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生辰宴
暮丑一夜没睡眼神呆滞一看就是心里有事,但精神饱满,看的一旁的小舒担忧不已,一个元宵灯会而已,怎么把两人都逛魔障了呢。
“姑娘!您认真一点,今日是要宴客,可别再把糖和盐放错了!”小舒赶紧上前挽救。
“喔喔。”暮丑点头,回了点神,她想不出普天之下到底谁这么大本事。
午时一刻。
暮丑有些傻眼,不是说只宴请余战吗?这又是什么排场?
只见宴会上酒置满堂,高朋满座,更有鼓瑟吹笙,丰膳肥牛,一看下头布置的也不是府内人员,看来是承包给四司六局来做的。
下人们难得松快,来回见了她各个脸上都挂着笑打招呼。
“西厨房不是有人做菜嘛,你怎么还叫我做?”暮丑见眼前场景,不解的看向潇怀。
“我哪里让你做饭了?”潇怀平铺直述。
“哎?”暮丑动动肩膀,忍着想抽人的冲动,可细一回想潇怀确实只提醒了她是厨娘,没说过要她做饭。
两人还在说话,府外已然热闹起来,马儿的嘶鸣,车轱辘的响动,还有客人交谈说话的声音,不多时从已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带了礼物登门。
潇怀办事沉稳,前一秒还在有脾气后一秒已经迎了笑脸上前,行事说话谦逊有礼,守在门口迎接客人。
暮丑不解,这么大一场宴会她之前怎么不知道,想着转头问小舒:“今儿是什么重要日子吗?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小舒表现额比她还惊讶:“姑娘不知道今日是公子二十五岁生辰?”
“生辰?生日啊?”暮丑睁大眼睛看向匾额下迎接客人的潇怀,“他没说啊。”
“怪不得公子生您的气,您真是个大老粗一点不懂体恤人。”小舒哼哼道。
暮丑有些尴尬,脑袋里面乱哄哄的想着办法,没有蛋糕也不知道现在准备礼物还来不来得及。
……对了!蛋糕!她可以做蛋糕啊!
“姑娘?您这是去哪?”小舒紧跟着暮丑追去。
“你别跟来,我做这东西啊是有秘方的,不能外传。”暮丑说着掩上了厨房的门,做蛋糕哪来的秘方,她是怕时间赶不及打算用借助巫术,怕吓着她。
锣声响起,宴会正式开始。
赶趁人们各显本事,吹拉弹唱,杂耍胜花各有千秋。
潇怀转身往席面走去,四川张望始终没见着那么熟悉的身影:“暮姑娘呢?”
小桃红也很奇怪:“小舒也不见了,明明刚才还在,这会儿了能去什么地方?”
“你派人去找找,就说宴会开始了,让她赶紧来。”潇怀还在张望,余战走近朝他揖了一礼,递上一方锦盒。
“师傅说多得是人给公子送什么百年人参,金银珠宝,他啊没什么好送的,送公子一块妄石,对消除公子身上的瘴气会有帮助。”
别看余战只是半大孩子,但官居三品,又是余老先生的爱徒,面对他潇怀向来谦和:“先生谦虚了,妄石乃世间珍品,千金难买,烦请先生代潇某谢过老先生了。”
余战抿唇:“哎,也是师傅昨日游船受了凉,今晨愣是起不来,不然就亲自来了,也是非常遗憾。”
“理解理解,身体要紧嘛,先生快请入座。”潇怀眯眼,就老先生那身骨怕是能活两百岁,还吹不得夜风了,谁信。
只是他身份特殊,与同事官僚来往多有忌讳,前朝老臣大多不会来他府上聚堆,想得起了呢就排个小辈的来意思意思,实在想避嫌的干脆就不来。
再说他毕竟年少,若非官阶太高总要有个时机与官僚们联络感情,根本不需要在小生辰上大宴宾客。
“嗯,暮姑娘呢?”余战朝他身后张望,他此来一为潇怀生辰,二为暮丑船上说过的话,准确一点,主要就是为了暮丑而来。
潇怀看向眼前的青衣玉簪的少年,心中暗想这余战年少成名眼比天高,怎么也像是对暮丑态度积极。
“也是一转眼就不见了,正差人找着呢。”
余战点点头,不好在人家的府邸胡乱走动,寻了一处视线广阔的地方落座。
“多差些人去找,这节骨眼上怎么就不然人省心。”潇怀淡漠的口吻下掩着情绪涌动。
“是,这就去。”小桃红咧嘴,这暮姑娘真是火药桶,自打她来潇府,她这主子没几天就要情绪起伏一回。
“公子,时辰到,准备开席了。”周管家朝潇怀拱手道,府门前的炮仗作势就要点燃。
潇怀再次张望四周,良久点了头:“嗯。”
说着在主位坐下,举杯示意开席,一阵锣鼓鞭炮声响,戏台上也开了嗓子,亭台楼阁,排立仪仗,上有诸军百戏,下有白衣垂钓,声乐缭绕,衬得宴席热闹非常。
一出大戏唱罢,正当大家意犹未尽时,又有美人自弹自唱,竟是昆曲,眉目掩情思,信手拨弦,四座醉晓宣,曲误无觉。
少女怀春神情伴着欲拒还迎的唱腔,曲终,满坐宾客皆喝彩,也将生辰宴的气氛烘托至高潮。
潇怀看着台上女子的娇态想起暮丑对他不温不火的态度有些气闷,却又不得不笑脸迎客,真是怪难受。
其余人看不出潇怀敷衍的态度,一旁平君却是瞧的清清楚楚:“你那天天捧手心上的人呢?你过生辰她都不来喝上一杯?”
“吃饭还不够堵住你的嘴?”潇怀没好气,夹了一只鸡腿在她碗里,“吃鸡腿,捣什么乱?”
平君冷笑:“瞧你这痴情种的样,说出去怕没人会信。”
潇怀瞥她一眼,意味深长:“你想不想进宫?我明天送你进去怎么样?”
“啧,脾气还不小。”平君自讨没趣,翻了个白眼起身离坐,“我不爱热闹,也算给足你面子了,撤了。”
“嗯,我要厨房给你单独留了一份,你让石嬷嬷热了再吃。”潇怀叹气。
平君挑眉,摆了摆手真就退了席。
一个时辰后。
曲终人散,潇怀作为东道主在屋外送客,满堂宾客散去,厅堂中瞬时变得空旷狼藉,只余战还端坐着慢条斯理的啃鸡爪,似乎没有要离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