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偶遇

“无碍的，”夏姜心下松了一口气，古代就是麻烦，辛亏她反应快：“我之前也没提过。”

潇玉将禁步又系回腰间，从袖袋里取出一枚松木制成的客牌：“这是太尉府的客牌，若夏娘子到京城游玩，可凭此牌前来寻在下，在下必然尽地主之谊。”

夏姜拿过那方客牌看了看，上面赫然刻着一个潇字，雕刻的极为精美，定时请了很好的待招刻的：“那我收下了，今天能识得衙内，我也很开心。”

“拂月，给我一块客牌，”夏姜转头问拂月要了一块祁府的客牌递给潇玉：“请笑纳，若衙内不嫌，也可到祁府来寻我。”

“祁府？祁将军府上？你是祁庄之妻？”潇玉接过客牌一看，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并非祁大哥，我夫乃祁家二爷，祁白，”夏姜捕捉到了潇玉的神色转变，有些不解：“衙内知道祁家？”

“祁将军在军中威望极盛，乃我商丘名将，谁人不知，”潇玉见夏姜杯中茶水消半，便起身为她斟了一杯：“只是坊间皆传祁将军家中发妻与外男有染，在府中并不受宠……”

夏姜之前确实不晓得祁府还有这样一段故事，一时也就没有搭话。

潇玉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便又笑道：“至于祁白，在下倒也见过的，他六岁入宫，助商丘保下郑州，君上直夸他是少年天才，未来必成商丘名士，只可惜他无意朝堂，平白浪费了这世间罕见的才华。”

夏姜不知怎的，听到潇玉这样说祁白有些生闷气，思忖道：“此般才华也不尽然要到朝堂发光发热，他做商人也很成功！”

话一说完，夏姜又觉得自己有点儿气性大，人家说人家的，你与祁白这也就表面的夫妻关系不是？又何必为他辩白？

好在潇玉并没有听见夏姜说的话，因为此时大厅处有琴声响起，人们大声欢呼，手掌拍的啪啪响，就连二楼雅座的茶客也都打开窗户向下看去。

不多时，人们不再欢呼，耳中传来天籁般的歌声，夏姜抬眼对上潇玉的眼睛，两人默契的开了窗向下望去。

只见一青衣女子身披轻纱立于观台，烛光印在她的脸上，若那一枝红艳露凝香，真正是美的不可方物。

使人辨不清身处天堂还是凡间，只因面前的女子堪比天上的仙女，只怕这世间没有文字能去形容她的美，这莫不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果然生的无可挑剔。

只见她眼波流转处皆能掀起一阵心悸，夏姜看的不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这天生的东西真是比不得，在她面前所有女子都显得黯然失色。

不仅如此，那女子歌声一出竟是比她的美貌更能摄人心魄，如果以前有人问她天籁是何？她定答不出，可如今，却能很认真的说，这歌声便是天籁。

“竟有这般绝色女子。”夏姜叹道，真心明白为何有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样的诗了，如此美人，的确令人无心工作。

“的确少见。”潇玉如实，却略带惋惜道：“可惜美则美矣，未尽善焉，如未点墨的白纸，少了点深意。”

夏姜又低头看去，的确少了点城府，这是个净如白纸的女子，琢磨间夏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似乎有心灵感应般正好抬头看上来，夏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潇玉见夏姜的动作也是吓了一跳：“看到什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夏姜拍拍胸口，深呼吸几口，坐了下去，为什么要躲？又不是做贼！

想了想又站起来，往下看去，刚好对上祁白的眼睛。

祁白确实没有想到在这儿会遇到夏姜，皱了皱眉朝夏姜招了招手。

隔得老远夏姜看不清祁白的神情，此时见祁白招手也不知是何意，但眼下如果不下去恐怕不妥，还是下去吧。

“衙内，今日之行我很喜欢，谢谢你，我们有缘再见。”说着拉上拂月就下了楼。

“拂月，我看见老爷了，”夏姜抓着拂月有点紧张，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你说他在这儿干嘛？”

拂月闻言顿了顿，笑道：“小娘这样紧张做什么？老爷到这自然是谈生意的。”

绕着木梯下了楼，正好看见祁白挤过人群朝她走来，夏姜一时间即是有些无措：“老爷。”

“嗯。”祁白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护着夏姜往外挤：“一会儿少说话。”

“哦。”夏姜能感觉到抚在自己身后的那只手，那手掌处的温热穿过衣衫透入皮肉，她不自在的侧了侧身，挣脱开了祁白的手。

祁白感受到夏姜的动作，低头看了看，随后不着痕迹放下手，往前多走了半步：“跟紧。”

夏姜走到一楼唯一的雅座，祁白把她一一介绍给了一桌的生意伙伴，随后就坐在祁白身边，半句话也没搭。

抬头看了看二楼雅座，正看见潇玉笑着向她点了点头，举起她给他的客牌晃了晃，示意随时可以想见，随后便关了窗户。

饭桌上祁白和几位商家正在谈论生意，时而意见相悖，时而达成意见，根本也都空打理她，夏姜百般无聊，只能闷头吃菜，抽空看看台上的女子低头燃香，那香应是无味的，只做观赏之用。

“在这等我。”生意谈完，祁白起身送客，低头拍了拍夏姜后脑勺：“我很快回来。”

“不用管我，工作要紧。”夏姜愣了愣，随即大声回道。

祁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伸手摸了摸夏姜脑袋：“我很快回来。”

这个动作祁白可能没想怎么着，但夏姜着实吓了一跳，全身都僵了：“哦。”

祁白果然很快回来，他侧头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夏姜道：“还想吃什么？”

“啊？”夏姜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眼前盛满了一大碗但没怎么动的食物：“我怕我吃相太差给你丢人。”

“你给我丢人也不差今天这一次，”祁白清清淡淡的面容上看不透情绪：“南璃的饭菜不如府上的手艺，只是稀奇食材甚多，今日就吃个新鲜，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