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嘴炮的作用
薛凝慢慢腾腾挪到了宁安远跟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办法她的位置叫自己现如今的便宜大姐占着呢。
眼见着钱碧成丝毫没有给她腾开位置的意思,薛凝也不急,正好她好奇这钱碧成究竟眉飞色舞和宁安远说什么呢,那眉目间含着的娇羞模样,知道的是在和“闺中密友”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和情郎调情呢!还是对上宁安远冷冰冰的脸。
太神奇了,这热闹就算是站着也值得一看。
然而,坐在那里的宁安远可不这么想,直接对着钱碧成道,“钱姑娘难道一点眼色都没有吗?先前此处无人,也就罢了。如今人都已经回来了,钱姑娘还要鸠占鹊巢不是?”
瞧瞧,这嘴还是稳定输出啊!薛凝现在有些怀疑她和宁安远的关系了,这样要还能做手帕交那钱碧成和宁安远肯定有一个脑子不是很好的。
就见钱碧成原本的笑容缰在脸上,她没想到宁安远会这样不顾情面的将自己赶走,眼神中都是一副你辜负的意思,活脱脱像一个被薄情郎辜负的痴怨女子。
“那……我就不打扰了,阿远改日我可以去你府上找你出去赏景吗?”钱碧成慢慢腾腾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前还依依不舍地问道。
“我已成婚,不方便。”宁安远拒绝的很干脆。
“别呀。”薛凝很想把这句心里话说出来,告诉宁安远你随便出门没啥不方便的。就宁安远那身体和性格,一直窝在府里才有问题好吧?
可她不敢说,或者说,这些时日她对宁安远多少也有些了解了,这宁安远不像是会墨守成规之人,他之所以这么说,十有八九只是借口,推脱钱碧成罢了。
果不其然,在钱碧成走后,薛凝默默凑到他耳边,“其实成婚也可以随便出去逛逛的。”
宁安远此刻脸上冷冰冰的表情已经淡了很多,恢复以往面无表情的模样,听到她这话,斜睨了她一眼,一副这话还用的着你说的模样。
是喽!这国公府是您说了算的。薛凝默默转头,将注意力放在宴会的歌舞上。
“这要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呢!这楚国公成了亲,身体也比以往好了不少,也不再窝在府里不出门了。”
这宴席向来安生不了,就在宁安远薛凝这边安静下来,旁边桌子的妇人突然开口,调侃宁安远。
薛凝抬眼看去,就见是一个脸庞圆润体态丰盈的女子,本朝对女子的包容性极大,审美也不局限于盈盈一握的纤细,对这种丰盈的富态也非常的追捧。事实上,女子健康就是最美的,为着男子的喜好去约束自己才是不明智的选择。反正放在薛凝身上,美食和瘦削她选择美食!
见宁安远垂着眼眸,没有要搭话的意思,薛凝憨憨一笑,“夫人说的极是,这人总窝在府里总是不太好的。过些日子,公爷要是身体再好些,我们就去郊外跑跑马,赏赏景。”
宁安远偏头看向薛凝,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转而又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我不会骑马。”
薛凝凑到他旁边,扑闪着眼睛,眸子布满笑意,“没关系啊,我会,我可以教你。”
“哎呦,瞧瞧瞧瞧,这俩人好得跟什么似的,真真是要羡煞旁人呐!”那夫人见状,笑着道。
“好不好旁人怎么知道。这自古男尊女卑,国公府倒是反了过来。背地里指不定要打多少官司呢。”
就在一片和谐中,突然出现一个不怎么叫人愉快的声音,话里话外都带着刺。
声音是从背后的位置传来,薛凝转过身,才看到是一个下巴略尖有些尖酸刻薄相的女子所言,要说这相由心生还真是没错,刚刚那个夫人心胸开阔模样也是一副温婉叫人如沐春风般亲切的,而这位……
“宁安远,上!”薛凝在宁安远耳边悄声说道,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宁安远冲她翻了个白眼,嫌弃之意溢于言表,可还是朱唇轻启,“旁人夫妻之事,永昌伯夫人倒是很有见地。既然如此,为何永昌伯夫妇不睦之事三天两头就传了出来呢?还是说夫人只对旁人有兴趣,到了自家反倒是无所谓了?”
