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车祸

下午，秦眠对于一周之后的六一活动开了一个小会。

活动地点是学校校区。至于活动的日程安排，她没有单一的选择某一位老师的方案，而是将几个不错的点子笼和在一起，按照时间段安排。

“这是我筛选出你们计划的活动，你们大家看一下。”

敲定的六一当日计划被打印在一张A4纸，由江小小给参与会议的所有老师分发下去。

秦眠坐在学校会议室的主位上，食指叩击桌面。

“正式开始之前，我先说两句。”

“离四月二日，没过去多久，上次活动说实话，我觉得办的不够好。咱们是给孩子们过节，孩子自己的感受最重要，但是四月二日的活动算什么，自high！”

她表情严肃，会议室里回荡着她轻叩桌面的声音。

“这一次，六一，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情，谁主谁次，一定要分清！”

下面坐着的老师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收到效果，秦眠也不再多说，拿起她面前的活动计划，分配她的安排。

“好了，现在开始吧。”

这场会议将会对每位老师，每位员工的工作内容进行分工。每个人该在活动里担任什么角色，活动前期该准备什么材料，都要进行讨论。

不到半个小时的探讨，最终定下人员安排。

“布置现场的工作还是由原来的教研组，你们手工不错，我相信这次还会有不错的效果。你们看一下单子上的活动安排，把需要的东西，整理成单，今天下班之前交上来。”

“后勤负责采买，明天上午开始，给你们两天时间准备好。”

“辅导员负责活动节目，按照单子上的......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秦眠放下手中的A4纸，拿起在一边震动的手机。

“喂，爸，我在开会，一会儿我再给您打。”

“喂。”

“......”

秦眠拿下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父亲的号码无疑，但是刚刚那声喂，分明是一个陌生男人。是父亲不小心掉了手机吗？

她把电话放回耳边，电话那头好像很在一个很吵的地方，杂音不断。

“喂，喂，听得见吗？”

电话那边的陌生人好像在信号不好的地方，反复确认秦眠是否听得到他说话。秦眠以手示意会议室里坐着的老师们，自己先离开一下，拿着电话走出去。

“我听得到，你说。”

“喂，你是他女儿吧，你爸进医院了。”

“......”

秦眠冷笑，原来是个诈骗的，捡了电话之后是还想着要讹诈一笔钱吗？

她从会议室门往走廊里走，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旁，靠在窗台上。

“我有朋友是警察，我劝你乖乖把电话还回来，那么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我说你爸进医院了，你搁这儿跟我整什么玩意呢！我好心把他从车底下淘拉出来，送医院了！”

车？听见这个字眼，秦眠臀部从窗台离开，站直。

父亲今天确实是跟车去了外地，不会真的出事吧......

“你说什么车？”

“就是一个运货车，撞电线杆子上，甩翻车了。我们来这里自驾游，车在道上开的好好的，为了躲这车，都撞马路牙子上了！”

“医院在哪儿？”

“这是，我问问啊，诶，小护士，这嘎达是哪啊？啊，啊，谢谢啊。喂，小姑娘啊，我问了，这是xx医院。”

挂断电话，秦眠走进会议室，和老师们交代一声，回办公室取了包，出校门口拦到一辆出租车。

货车是在运输过程中出事，父亲被就近送到了隔壁县的医院，跨县区，司机本来不愿意送她，嫌回来费劲，她付了双倍的打车费才满意。

车边景色变幻，从熟悉到不熟悉，开了一个小时才到医院。

根据拿着父亲手机的男人提示，秦眠顺利找到手术室。手术室外，一个高大威猛的三十多岁壮汉把父亲的手机递还给她。

“嘿嘿，不得已啊，小姑娘，动了你爸的手机。”

秦眠把手机揣进自己包里，连忙摆手。

“是我该谢谢您，及时联系我。”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壮汉同秦眠告别。

“你来了，我就走了，我女朋友还在外面车上等我。”

“大哥，这是我的名片，您的车不是也撞了吗，修完给我打电话，我会把修理费打给您。”

操着口音的壮汉，一脸义愤填膺。

“小姑娘，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左了我人也没啥事儿，你爸还在里面躺着呢！我能要你那钱吗！”

秦眠一脸不好意思，“那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你待着吧。”

好心救了父亲的壮汉走之后，秦眠一个人坐在手术室的门外，搭在膝盖上的手冰凉冰凉的，五月的天气，穿着长袖和外套，她竟然也觉得浑身发寒。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得到消息的后妈程凯丽从家里赶过来。一见到秦眠就劈头盖脸的问她。

“你爸呢？大夫怎么说，意识恢复了吗？”

秦眠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她。

“你坐下呆一会。”

“你怎么这么冷血啊，你爸还在做手术，你连眉毛都不抬一下！”

秦眠心里也烦，嫌程凯丽说话吵得脑袋疼，不再忍让。

“你能闭上嘴吗？”

秦眠突然发火吓了程凯丽一跳，她不敢再啰嗦，缩着脖子坐到椅子上。但她在椅子上坐不住，没过两分钟又站起来，在手术室门前来来回回踱步。

“病人家属！”

“在！”

“在。”

程凯丽和秦眠同时应声回答，程凯丽挤在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医生面前，连声问。

“我是他老婆，我是他老婆。他怎么样了？”

医生沉吟半响，“非常抱歉......”

秦眠推开程凯丽，强装镇定，质问医生。

“医生你什么意思？我爸怎么了？”

“病人已经过世，去世时间是下午3:08分。他头部受伤严重，全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五脏六腑都因震动受损，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

“我不信。我不信！你重说！我不信！”

“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