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玉捕捉到夏姜的眼神,明白她身边站着的丫头的话可能影响夏姜,便转身看向拂月:“那去处便是南璃馆。”
拂月眼睛一亮,看着夏姜道:“小娘,衙内说的南璃馆可是西坞第一茶肆,听说商丘第一美人就在那南璃馆,有时还会唱诗一曲,歌声动听,实属天籁。”
夏姜听得动了心,看向潇玉笑道:“那便同去吧。”
太尉府家的马车自是气派,祁府的单骑马车跟在他们的马车后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一路上常迎来行人们的注视。
“刚才那是太尉?比想象中年轻好多。”夏姜想到电视中看到的朝廷大官不都是一把年纪,思想迂腐的中年男人嘛,没想到在这商丘既有如此年轻的一品官员。
“小娘说什么玩笑话,这历朝历代哪有这样年轻的太尉,刚才见到的是太尉嫡子潇衙内。”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能有这样年轻的太尉,看着也不太像。”夏姜笑道。
“估计那衙内的父亲太尉大人也是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否则怎会生出这样儒雅又帅气的儿子。”
拂月见夏姜这样对男子侃侃而谈有些恨铁不成钢。
“小娘好不害臊,这样阔谈男子长相成何体统?况且衙内也不是那些无所事事的官家子弟,他可是商丘出了名的才子。
如今还做了太子的老师,官家赐了金鱼袋的,官居太保,虽是虚职,,也是从一品,与他父亲算是同官阶,按理来说在称号上甚至比太尉还有高一些。”
夏姜有些惊讶,又想到刚才见到的那个行止斯文儒雅的男人,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长得好看有爹拼还能这么有才华,简直让人心生自卑。
马车一路颠啊簸的总算到南璃馆了,夏姜原本也就不习惯坐马车,只觉得自己屁股被颠的疼,听到车外动静有些激动,急急忙忙下了车。
刚下车,抬头望去便看到南璃馆三个大字竖挂在楼前,字写得气势雄伟,与清雅的茶肆倒有些不大融合,而且这字的笔锋,像是哪里见过似的。
只见南璃楼高两层,左右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朱绸红纱,灯烛明艳,那建筑实在是太过精巧,比现代好多不伦不类的建筑更让人惊叹。
“这南璃馆可还值得一来?”潇玉也抬头看着楼内:“西坞南璃有天下第一的美人,更有天下第一的香,想必你会喜欢。”
夏姜原本的性子不算是爱热闹的,但总逃不过心里的好奇,再看见这绝世美景,心中自然喜悦:“天下第一香是什么?”
潇玉轻摆手中折扇指了指楼里:“娘子心急了,若想知道天下第一象是什么,进去楼中一看便知。”
夏姜只觉这潇玉和拂月一样爱卖关子,不清不楚一个东巷八仙,如今又多了一个天下第一香。
“走,那便去瞧瞧这第一美人和第一香。”夏姜率先进了楼,楼内有茶博士迎了上来,态度谦恭,让人倍感舒心,看来必是个高雅之处,也能想象价格也不便宜。
值得一提的是商丘的茶不似现代人开水冲泡茶叶的喝法,而是将茶叶研制成粉末状,再一开水冲之,这样的茶有个特色,便是能使茶水冲出各种各样的图样。
在这南璃馆,便有这样的茶艺人,能使茶纹水脉成物象,禽兽,鱼虫,花草之属纤巧如画,栩栩如生,但须臾间便已散灭,美妙至极。
“这是什么?”夏姜看傻了眼,没想到喝个茶还能玩出这种花样,简直大开眼界。
“此乃茶百戏,也有人叫做分茶,是点茶技艺中的一种。”潇玉瞧着手中茶水道。
看夏姜热情不减,继续解说:“商丘人喜茶,民间也常流行斗茶,是为辨出谁人分茶技术更精妙,夏娘子若是喜爱茶艺,大可到个间茶楼去走走。
各家茶楼皆有善茶百戏者,论茶戏样式,南璃馆等多山水,民间却多花草,各有千秋,值得一看。”
“衙内似乎对茶艺多有讲究?”夏姜抿了一小口茶水,一时间只觉口中满是清香,回味无穷,真是比家里喝的要好很多:“这茶好特别,平时似乎不常喝到。”
“夏娘子所言不差,这并非普通茶叶,”潇玉抬眼看着夏姜,轻勾嘴角笑了笑:“这是在下自带的清河御茶,寻常确实不容易喝到。”
潇玉气质出众,眉眼本就温和,又时时噙着和善的笑意,此时就这般开怀,便让人顿觉身处暖阳下的溪流中,满心皆是清爽:“有人说过衙内的眉眼似如漫天星河吗?”
潇玉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那如星河般使人看不透的眼底忽闪:“却从来没听过,夏娘子为何这样说。”
“衙内心思太深,就连这双眼也如天上的星河,广袤深远,使人看不清着不透。”夏姜对上潇玉的眼睛,眯眼笑道:“少年人何必这么多心思?”
潇玉盯着夏姜眼睛也不躲避,笑道:“或许在下该说,彼此彼此?”
夏姜笑着摆摆头:“这个时候该有三两牛肉,二两小酒,坐这茶馆实在太过拘谨,下次有空一起喝一杯,如何?”
“在下能遇见夏娘子犹如遇知己,实在三生有幸。”
潇玉埋头取下腰间的随身玉佩:“这是在下的禁步,虽不贵重,却是世间唯一,如今送于夏娘子,以后可一定前来太尉府做客。”
夏姜下意识伸手就要接过,手伸到一半又怕不合礼节便又收了回来,抬头看了看站在身侧的拂月。
拂月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完整,此时见夏姜抬头看她,连忙把就要伸过去阻止的手收了收,对着潇玉揖了一礼。
“潇衙内,禁步乃贴身之物,恐怕不妥,我家小娘是有家室的人,若接了您的东西,以后坊间恐有留言传出,对您对我家小娘都是不好。”
潇玉听着这话手臂僵了僵,转眼间又恢复常态,揖礼道:“是在下考虑不周,未曾想夏娘子已有家室,唐突处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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