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越搅越浑
潇府。
暮丑吧茶盖撂回茶盏上:“你说要解释,啰,给你时间解释。”
潇怀揉揉太阳穴不晓得该从何说起:“妙音楼是我派人善后,从哪日起我便知你不是寻常人,但你为我取箭头那日我还是吃了一惊,你不让我问我便没再提过,后来让你撞见依然这事也是意外。”
生怕暮丑误会,他接着道:“你和她交过手,不知有没有发现她的巫术很古怪,不像你使用巫术那样信手拈来,充满灵气,依然更像是装巫术的躯壳,是生硬的,死板的。”
话说的明白,暮丑沉吟:“听你这么说还真是,当时交手,我是受了伤功力不如她,按说我不该打的那样轻松,现在想来,也是我侥幸,她应战力敏捷度都不错,唯独对=巫术的运用欠缺些天赋,用的太生硬。”
“就是这么回事,她修的是斯辰,不是真正意义上正统巫师。”潇怀看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斯辰是后天用丰厚资源堆砌出来的假巫师,不能和你们正统巫师相比。”
“哼,正统?”暮丑哼笑一声,不置可否,“斯辰是怎么一类巫师我比你懂,但这不能解释你游走在我和依然之间的事实。”
“这真是误会大了。”潇怀面露苦色,无奈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抖开来给她看,“你看,我若没有准备哪敢应她之邀?”
暮丑一愣,这是大巫师笔下的护身符,能对大多数巫术起免疫作用。
“你早知道她身份?”
“嗯,自打她入府第二日就都知道了。”潇怀抿嘴,垂眸看向手中的符纸,“潇府可不是谁都能来去自如的地界,是她主家打错算盘,以为宫里送来的人就会让我放松戒备。”
“要知道培养一个斯辰要耗费多少精力?那人苦心策划把人送来我身边,求什么呢?我想整个明白,所以去了海棠林。”
他说这话时不时地看向暮丑,欲言又止:“本来我还说那媚骨也没多厉害,可偏偏叫我看见你,这才晓得那媚骨的厉害,搅得一汪池水波澜四起,心全被搅乱了。”
暮丑听他说的脸一红,别开视线:“所以你这是怪我搅乱你的计划?为了弄出个真相你还打算出卖肉体?”
“你这样想我?那晚借着媚骨撒了个泼却是我唐突,只怪我我心心念念乱了心思,你生气发泄都是我咎由自取,可千万别误会我是那浪荡轻浮之人,听在心里,实在也是不好受。”
“我哪里误会了你,就算那晚海棠林没有我,你也能面对美人的秀色可餐坐怀不乱,那下午那会儿你们关了门在房中腻歪总不是我误会你吧?”
“还说什么误会……”暮丑又是一声轻哼,笑里带上讥讽,像是要说的他哑口无言。
潇怀真是喜欢她说这话时的神情,又酸有嗲,尽显女儿娇态:“你听我说。”
“其实她要是想我死等不到海棠林年前…年,在这之前就动手了,但她三番两次接近我除了…也没其他动作,我就想啊,她的目的是什么?我心里捉摸不透所以才要你放了她,她既想同我亲近,我便和她的意。”
潇怀抬眼:“都是演的,我和她能有什么,在我眼中没人比得上你。”
“啧,少说漂亮话,还说什么演的?”暮丑挑眉,脸色不见好转,“你刚才说起年前,我倒是想起年夜饭那晚你是说了什么来着?”
“啊,对了,好像是……得让她们知道你是个惧内的才好,免得有人夜里脱光了衣服来勾搭你?”
暮丑目光旁落,捻起茶盖细看:“我起初听了只当你说的是玩笑话,是夸张,如今想来倒像是真的,真得香艳。”
潇怀又开始紧张,视线也落在那茶盖上:“我这还解释着呢,在被你说下去怕是越搅越浑,更解释不清了。”
“这也要解释的清啊,搅浑的水可不怎么舀都是浑的吗。”暮丑横他一眼站起身吧潇怀也带起来牵出门外,“公子请走,等你那碗水不浑了再来找我。”
“哎……”潇怀被大力推出门外,转身就吃了个闭门羹,对着门板面面相觑良久才扒拉着门低声劝了句,“丑丑,知道你气我呢,但咋生气归生气可别往外跑了,成吗?”
暮丑气性已经过了,这会儿心如碧波难得再计较:“你这儿白吃白喝的我也要舍得走啊,哄你相好的去,别搁这儿碍我的眼。”
门外传来一阵叹息,轻扣了扣门:“明天元宵,我带你逛城楼去好不好?”
“不要你带,我自个儿去。”暮丑不耐烦道。
就这样好一会儿,直到门外真的没了声响她才开了门,说不上失落还是什么,看了眼守门边上难得安静的小舒。
“你瞧瞧,说什么是误会,可以解释,到头来解释了个屁!”
小舒咧嘴,这会儿倒是机灵,明白什么叫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干脆就不接话了。
“真是够糟心。”
……
“公子,为什么不给姑娘说明白,她怕是更误会您了。”小桃红帮潇怀更衣,看着他背脊上的咒印越发明显又抿了抿嘴。
“说来干嘛,瞧着她也是个心思重的,怕是自己心里头也有不少烦心事,别再为了我又多操上一份心。”
潇怀望向铜镜,背过手抹了把咒印,手指滑过那咒印隐隐透出黑烟。
小桃红抿嘴,绕过屏风探了探水温:“还新鲜着,奴婢去外头候着,公子有事唤我。”
潇怀点头,挽起情丝跨进木桶。
那水很奇怪,像是兑了染料呈淡粉色,人躺进去不久那淡粉色渐渐被稀释了般又变回透明的。
“这要怎么我给你解释?怕你听了会嫌我。”
依然一行人是皇帝送来的,底细可谓是清清白白,怎么可能害他,是他故意把话说得不明不白让暮丑误会。
他出生没多久便住在诏罪寺,一住就是十五年,后来身子被诏罪寺的瘴气所害时不时的六亲不认见人就咬,后来回了京城便一直用少女的血养着这才压制住了体内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