坐在旁边的永昌伯此刻脸色十分难看,眉心都皱到一处,不住地拽着其夫人的衣袖,意思叫她少说些话,免得丢人现眼。
可这夫人却不依了,将自己的袖子从丈夫手里扯了出来,指着宁安远的鼻子骂道,“我好歹和你父亲是同辈之人,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般和长辈讲话的?”
“夫人慎言!”宁安远语调略微抬高,看着她,“虽家父家母都已仙去,楚国公府更是凋零,可我好歹舅舅和外祖母还尚在。夫人想做我的长辈,可是要和他们平起平坐?”
这话就是强词夺理了,虽说宁安远的舅舅是皇帝,可没听说过就不认父族的长辈的道理。更不会为此父族长辈们就到担上罪名,只不过是,这京中贵族圈子七拐八拐的,算上姻亲各家都能串在一起,所以都是各家论各家的。而这永昌伯夫人本就和楚国公府没有多少关系,想摆长辈的架子,还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要是被宁安远告到陛下那里,永昌伯府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小小年纪,教养风度都去哪里了!真是个有娘生没……”
永昌伯夫人也是口无遮拦了,居然连长公主都编排上了。薛凝最见不得别人说宁安远双亲已故的事情了,立刻就要跳起来动手了。
宁安远提前预料到,一把又将她按了回来。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一个体弱多病之人,哪里管什风度教养?还是痛快些活着吧!”宁安远语气淡淡,就像是被骂的不是自己一样,“有些话劝夫人还是多过过脑子吧!”
宁安远站起身,慢慢走到已经被永昌伯死死捂住嘴巴的伯夫人,刚刚那句话还没说完就是因为永昌伯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不然今日之事传到圣上耳朵,永昌伯这样破落的勋贵真的就完蛋了。
“我年轻气盛,身体又不好,要是以后再听到夫人一些乱七八糟的言论,引得我胸闷气短,我只好叫我夫君动手了。夫人放心,我们是不会对女子动手的,最多找贵府郎君切磋一二。”
薛凝见永昌伯夫人此刻已经快变成茄子紫的脸,简直想给宁安远鼓掌了,他这嘴可真是好用啊!比自己动手还好用。听到宁安远最后一句话还说到自己时,薛凝还故意上前,做了个撸袖子挥拳的动作,来应和宁安远。
“哈哈哈哈哈哈,可太过瘾了!”从襄阳侯府告别后,刚上马车就传来薛凝清爽痛快的笑声。
“宁安远,还是你的招厉害。”薛凝拍着宁安远的腿一边笑一边道,眼角还有笑出的眼泪。一想到那永昌伯夫人最后的脸色她就直乐,这种见不得别人好处处想挑拨的人,就该让她也常常语言攻击的厉害。
“我决定了,宁安远,以后如果再有人欺辱你,在明面上,你就动嘴攻击他,背地里我动手收拾他。我们俩一个动嘴一个动手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见她一副得意的模样,宁安远眼中也多了些笑意,整个人又成了一副温柔的模样,“好!”
宁安远听到自己语调中的欢快,这是从心底的愉悦,薛凝虽然一直闯祸不断,可真的是在用行动维护自己,也许日子就这么凑活过着也不错。
因为永昌伯夫人这档子事,叫薛凝原本打算和宁安远打听太子和二皇子的事情给忘到脑后。
谁能想到没过几日,太子和二皇子就因为杜归云大打出手,还闹到了陛下那里!一时之间,他们三人的事在京中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