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靖移步走到楚以苓身边,俯身凑近,道:“三小姐想怎么开?”
虽是柔声一句,但却包含了丝丝冷意。
楚以苓半垂眼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微微一笑,道:“姜神医缺钱不是吗?药铺我只要两成。”
姜远靖一怔,便听得楚以苓轻轻说道:“但我要全部的盛妆坊!”
楚以苓缓缓扬起一张素净的小脸,一双墨眸幽幽地盯着姜远靖。
思虑许久,姜远靖才爽朗一笑,道:“成了。”
楚以苓深深松了一口气,起身斟了两杯茶,举杯道:“多谢!”
姜远靖一饮而尽,随后大步离去。
……
暮春的天最是多变,白日里还是艳阳高照的模样,太阳刚下了山,天就已变了三遍。屋外刮起了大风,吹得枝头的梨花落了一地,楚以苓站在窗前,看着狂风一遍又一遍地将地上的梨花卷起来,想着这两日的暗潮涌动,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也不知花吟如何了。
思秋端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进屋,忙伸手关了窗户道:“我的好小姐,这暮春的日子虽说不冷了,您也不能如此吹啊,吹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风雨要来了。”楚以苓轻轻叹了一声,似是在回思秋,又像是在自说自话。
“来,小姐,趁着姜汤还热着,快喝些。”
楚以苓端起姜汤,小小抿了一口。
一道炸雷响起,思秋惊了一跳,碎碎道:“看样子今夜要下暴雨啊。”
未等思秋念叨完,豆大的雨滴便噼里啪啦地打了下来,砸的屋瓦脆响。
“今夜风大,将门窗关好,让她们都歇了去吧。”楚以苓淡淡道。
思秋关了门窗,轻轻吹灭了蜡烛,但却没有出屋,侧身立于楚以苓身旁,低声问道:“小姐,你说她会回来吗?”
“不知道。”楚以苓心中也是微沉,如今她身边本就无人可用。
又过了半个时辰,屋外的雨仍是没有稍小的意思,楚以苓如同老僧入定般坐在桌前,一双手随着雨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桌面。
“叩~”忽而,屋外传来一声细微的扣门声,很快便淹没在这瓢泼大雨中,楚以苓猛然站起身,将门打开。外面站着的女子不是秀云又是谁。
秀云满身湿透,额间的发丝粘在脸上,雨滴飘到门前,打得双眼睁不开,只好半眯着眼道:“小姐,奴婢都办妥了。”
楚以苓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忙将秀云拉了进来,又吩咐思秋取了干毛巾,细细将秀云的小脸擦干。擦着擦着,秀云突然眼眶一红,鼻尖一酸,便是流下两行清泪。
今夜小姐本已经告知自己,若是不想留在侯府,那便趁着今夜雨大,出了府去。明日小姐便会安排自己失足的消息,替自己除去奴籍。她原本还存过就此离去的心思,如今她丝毫不悔自己的选择。
次日,一夜暴雨终得放晴。
楚以苓早早起了身,将秀云叫了来,在秀云脸上微微涂抹,顷刻间,秀云的小脸上仿佛有了楚以苓的影子。
“尽量不要说话,有人来了只管让思秋打出去。”楚以苓面色微凝,吩咐道。
“奴婢知道。”秀云微微低头道。
楚以苓换上秀云的翠绿衣衫,在脸上轻描淡抹一番,便垂头匆匆出了门。
五皇子府,萧策允匆匆忙忙走向西院。
姜远靖刚出院门,便见到萧策允赶来,未等姜远靖询问,萧策允便急忙道:“今日劳烦姜兄进宫替我诊治一个人。”
姜远靖眸光一闪,点了点头道:“待我叫上我的小药童。”
片刻,一个粗布衫衣的女子便从屋内提了药箱出来,萧策允也未曾在意,拉过姜远靖便上了马车。
贤和宫里,姜远靖正隔着帷幔替淑妃诊脉,眉头微拢。
待姜远靖走出来,皇后才柔声道:“姜神医可有法子?”
昨日太医就已经看过,开了些药物,淑妃用了不少,脸上却仍是丝毫没有起色。不得已,皇后只得让萧策允请了药王谷的神医。
姜远靖对皇后扶手一拜,垂眸回道:“不过是些江湖上不入流的毒药罢了。取归尾五钱,赤芍五钱,桃仁三钱,红花一钱,荆芥一钱,甘草四钱,三水煎至半碗便可药到病除。”
说罢,又转而对帷幔里的淑妃道:“不过,淑妃娘娘近日不可吹风,脸上的伤口也不能见光。”
帷幔里的淑妃柔声道:“多谢皇后娘娘。多谢姜神医。”
皇后揉揉眉心,挥手道:“能治好便好,那淑妃近日便好好歇息吧,这几日的请安便免了吧。”
说罢,便领着萧策允和姜神医回了景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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