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天色便已黑透。
“小姐,香荷和雪雨一人被杖责了二十,只怕是这几日都下不得床了。”思秋端来了晚膳,掀了帘子进屋,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
楚以苓坐在案桌前,放下笔,缓缓道:“稍稍盯着些,不可懈怠。”
思秋放下晚膳,点头如捣蒜。
待看清桌上的膳食,楚以苓眉头微微一皱,如今她银钱虽是不缺,但这膳食总是不得自己的胃口。
“院里的小厨房可清扫出来了?”
“回小姐,已经清扫出来了。”秀云拘谨着,轻声回道。
楚以苓见秀云仍是一副怯怯的模样,忍不住道:“秀云,我可怕吗?”
“不可怕,不可怕。”秀云一脸惊恐,忙要跪下。
“若是不可怕,你为何如此惊恐?”楚以苓喝了一口桌上的鸡汤,继续道:“我和大姐姐不同,在我院子,大可不必太过拘谨。”
秀云微微抬起头,思秋在一旁笑道:“咱们秀云呐,就是太过害羞。”
说罢,秀云脸色又是蹭地一红。不一会儿,倒像是下定决定一般,微微抬起头,目光锃亮。
匆匆用过晚膳,楚以苓便去了后院,刚踩上那一块大石,便听得一声调笑:“原来以苓平日里就是这样翻身出去的啊~”
楚以苓一抬头便看到墙头上,和着月色,立着一个墨衣男子,正是姜远靖,嘴角咧笑。
楚以苓瞪了他一眼,却是不想理他,自顾自的翻身上去。前世自己本就是个武功白痴,若不是赵煜手把手教了自己一些轻功,自己连逃跑都跑不掉。今世,她原是想重修轻功,奈何前世的秘籍竟是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姜远靖见楚以苓手脚轻松得爬上墙头,俊眉一挑,忍不住嗤笑:“你这轻功是同谁学的?如此拙劣。”
楚以苓眼神一黯,正要跳下去,却感觉腰间一紧,顷刻间,便腾空起来,迎着风,飞在京城上面。
嗅到身后传来的丝丝药香,楚以苓冷声道,“放开我!”
姜远靖手中一缩,故意将楚以苓又往自己怀里拉了拉,楚以苓面色涨红,气急道:“姜远靖!”
这个男子总有办法让她气急。
“看下面。”姜远靖轻轻道,楚以苓不自觉向下看去,微风相迎,京城下方篝灯透明,星步珠悬,来往绮罗,喧阗达旦,竟隐隐有一种天下太平的感觉。
姜远靖看着怀中的人儿如墨般的双眸中散发出丝丝光芒,嘴角微勾,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原本一炷香的时间,竟生生拖了半刻钟,才到盛妆坊。
屋内,花吟刚上完了药,无力地趴在床上,见楚以苓前来,忙挣扎着要起身。
楚以苓一把按住花吟,轻声道:“你受委屈了。”
花吟忍着痛,浅笑道:“算不得委屈。”
“啧啧~这药没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姜远靖拿起桌上的小瓷瓶,一脸嫌弃。
“主子?”花吟脱口而出,然后又是面色一变。
姜远靖淡淡道:“她早就知道了。”
花吟一惊,有些不敢直视楚以苓,“温酒,你……”
楚以苓素手一抬,止住了花吟接下来要说的话,细声安慰道:“好好歇着。”
然后起身对姜远靖道:“姜神医,借一步说话。”
姜远靖闻言,跟着楚以苓去了另一间屋子。
楚以苓坐在桌前,自顾自斟了一杯茶,直截了当地问道:“姜神医如今手中有多少银子?”
姜远靖不紧不慢地吹了个口哨,屋中便不知不觉多了一个黑衣男子,“主子。”
“小苏苏~我还有多少银子?”
苏一面无表情,从怀中掏出三张银票,放在桌子上,冷冷道:“三千两。”
楚以苓一脸地不可置信,堂堂药王谷传人竟是就这么点银子,第一次见这个男子的时候,这男子可是在青楼豪掷百万,想到这里,楚以苓的嘴角不禁浮上一抹讥笑。
姜远靖也是面色一白,端起桌上的茶盅,讪讪喝了几口。
楚以苓淡淡道:“姜神医当知就算在京城买下一个店铺都不止三千两。”
姜远靖脸上发青,瞪了苏一一眼,“我自然知道。”转而嬉笑道:“不过,三小姐似乎还欠着我一百万两?”
楚以苓目色一沉,果然吟风楼里的事还是瞒不过他。
楚以苓掩住眸色,幽幽道:“没得到人,我想姜神医应当不会就这样付钱。”
“哈哈哈~果然是你。”听罢,姜远靖开怀大笑,“我寻你寻得好苦。”
本来姜远靖并未将楚以苓和红颜联系到一起,当他看到这个女子,用一盒胭脂顷刻间便能将一张脸画为另一张毫不相似的脸,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一日,风风火火的丫鬟和老态龙钟的老婆婆,犹如开雾睹天一般,一下子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听罢,楚以苓微微皱了皱眉,原来他竟是在试探她,脸色一变,冷声道:“姜神医还是先凑到买下店铺的银子再谈合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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