步,违令者杀无赦!至于吴越王楚啸天,贬为御马监,替朕管理马匹去吧。”
“是!”楚啸天和孟雅磕头应道。
邓鸿见司马图已经下旨了,咬牙切齿,暗自说道:“老子等着就是了,楚啸天和司马孟雅被解除兵权,这东晋国还有谁比我尊贵!我且暂时忍耐,日后找到机会势必要杀了这两人,以除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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