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钧在安置好有些微醺的惊蛰后,自己到了城外,本来想随意走走,竟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惊蛰说的那片画凉花田。
这里确实是一片好景致。
一条细细的小溪将花田分为两块,滋养着这片花田。
陆南钧走到花田中间,看着身边茂密的,朵朵含苞待放的画凉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她突然想,若是回去了没命活,那便葬在这里,死后还能待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
生前没有享受到的宁静与惬意,就在死后慢慢的享受。
她躺在花田里,慢慢飘走的云映着半开的画凉花。
云淡风轻,她却不知道该与谁分享。
谢安独自在厢房中,他一整天都没有看到陆南钧了,在贤舒说她去看朋友之后,他也没有再问过。
正想起身去找找,便被进来的望舒和贤舒打断了。
“大人,属下刚刚打探到今日,叶城主的行踪。”
谢安听完,想到今天有点不同的叶子离,心中好像有了答案。
“大人,那个黑衣男子用不用查一下?”
冥冥之中,谢安觉得那个黑衣男子有些区蹊跷,所以他没有犹豫便让望舒和贤舒继续查下去。
在望舒和贤舒要退下的时候,谢安叫住他们。
“向罂铃馆买个消息。”
望舒不解的看着他,谢安继续说道:“买前朝将军之子的消息。”
望舒和贤舒走后,谢安又回到了刚才安静的状态。
没有陆南钧在的日子,还真让他不习惯啊。
在画凉城的日子还剩两天了,再不查清楚,处理不好这件事情他可就没有脸回朝歌城了。
尽管谢安知道叶子离不是陛下怀疑的前朝将军之子,但他却怀疑身边的事都与这个素未谋面的将军之子有关系。
为什么地处清襄的罂铃馆会派一个身手并不出色的人来行刺他,为什么叶子离在宿醉一夜后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为什么陆南钧的心思他怎么都猜不透。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陆南钧安安静静的待在他身边。
谢安越想越心烦,干脆不想了,直接起身到床上去睡觉。
正这么想着,他便听到了有人从房顶上落下来的声音。他吹熄了厢房中的蜡烛,将烛台上的蜡烛拔下来,将带刺的烛台紧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连自己的呼吸都放轻了,躲在门后的阴影中。
门外的人轻轻的推门进来,谢安找准时机向黑影一扑,却反被那个黑影压制。
谢安的脸贴在冰冷的墙上,让他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阴沉着嗓音说:“谁派你来的?”
“楼主派我来的。”
那竟是陆南钧的声音,谢安回头看到了那张令他无法静下心思考的脸,拼命地忍住自己抱住她的欲望。
“我今日出去看了个朋友,一天没回来而已,谢大人便不认识我了吗?”
“我听贤舒说了。”谢安不冷不热的回答,看着她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双眼,又说:“你今日还开心吗?”
“还好。”
“开心归开心,别忘了自己来画凉城的目的。”
陆南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谢安,但谢安却始终躲避着陆南钧的目光,她的嘴角向上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她在期待什么呢?她冷哼了一声,发自内心的嘲笑自己,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因为上次他担心他,所以回来第一时间便来和他汇报,但他呢?他真的担心她吗?
陆南钧啊,你真是可笑至极!
“谢大人教训的是,既然天色已晚,我便不再打扰大人了。”
说罢陆南钧便转身走了,她转身转的那样迅速,那样决绝,以至于她没有看到谢安伸出去拽她的衣袖的手。
陆南钧出了厢房便奔向了马厩,连行李都没有收拾就走了。望舒看到他离开的身影,急忙去向谢安报告。
他跑到谢安的厢房的时候,就看到蹲在地上的谢安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心口。
望舒吓得连忙扶起他。
“大人,您怎么了?”
