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谢夫人,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南钧盯着小厮冷笑了一下,正要朝他走过去,谢安拽住了她的手,她看着谢安有些苍白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小厮没想到陆南钧会这样生气,他以为这个大理寺少卿夫人会慌慌张张的听他们的安排,他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她送到城主的身边,但他没想到,陆南钧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是小人的失职。”
“若是城主遇险你又会如何?”小厮一时回答不出陆南钧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陆南钧又继续问:“还是你们明知会有刺客来?”
小厮听到这话变了脸,“谢夫人,这话可万万说不得啊,借小人一万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啊!”
此时,叶子离匆匆赶来,还穿这早上他们见面时的那件衣服,还没有就寝的样子。
叶子离看到受伤的谢安,回手重重的打了小厮一巴掌。
“废物!一处厢房都弄不清楚!”
小厮立刻跪下,额头贴在地上不敢起来,“小人该死。”
叶子离转过头来看陆南钧的时候,陆南钧便将伤了谢安的飞镖拍在桌子上,眼神冷漠,语气中带着些命令的意味。
“马上令人人去查这飞镖,我告诉你,若是他再出事,我定端了你城主府。”
小厮为谢安另安排了一处厢房,又请来了郎中,这才告退。
忙了一夜,天也渐渐泛白了,陆南钧看着脸色苍白的谢安,不禁有些焦躁。
郎中满是皱纹的手轻轻压在谢安的手腕上,好好的把着脉,却突然一脸惊恐的松开手,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
陆南钧见状立马拽起郎中,郎中看着陆南钧,好一会后才缓过这个惊慌的劲。
“怪...怪了,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如此的脉象,夫人,大人脉象如此,能活到现在已是一大奇事。”
陆南钧听着,手一松,郎中立刻跪下,伏在地上,像是请罪一般。
陆南钧把他扶起来,“麻烦先生了,请先生对此保密,这些银票请不要客气,请先生今晚就带着家眷离开画凉城,去别的地方过好日子吧。”
郎中看着陆南钧,颤抖着手接过陆南钧手中的银票。
“敢问先生,我夫君的伤需要哪些伤药?”
郎中慢慢的写了一张药单递给陆南钧,陆南钧笑着接过来。
她找来了贤舒照顾熟睡的谢安,自己则亲自将郎中送出了府。在跟着郎中去集市上的药铺取药的路上,她看到了一个首饰铺,铺头上画的山茶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在十二月的时候,她的窗框上雕的花就是山茶。
十二月的人渗透在流笙国的各个城,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有他们的人,隶属于各个月份的人有各自对应的花,陆南钧的山茶花出现在这家首饰铺的牌匾上,她心中的焦躁突然少了一点。
陆南钧走进首饰铺里,一进门就将杜若剑放在了柜台上,拿起了一个黑木簪子把玩,“这簪子真不错。”
掌柜面带微笑,“姑娘真是好眼光,姑娘的杜若剑也是把好剑。”
陆南钧向前探了探身子,好像在看前面的首饰一样,对掌柜压低了声音说:“保护城西老郎中一家。”
掌柜听罢接话:“二月姑娘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改日吧,烦请掌柜将那黑木簪子收起来,改日我来买。”
“定给你留着。”
回到叶府,陆南钧就匆匆赶到谢安的身边。
贤舒接过她手中的药,对她说:“陆姑娘不要太担心,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望舒已经去查刺客留下的镖了,我把药煎上便也去查。”
陆南钧应了一声,贤舒便出去了。她走到床边,双手托腮的看着谢安熟睡的脸,她在他的床边守着。
谢安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正在盯着他看的陆南钧,看到他醒了,陆南钧才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她伸手摸了摸谢安的额头,微凉的掌心贴在他发热的额头上。
“有。”
“哪里不舒服?”陆南钧起身向他靠近了些。
谢安清了清嗓子,陆南钧见状忙回身去给他倒水,将水送到了他的嘴边。他靠在一旁已经准备好的锦背上,柔软的锦被包裹着他的背,减少了他的疼痛。
他喝了两口温水后便伸出手讲她拉进了怀里,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别动,你挣脱的话我背上的伤口就会裂开了。”
陆南钧听罢果真没有动,双手支着床以免压到他,执着的问着:“哪里不舒服?”谢安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脸颊感受着她颈部的温度,他收紧了他的胳膊,不顾背后的丝丝疼痛。
“哪里都不舒服。”
陆南钧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你听话,我去找郎中来。”谢安听罢抱的更紧了。
“不要走,好吗?”
陆南钧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十二月的时候没少见他们受伤,她关心照顾却从没有像对他这样心疼。
她竟是不想他受苦。
“大人!”望舒和贤舒破门而入就看到了谢安和陆南钧抱在一起的情形,四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贤舒立刻回过神拽着望舒出去了,在外面重新敲了门。
“大人,属下有事来报。”
谢安轻轻的在陆南钧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才恋恋不舍的松手了,陆南钧见他这个举动立刻跳开,蹬了他一眼。
谢安冲她晃了晃脑袋,对外面说:“进来。”
望舒了贤舒小心翼翼的进来,看到屋里的二人已经分开才松了口气,大步的走到谢安面前。陆南钧看到望舒贤舒都在,想着他在这段时间不会再有危险,便出门去厨房给他取药。
“南钧,你干嘛去?”
“给你取药。”
“你不要去了,让望舒去好不好?”
陆南钧歪过脑袋冲着他,眼神中带着点不可反驳,谢安只好讪讪的说:“那你快去快回。”
谢安见陆南钧出了厢房,便一脸失落,对望舒贤舒的汇报也失了兴致。
“大人,属下查到那镖的做工出处了。”
“出处于哪里都好。”谢安一脸“我只想南钧快点回来”的样子,贤舒看到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望舒则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上前,再次作揖,语气严厉的说:“大人定听说过清襄罂玲馆吧。”
听到罂玲馆,谢安才收起刚刚玩世不恭的态度,神色中也带了一丝冷峻。
清襄城地处流笙国边境,近山临海,是块宝地。
城中也有一个杀手组织,但却不像十二月,十二月受皇帝直接指派,处理的净是些不干净的,他们的手里粘过的血有奸邪污佞,亦有忠臣良将。而清襄罂玲馆说是一个杀手组织,实质上馆中的人个个连十二月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但他们出色的地方在于收集情报。
所以江湖上的人通常都是去罂玲馆买消息,买凶的少之又少。
“那镖是他们的?”
“镖只是普通的镖,正是画凉城南的铁铺打的,但那个青衣小生是罂玲馆的人。”
“也对,主要靠贩卖情报的组织也不会有专门制作的武器。”陆南钧出身十二月,杜若剑上都有十二月的标记,更别提一个小小的暗器了。用她的惯性思维从暗器上着手并无不妥,只是这罂玲馆应该早就算计出这个空档,那青衣小生此刻怕是已经进入了清襄地界,在他的罂玲馆好好的躲着了。
“这么说他们的目标……”谢安喃喃道。
他的心里已经清楚,一个江湖组织,敢动朝廷的人就一定有靠山,知道他来画凉城的人不多,除了皇帝和丞相,就只剩下叶子离了。
他勾起嘴角,好一个叶子离,既然这样,他就多留几天,好好陪这个城主大人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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