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想吻你 
                
                                
                                    
                                
                    “巫?”潇怀蹙眉,回想起暮丑那双猩红的眼珠,妖冶又鬼魅。                
                                
                    胖和尚半敞着衣襟,歪歪斜斜倚坐在护栏上,“怎么?公子怀疑她和当年那伙人有联系?”                
                                
                    潇怀摇头,他也不确定,只是觉得功法相似。                
                                
                    “哈……”胖和尚打了个哈欠,身体在护栏上摇摇欲坠,“公子行事向来果决,这次怎么优柔寡断的?”                
                                
                    “连你也这样觉得,”潇怀不否认,苦笑道,“我也是十分烦恼。”                
                                
                    胖和尚嗯哼一声彻底落在石板地上,哼哼唧唧的爬起来,不可思议拍拍他胸脯:“臭小子,这么多年总算发情了?我还以为你想出家当和尚呢。”                
                                
                    潇怀无奈的动动嘴角:“臭和尚,你在拍我一下试试?”                
                                
                    “啧,臭和尚我走了,公子也好自为之吧,那姑娘可不简单。”胖和尚抄起黄金打造的大烟斗,一步是吞云吐雾,两步已经是腾云驾雾,晃晃悠悠消失在浓雾中。                
                                
                    “臭和尚……”潇怀瘪了瘪嘴,“她现在在哪?”                
                                
                    子复说:“在城东张术士家中。”                
                                
                    “张术士?”潇怀皱眉,“往上三代都给我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发现那里不对立刻赶出京城。”                
                                
                    “是,属下这就去办。”                
                                
                    潇府。                
                                
                    “上将军,这已经是陛下差人送来的第五封书信了,您好歹打开看看。”石嬷嬷捡起那封被捏皱的信展平了放在她手边。                
                                
                    平君斜眼看着那信,眼神越发幽深。                
                                
                    “京都不比边境,听嬷嬷的劝,打开看看吧别再给烧了,若还犟着怕要惹陛下不快。”石嬷嬷苦口婆心。                
                                
                    “陛下要见臣子大可以下旨传唤,本王是不敢不从,私下给臣子递书信算怎么一回事?”                
                                
                    平君冷眸捏着信封放上烛台,瞅着火苗燃到指尖才没在笔洗里,加重了语气:“往后这样的书信本王再不想看到。”                
                                
                    石嬷嬷事看着自家小主子长大的,知道她的脾气从来说一不二,欲言又止没敢多话,悄声退下。                
                                
                    结果嬷嬷前脚刚踏出门槛,平君后脚便催发内力挥手掩上木门,沉着脸将案台上的东西尽数挥落。                
                                
                    听着身后的动静石嬷嬷身子一颤,将屋外一脸震惊的丫头小厮门全赶去了外院。                
                                
                    此后数日她再没收到任何书信,可心中焦虑不降反升,像心里长了一笼茂密的茸草,时不时挠的她浑身都痒,真正是折磨得人坐卧不宁。                
                                
                    “上将军!”                
                                
                    伴着一阵仓促敦厚的脚步声,身宽体胖的石嬷嬷已经忙里忙慌的跑进来,见了平君微微一福拉着就往屋里走。                
                                
                    “福安公公已经候在前厅了,您怎么还有心思耍剑?耽误了接旨怕要出事。”                
                                
                    平君被石嬷嬷拉得一阵踉跄,甩开手慢条斯理整了整衣冠:“着什么急?”                
                                
                    石嬷嬷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我的小祖宗哎,您再快点,可耽搁不得了。”                
                                
                    平君微微仰头,脚步仍旧稳重。                
                                
                    “上将军,您可算来了。”福安远远瞧见她赶紧迎上笑脸,态度温和的紧。                
                                
                    平君拱手行礼:“让福安公公久等了。”                
                                
                    “哪里哪里。”福安笑的慈祥和蔼,靠近一步道,“老奴来传陛下口谕,请上将军进宫面圣。”                
                                
                    “臣,接旨。”平君规规矩矩的跪地一拜,倒把福安吓一跳,“哎呦,上将军快快请起。”                
                                
                    将人扶起来,福安上前两步:“上将军,请。”                
                                
                    “公公请。”                
                                
                    一墙之隔,墙外是闹市人烟,墙内是孤寂苦寒。                
                                
                    日头西落,她束胸挽发跟在福安身后绕道御花园,残阳下的面容竟比一般男子还多出几分英气。                
                                
                    院墙纵深,竹林清爽,寂静安适,只闻得几声清脆鸟鸣。                
                                
                    平君隔着竹林瞧见他负手而立,单薄的身子却难掩帝王之气,高贵威严,再不是诏鹿园初见时的青涩模样。                
                                
                    “陛下。”福安轻唤一声便退了下去,只留她和高必独处。                
                                
                    “我写的信,你看过吗?”高必握拳抵在嘴边,压着咳嗽问道。                
                                
                    “君臣有别,陛下还是不要自降身份的好。”平君拱手。                
                                
                    高必神色戚戚:“怕他吃醋?”                
                                
                    “是,怕他吃醋。”她冷声,眼中带了几分讥讽。                
                                
                    高必握拳,默默咬紧后槽牙:“你不是不知道他有婚约,就甘愿做妾?”                
                                
                    笑话!她一身战绩,万人拥戴,地位财富哪样不比男人,就是在府里养个把面首也属平常,为何自降身份去做妾?                
                                
                    平君冷眸直视高必:“陛下这话说来有趣,同是做妾,怎么做您的妾就高人一等吗?”                
                                
                    高且闻言神色一滞,愣愣看她好一会儿才背过身去:“孟怀的奏折我看了,你打算留京?可有属意的职位?”                
                                
                    看他避重就轻,平君暗暗磨牙:“留京的事不是臣的意思,臣半生追求都在家国战场,从未想过留京。”                
                                
                    “胡闹,当初你是以死相逼非要去北疆,如今北疆战事告捷,你还要去哪儿?”高必蹙眉,“我不同意。”                
                                
                    “随你爱同意不同意,”平君忽然就来了气,踢了一脚从地板缝里长出来的茸草,转身就要走,“明日我就出发去北疆。”                
                                
                    高必彻底沉下脸色,几步上前一手擎住平君手腕反扣在身后一手倾身环抱住她抵在石桌上:“是我没说清还是你没听清?我说不!同!意!我不同意你离京。”                
                                
                    平君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心口噗噗乱跳起来,一堆陈年往事纷纷扰扰在脑中闪过,一时半刻竟忘了挣扎。                
                                
                    “留下来……”                
                                
                    平君这才挣动一下,却感觉高必手掌瞬间收紧,将她困得更紧:“留下来,别叫我用手段逼你。”                
                                
                    高必的气息扫在她耳畔,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耳朵开始不自主的泛红:“松开!你现在就在逼我。”                
                                
                    “平君……”高必闻言微怔,松开擎住她的手紧紧将人揽在怀中,侧头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吻她耳垂,“既然你没看信,那我说与你听也是一样,我想你,想的夜不能寐,想吻你,想的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