“望舒啊,最近这些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望舒见他问了一个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有些摸不到头脑,只能愣愣的回答:“属下调查的差不多了,刚刚把消息放给了线人,不出后天我们便可以收到回复,只是那个黑衣男子还没有任何结果。”
“好,那我们就待到后天收到消息,这画凉城,出了等那个消息,也没什么值得再待下去的价值了。”
望舒不知道谢安怎么了,他只觉得自己家的大人在遇到陆南钧后便变的有些奇怪。
从前一心只想着公务的大人现在也会开始忧心陆南钧会不会有危险,他也不好好想想,她堂堂一个十二月的挂牌杀手,江湖上能打得过她的人能有几个。
可能爱就是这样,让人无法满足,得到了边还想要更多。
就像谢安一样,从前只想能看着陆南钧好好的生活,但现在,他却希望可以和陆南钧永远在一起,长相厮守。
他到底要不要告诉大人陆姑娘已经走了呢?
那晚,望舒最终也没有将陆南钧已经走了的事告诉谢安,他将谢安扶到床上,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大人,堂堂流笙国大理寺少卿,竟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模样。
人这一生能做到无欲无求实在太难,不论是谁,哪怕是这个他放在心底里崇拜的谢安,也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望舒守着谢安,直到他睡着才离开,一出门便看到了斜靠在门框上的贤舒。
“你怎么守在门外?”
“我来看看大人有没有去追陆姑娘。”
望舒的心猛地一沉,笑眯眯的对她说:“陆姑娘?为什么要去追陆姑娘?”
贤舒冷着脸盯着他,步步紧逼的问道:“你以为我没有看到陆姑娘骑着马走了吗?你明明看到了为什么不告诉大人?”
望舒刚要回答,贤舒便又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贤舒死盯着他的眼神让望舒后退了几步,他退一步贤舒便上前一步。
“你以为想大人瞒着陆姑娘已经走了的事是为他好吗?你知道陆姑娘对大人的意义吗?这几日大人与陆姑娘一起,你也不是没看到,就算是再傻的人也会看出大人对陆姑娘的心意,大人他...他已经很辛苦了,你为什么不能让他好好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面对贤舒的质问,望舒有些气愤,他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大人好吗?
“就因为我知道大人的辛苦,所以我不想让他再辛苦下去。”望舒把贤舒拽到墙角,双手把着他的手臂,用力的握着,又不敢把贤舒弄疼。
“你这样说我,你又知道些什么?你就不我更了解大人吗?”
“我至少不会像你这样随意替大人做主。”
看着贤舒平静的眼睛,望舒的怒气渐渐冲淡了他的理智,他冲着贤舒低低的吼了一声便吻上她的唇。
他压住了贤舒小小的身躯,刚刚吃过蜜枣还带着些酸甜滋味的舌头伸进了贤舒的嘴中,与她柔软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贤舒又羞又恼,便使劲的咬了一下他的舌头,望舒吃痛便离开了她的身体。贤舒见望舒痛得捂着嘴蹲在了地上,又踢了他一脚。
“清醒了吗你?臭流氓!”
望舒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只能“唔唔唔”的发声,表示不承认自己是流氓。
一阵轻咳,望舒和贤舒齐刷刷的看向正在经过二人身边的人。
“你们俩好歹注意一下,这里怎么说也不是你们大理寺,这可是画凉城主府。”
贤舒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吃惊道:“陆姑娘,你不是...不是走了吗?”
“走?为什么?我怎么也要完成任务再走。”
陆南钧看着眼眶和嘴唇都有些微微发红的贤舒,又看了看保持了蹲在地上捂着嘴的姿势好半天的望舒,突然笑了。
“我可是才被某人教训过。”
望舒看着眼前的陆南钧不禁有些羞愧。
终究是他心思太过狭隘吗?
“行啦,还在这站着干嘛,谢大人今晚我来守,明天日出你们来替我,快回去吧。”
望舒走到拐角的地方回头看了看陆南钧,发现她抱着剑靠在回廊上,目光灼灼,即便天色已晚,还是可以看清她的眼眸。
陆南钧冲他笑了笑,望舒转了个身冲她行了礼,向他对谢安行的礼一样。
“贤舒,是我错了。”
贤舒瞪了他一眼道:“你还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刚刚我们...有了肌肤之亲...是不是可以...”
“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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