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想当你大大
殷青鸟做完了这件大事,她与画寒吟直接就被留到了皇宫。
殷青鸟乐于享受倒是觉得没所谓,可自从踏入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他的心就跟小针生扎般难受。
到底还是有关当年的事,谢家上下一百三十条命每日都在缠斗他的神智。
其实那些人生前都是一张慈眉善目的面目,可不知为何化身刀下鬼后纷纷面目可怖。
或许他们也自己死于冤假错案吧。
入夜时分。
窗外时不时能听到夜莺扇动翅膀掠过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乌鸦。
想来可笑,向皇宫这样的地方,居然也会出现因为改朝换代而被视为不祥之物的厄运鸟。
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顺势坐起身左右一看,殷青鸟果然因为心口如释重负睡得香甜。
二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倒换了过来。
画寒吟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摸了外衣穿上,决意要去做自己不会后悔的事情。
他要去见老皇帝一面,问关于当年谢家被灭门的事情。
虽然当今百姓都在说当年那件事的始作俑者的抓不到的山头野口寇,可画寒吟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每到宵禁时分京城的守卫只会只增不减,断然没可能出现忽略城门口的防护而任由流寇闯入的情况。
可如果说他们是蓄意已久在白天就入了京城只是一直躲藏在某处的话,那为何当年只有谢家遭了殃?
虽然皇宫内多有来回巡视的禁军,可那些人在画寒吟看来与养在深宫的娇娘娘没什么不同。
虽然打着保护圣上的名义住在宫内,可恰巧因此无法与寻常边疆战士一样长期操练,长此以往就算是基础再好的武者也会因此懈怠变得不堪一击。
因此要躲开他们简直轻而易举,更别说轻功向来强势的画寒吟。
脑海中是白日通往皇宫的路线,他很快就到了地方。
本以为这个时间老皇帝应该早就睡了,但等他接近内屋,却意外听到了交谈声。
那不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而是两道完全不同声音的正面对峙。
其中一个就是他想要找的老皇帝,而另一个就不得而知了。
他一个闪身找到了可以暂时藏匿的地方,拉长了耳朵细细听着。
“陛下,您可真是命中注定贵人多啊?”
听声音是个清贵的年轻男人,好像还似笑非笑。
年轻男人的话音刚落,又传来老皇帝哼唧的声音。其实也不能算是哼唧,只是因为他大病初愈才刚回复可以说话的能力。
如果在情绪激动的期间下就会再次发不出声音,比如现在。
画寒吟没有出声,躲在原处继续听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男人好像在老皇帝边上踱步走了几下,继续说着:“我也没想到您的身子这么健硕,挨了我的《枯荣天章》一掌居然还能苟延残喘至今,不愧是陛下啊。”
“不过也无妨,”男人笑了笑,像是下定了决心:“我再来帮帮您,让您早日脱离苦海。”
“你不能杀他!”
画寒吟紧缩着眉头,想都没想就冲了出来。
离星挑眉,盯着这样昨天才见过一面的男子,不自觉勾唇:“我记得你,昨日与青鸟一道来过我家。”
“你家?你是国师离星?”画寒吟的手下意识摸向后腰的那把短刀。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必要,他可以动用硬手动。
离星慢条斯理地先看了眼如见救星的老皇帝,嗤笑一声:“陛下该不会真觉得他是来救您的吧,若是来保护您的,为何要带以隐蔽为胜的短刀,若是来就您的,又为何躲了半晌。”
说着,他又笑了,千树万树梨花开:“我瞧着,若真要打起来,恐怕争的也是对您动手的先后顺序。”
画寒吟没有否认这番话。
但他也清楚,如果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必须先把这人击退。
而他猜着,面前这人的想法与自己应该是如出一辙得一致。
二人不再言语,拂尘绕上短刃,四射的火星在无声中迸发。
起初离星以为他不过是个仗着自己有点水平便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可眼下打了才知道,的确是很有分量。
无论是手上招式还是脚下步伐都堪称一绝,甚至还有名门正派不屑一顾的野路子。
二人打得难分伯仲,好不容易分开一次,可又蓄势待发。
离星甩了甩拂尘,看着原先的雪白柔软变得毛躁多少有些不悦,冷声道:“看你的出招习惯,想来是哪家门派下山游历的年轻一辈吧,劝你别多管闲事。”
画寒吟也笑着回击:“这还真不是闲事,至少现在,你杀不了他。”
离星见他眼中的认真,心生难缠。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武林人士他也见过不少,即使是那些成名已久的前辈在他手底下都争不过半柱香,可没想到面前这个似小了自己一轮的少年居然有如此本事。
突然想起之前听过的一个传闻,说天剑阁出了个百年难遇的奇才。说他根骨绝佳、天赋异禀。
“我猜猜,你姓画?”
“非也。”
画寒吟否认:“我姓大!”
他骂的畅快,二话不说就再次迎了上去。
就在这时,宫外又传来阵阵骚动,还有戎甲与寒兵相撞的猎猎声响。
是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