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上纸鸯扶着头,斜卧着,皇帝的宝座上,坐着的竟是一妖娆女子,格外讽刺。
远处来了几个人影,纸鸯看都没看就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
“滚!”
“公主殿下,人还没找到,搜遍了全城都不见她影子。还有她那叫芸什么翠的小贱婢,一直吵吵闹闹着,还望公主殿下下令。”原来是一名小侍卫,看来赶了许多路,神色匆忙,礼仪都不得体。
纸鸯冷眼看了看他。
“既然城中不见人影为何不上那鬼山去找。”
那小侍卫扑通跪在地上。
“传闻…那鬼山…有不干净的东西。”
纸鸯慵懒地迈着步伐走近那少年,纤纤玉指勾起了他下巴。那少年吓得面色苍白,却又不敢一言。
“朕会告诉你,朕与皇兄就是从那鬼山下来的吗?区区一破山,瞧你们吓得这鬼样,也是丢了朕的脸。”
传闻那鬼山上去后不疯便死,看来是真的了,公主殿下疯了,她疯了。
那少年面色惨白。
曾经他对公主的印象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等事,误杀了自己亲哥哥还要继续谋害新皇后。
“长公主殿下,臣惶恐。”
“你叫朕什么?”
“长公主殿下。”
少年不谙世事,如实地说了,他还未察觉纸鸯对这称呼有所不满。
“来人!把他给朕拉出去斩了。”
纸鸯站起身,甩开长长的水袖,坐回宝座上,声音干净利索。
那小侍卫十分不解,喊着冤被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烦死了,烦死了,都死了算了!不要命的都去死吧!纸鸯继续打着盹儿。
另一边的鬼山上。
白芍望着这山林,难道她又要经历这许许多多年的孤寂了吗?不行,她不愿意。她的命由她自己,即便是被定格了的悲剧,她也要活得有自己的风度。南烟枭为自己挡箭而死,纸鸯一定恨死了自己吧,可又如何呢,纸鸯打不过她,不如就让自己去把这事了结了吧。
她望着这烧尽的土壤,想着收拾些东西就下山去。要说收拾,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就是几坛破罐子,里面的酒还荡漾着昔日的芬芳。
也罢,带了惹得自己伤心,不如埋在这万人皆惧的鬼山里,看看是否有有缘人能在百年千年之后找到这些酒。
白芍下山了,迈着潇洒的步伐,中途拦了一匹马车,到皇宫的路快了许多。不出半个时辰,那富丽堂皇的宫殿就出现在眼前。跳下马车,白芍大步走到宫门前。见宫门前两位侍卫全副武装。
白芍伸出手心正准备打,可那两侍卫见她先是惊奇,却也没拦她。
原来自己这身红装素裹头上的凤钗金光闪闪,一切装束还是新婚时的样子,那两人定是认出自己是谁了,莫不准现在已走侧门去给纸鸯报信了。
不过白芍不在意这些,反正他们打不过她,如若那么想死,自己也难得多事阻止,要打就打,谁怕?
果然不出她所料,刚进了这皇宫大门,穿过了几个正殿,迎来她的便是全副武装的精兵良将。白芍随意地从一人腰间抢了把剑,一路杀入了正殿。
剑上到处盘旋着点点滴滴的血迹,白芍算是手下留了情,她并未伤及任何人性命,除了有几个死拦她去路的被她打了个半死不活,其余都还算无大碍。
白芍要取的命只有纸鸯的,其余不过是她的狗腿儿罢了。那位纸鸯才是真正害死了南烟枭的人。
大殿上,白芍精致的衣裙在打打杀杀里显得有几分狼狈,比起艳丽的纸鸯逊色了许多。
“纸鸯,你看看怎么办吧,你也知道打不过我的。”
白芍将那剑恨恨的向宝座上砸去,响起了哐当的刺耳声音。
宝座上的女子仿佛没有听到似的,闭着眼,慵懒的打着盹儿。
曾经纸鸯是白芍徒弟时,她与她不曾说过多少话,现在她们互相视互相为仇人,她们相见后也没有多少话好说的。
“念我们师徒一场,终究为师也不想落个骂名,你自己了结吧。”
白芍从来都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鬼,她恨不得亲手去杀了纸鸯,但想着自己曾经身为她师父却终究没有帮到她什么,以及她的误入歧途,犯下这些事情自己都没有半分察觉到她心里想的,只是为此自责罢了。
“师父?多高尚的名儿啊,倘若你死了有谁会知你是我师父呢?要杀你还无需本女帝动手?”纸鸯打了个哈欠,嘲笑道。她揉了揉眉毛,抬头,与白芍四目相对。
白芍清楚地看见了纸鸯眼里燃烧的恨意。
“我记得师父有个小丫鬟叫芸翠呢,多好的姑娘,听闻她与她小情哥相约待她二十出宫成亲呢。师父说朕该不该棒打鸳鸯?”
纸鸯果然是有手段的,就像之前看到的一样,若论心计,自己赢不了这深宫中的产物。
纸鸯拍了拍掌,一位姑娘被带了上来,正是芸翠,仔细看她眼里还挂着泪水。看来这爱哭的姑娘在这里哭了不少。
“放了她,不然今日我就血洗你的狗侍卫们。”
纸鸯安然地坐在座上,不慌不忙。
白芍伸出剑就要刺去时,听见后方哎呀一声,芸翠憔悴的身上活填了两道鞭印。
“她的命,在师父你的手上。徒儿也由不得自己。”
芸翠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公主殿下,杀了她,别管我。”
顿时两道鞭子打在她脸上。血从白皙的皮肤上流了下来。这个单纯的女孩,也得成为陪葬品?她白芍从不吝惜人命,但也不会枉然叫别人送死。
“放了她,说吧,你想怎样。”
白芍双眼通红,她看着纸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此刻,她对上纸鸯的眼眸,深处那股冰冷,浓烈的恨意,与自己的不相上下。
她凭什么这么恨自己,又凭什么这么想杀自己,明明该用这个眼神的,应该是自己!
“果然是师父,到这时候还装成伪善的样子。”
纸鸯大步走下,挥手示意放了芸翠。芸翠在一旁哭哭啼啼,求着白芍不要这样。在芸翠眼里,白芍是一个尊贵的公主,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位恶人,她现在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现在,她落魄了就罢了,竟然还要因为她换了自己的性命。她何德何能?
“若你刚刚一剑杀了你的芸翠小姑娘,朕也许会放过你,可你到死都这么假,师父啊,你可真令人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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