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姜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话简直不像是祁白能说出来的:“老爷说的对,我该戒色了。”
逃也似的转身就走,夏姜觉得自己简直太多此一举了。
就这样,屋外哗啦啦下着雨,屋里闪着昏黄的烛光,伴着祁白在小榻上翻来覆去的动静,两人都成功的失眠了。
“老爷,你还好吗?”夏姜听着祁白那边弄出的动静更是一点瞌睡也没有,整的大半晚上磕了药似的精神。
“这个时候才想起我是谁?”祁白艰难的又翻了一身,在这小榻上脚都打不直:“我一点也不好。”
夏姜大概能想象祁白弯着腿蜷缩在小榻上的样子,她舔舔嘴唇,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要不你睡床?”
“哎,”祁白闻言叹了口气,总算翻身起来,抱着被子站在夏姜床头:“既如此,那就一块儿睡吧,还请夫人千万要忍住心里的邪念。”
夏姜见他抱着被子朝她走来,惊得坐起身来:“我是说换床,我应该能睡得下小榻!”
她颇有安全意识的坐起身,抱着自己的被子就要下床:“这样两个人都能睡好。”
怎奈晚了一步,直接被祁白一推就圆滚滚的滚到了床脚。
“那小榻我是睡不下,你也未必能睡下,放心,我睡觉很踏实,只要你不乱来那我们都会很安全。”
夏姜哪见过这样的阵仗,有打算起身,结果出身未捷身先死,又被祁白一巴掌按在床上:“拿出你调戏我的那股劲,再婆婆妈妈别怪我不客气。”
祁白的不客气是什么意思她没敢去试,只好泱泱的抱着被子挤在床脚。
两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互相相隔甚远,根本不可能产生身体触碰,夏姜坐得越来越困,也只好贴着墙躺了下去。
祁白睡觉如他所言,他睡觉很踏实,连翻身都很少,过不多久便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睡着了?夏姜将头探出被子,借着昏黄的烛光看见祁白已经熟睡,起伏的胸膛就在她眼前,似乎近的能听见他的心跳。
屋外一会儿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一会儿又是急风暴雨,惊雷依旧响个不停,绕是这样,夏姜还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她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雷雨天睡一个好觉,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因为身边这个人。
灰白的晨曦下,人们开始了新的一天,市集忙碌人影,家家户户燃起的锅灶……
半醒未醒之间,夏姜老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片刻的反应后夏姜猛然睁大了眼睛。
“这么看着我干嘛?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吓人!”夏姜劈头盖脸的朝着拂月一通吼。
拂月依旧抿着嘴轻笑:“小娘,您可知老爷以前从没来过凝香园过夜,这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呢。”
“他以前没来过?”夏姜惊得坐起身来,那就是说原主和祁白并未发生过关系:“真的?”
“千真万确,以前小娘的性子的确不讨老爷的喜爱……”拂月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看了夏姜。
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不管以前如何,反正老爷总算愿意来了,那以后凝香园便不用再被其他的院的下人说道了。”
夏姜听着她说凝香园,想到南璃馆的祁白说的一句话,‘至于云娘,你住的凝香园本就是给她准备的。’
云娘与祁白什么关系?为什么说凝香园是为云娘准备的?他以前不来凝香园是也是因为云娘?夏姜忽的皱起眉头,又想起他早就娶妻生子,心情更是跌到谷底。
最后还不死心的问道:“老爷与大娘子二娘子的关系如何?”
拂月未料到夏姜会忽然问这个,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难为。
“老爷和大娘子向来是相敬如宾的,但也不曾过分宠爱,二娘子的情况很特殊,自入府来身子一直不好,老爷似乎很少去二娘子院子,但是为了治好二娘子的病也挺费心的。”
夏姜听后不但没有心里畅快,觉得更是给自己添堵来的,但有时候又控制不住想要知道的更多。
“老爷和大娘子这么多年的感情,省儿又是祁府的嫡长子,老爷会不会特别溺爱他?”
“溺爱?并没有吧,老爷待少爷从来都是严格,”拂月说完又思忖道:“毕竟也不是亲生的,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夏姜忽的瞪大眼睛,有些惊讶,随即皱眉问道:“省儿不是老爷亲生的?”
拂月有些意外的看向她,而后才想起夏姜失忆了:“对啊,这事大家都知道的。”
不是亲生儿子?夏姜愣了愣,难道祁白真的被带了绿帽子,怪不得说他和大娘子之间的气氛那么古怪,冰冰凉凉的,不像夫妻。
“额……那个,府里的人都知道省儿不是老爷亲生的?”夏姜试探着问道,开始有些同情起祁白来。
“知道啊,”拂月也不太理解夏姜的话:“只是老爷勒令府里的下人不能在背后讨论少爷的身世,若发现谁对少爷不尊重便家法伺候。”
夏姜此时的表情一定很奇怪,祁白心真大,虽然省儿的确是乖巧懂事,但也不至于明知自己被带了绿帽还对不是自己的孩子这样体贴,除非他是特别喜欢大娘子。
对啊,这样就说的通了,祁白虽然知道自己被绿了,但是因为深爱着大娘子,不忍她伤心难过,便把省儿维护有加,就是怕大娘子伤心。
“老爷命苦啊……”夏姜感叹道。
拂月也附和着道:“谁说不是呢。”
夏姜麻利的坐起身,打算去关心关心戴了帽子的祁白,转眼看到架子上的衣服不见了,便皱眉问道:“他穿着昨天的湿衣服走的?”
“嗯,奴婢也说那衣服还湿着呢,给烤烤再穿,但老爷似乎赶时间,急急穿了衣服就走了。”拂月歪头,也是疑惑得很。
夏姜皱眉,随即摆摆手,似是满不在乎:“爱咋咋地吧,我又没怎着他,怎么到我这来反倒像是逛了窑子似的,急里忙慌的,生怕家里的母夜叉来捉奸啊。”
拂月楞在一旁,整个人都不好了,语气中全是不可思议和惊恐:“小娘!”
“知道了知道了,这样的话语未免有失体统,以后不说就是。”
夏姜忽的有些气闷,但也只有一瞬,再被屋外的凉风一吹,所有思绪都放空了。
“今天怎么又这么冷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呀,天气阴晴不定的。”夏姜越想越烦躁,虽然不知自己究竟在别扭什么,但心里总觉得被什么东西压着,怪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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