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卯时刚过,楚千阳还窝在越姨娘的温柔乡里未起身,一个小厮便急急忙忙地跑来敲门,惹得楚千阳颇为恼火。
越氏哄了好些句话,才将楚千阳从床上哄了起来。
待楚千阳穿好衣物,问了句出什么事了,小厮才敢诺诺回话。
“回老爷,宁家来人了……”
“什么!”楚千阳噌得一声站了起来。
“还有孙老夫人也来了,都,都前门。”
一听两家人都在候府门前,楚千阳哪还有空净脸,随意抹了一把,便连忙冲了出去。
越氏在帷幔中,听得个仔细,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柔声对一旁的丫鬟道:“去,给梁姐姐送个信~”
永安候府门前,一大清早,街上起早的百姓比比皆是,见永安候府门前,分别立着两家人,有眼尖的已经认出了是宁家老夫人和孙家老夫人,两个老夫人早已年过半百,立在门前怒目而视。
不到片刻,楚千阳便挂着一张笑脸,亲自走出永安候府,上前迎客。
“岳母怎得来了,也不跟小婿打声招呼,好让小婿迎上一迎。”转脸又对孙老夫人道:“孙老夫人,这昨日聘礼已退,内子无知,还望老夫人海涵。”
宁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拿起手中的拐杖,指着楚千阳的鼻子道:“如今老身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岳母,但今日老身要同你好好说道说道。我当初将笙儿许配与你,你是否以正妻之礼迎之?”
楚千阳一听到宁笙,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便被尴尬掩埋,宁老夫人在侯府门外就开始质问,引得侯府门前围了一大批百姓。
楚千阳讪讪道:“岳母,外面露水重,咱们进屋说。”
哪知宁老夫人压根不理他,“你只管说是与不是!”
“是!”楚千阳硬着头皮回道。
“那我那笙儿的独女楚以苓,是不是你永安候府唯一的嫡女!”宁老夫人杵着拐杖,厉声喊道。
楚千阳心中也是一惊,他早就忘了,楚以苓是他的嫡女,梁氏接手侯府这么多年,他早就把楚诗雅当成了嫡女。
宁老夫人接着言辞厉色道:“笙儿走的时候,你是如何答应我的?三丫头身为侯府堂堂嫡女,过得还不如府里的庶女,你怎能如此狼心狗肺?老身虽无官职,但到陛下面前也是能说上两句话的!”
孙老夫人在一旁听得也是心里直冒汗,若不是宁家今日找上门,京中早已忘了,宁家的小女儿曾是永安候府的正妻。以前宁家远在边境,插不得这京城中的腌臜事儿,而现在……
孙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后怕,原本想说的话,也梗在了喉中,不敢吐出。
围观的群众听了宁老夫人的质问,有年级大点的妇人倒是想起了,宁家当年的那位小女儿。虽说是从边境嫁过来,可那嫁妆真是十里红妆,边境虽说贫苦,可那一张张貂皮和白狐毛,那可真是实实在在的,拿到京城来,少说也值得个千来两。
楚千阳看着门前一群百姓指指点点,脸色颇为难看,但又不敢发作。
只好向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小厮便会了意,匆忙跑向水莲院。
“老身且问你一句,这永安候府里,到底谁是嫡,谁是庶?”
“是,三丫头是嫡。”宁老夫人步步紧逼,楚千阳也无可奈何,只得低头附和。
“呦,宁老夫人和孙老夫人来了怎得不进屋?在我永安候府门前闹,可不像是世家风范。”梁氏刚到门前,便听见宁老夫人逼问楚千阳的那句,霎时眼中瞬间冒火,暗暗讽道。
宁老夫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闭上了眼。
一旁孙老夫人讪讪一笑,道:“楚侯爷,今日之事,老身也不便多留,老身便先回去,待他日再上门拜访。”
孙老夫人正要走,宁老夫人才微微抬眼,冷声道:“孙妹妹留步。今日老身便是要为此事而来,贵府要和永安侯府成亲之事,老身插不得手,但老身那外孙女的亲事,没有老身的点头,谁别想娶走!”
此语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孙老夫人脸色瞬间铁青。
梁氏也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宁老夫人这是在生生打自己的脸啊,脱口便是说道:“宁老夫人的手未免也太宽了些,三丫头是我永安侯府的姑娘,亲事自然是由我这个当家主母做主!”
宁老夫人被她气得直抖,宁三夫人忙上前扶住她,朗声讽道:“呦~梁夫人这话可好笑了,当初我妹妹在府里的时候,你便先主母一步生下大姑娘,我妹妹走了,你便迅速上位成了主母,如今我妹妹独留的这一个女儿,难不成亲事还要拿捏在你手里?那不若咱们现在就进屋看看,若是你那大女儿的住处没有我那可怜侄女的住处好,那我宁家插手之事便作罢!”
梁氏语噎,她哪敢真的带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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