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崔嬷嬷倒吸一口气,脸色凝重道:“霁娘?好熟悉的名儿。单单瞧着我这绣品,就能揣测老婆子我来自何方,姑娘好生厉害。姑娘听着声音很陌生,不知你找我有何贵干?”
虞霁这会儿不再拐弯抹角:“先前在这处监视和控制你的人,都被我清理掉了,崔嬷嬷大可放心。我找你不为别的,只为了此时命悬一线的定国侯府老侯爷。”
“老……老侯爷?”崔嬷嬷蓦地抬头,吃惊道,“他……他还活着?”
虞霁听了,却是蹙眉道:“此话何出?崔嬷嬷可是知道些什么?”
崔嬷嬷怅怅叹了口气:“小姑娘啊,不知老婆子是否有幸知晓你的来处?”
虞霁报上家门:“我是定国侯府嫡大小姐,虞霁。”
崔嬷嬷一听,那双浑浊的眼眸刹那间变得有些明亮,许是泪水夺眶而出泛着光泽。她咳嗽了几声,呜咽道:“算是老天有眼,总算让奴婢得了这开口的机会,让那群贼人不得好死!奴婢是大小姐娘亲的陪嫁丫鬟,自从夫人去了,侯爷带着大小姐离开侯府,奴婢就一直呆在侯府里伺候老侯爷和世子爷。没想到就在前几年,世子爷得了怪病,便缠绵病榻。然后,一次老侯爷的生辰宴上,奴婢在后院瞅见虞二爷身边的二夫人带着一个人悄悄进了世子爷的房间。奴婢便跟了上去,没想到……咳咳!”
虞霁连忙上前给崔嬷嬷顺气,就见崔嬷嬷轻轻按下虞霁的手。
她继续说道:“奴婢透过门缝隙瞅见那人给世子爷诊了脉,便跟二夫人说了什么。奴婢见他们没对世子爷做什么,便念着莫要打草惊蛇,没对旁人说起此事。谁知,自那以后,世子爷的病更重了。将至年关的时候,没想到老侯爷也病倒了。随后虞二爷便带着老太太、二夫人一家子住进了侯府。奴婢和怜舒一直小心伺候着他们,他们以照顾老侯爷的名义霸占着侯府。老侯爷和世子爷病了,奴婢们没法子,只能任由着他们。没想到,在一个夜晚奴婢亲眼瞅见二夫人亲自给老侯爷下毒。”
虞霁闻言,疑惑道:“崔嬷嬷是怎么知道二夫人下的是毒?”
“奴婢把老侯爷喝过的药偷了一点,塞给怜舒。让怜舒到宫中找入宫做女官的明嬷嬷,明嬷嬷晓得医理,便知道那是一种来自西域的慢性毒。然后,二夫人似乎发觉了奴婢后来的几番阻挠,便让人弄瞎了我的眼睛,以偷窃的罪名把奴婢锁在这处地方。至于怜舒那个可怜丫头……却是被人毒哑了,最后怎么样奴婢便不知了。”崔嬷嬷神色悲哀,说得几乎哽咽,“大小姐既然听了奴婢一番言语,奴婢在这里求大小姐了。”
说着,崔嬷嬷下了床榻,对着虞霁跪了下去,“请大小姐了结奴婢一个心愿,求您救救世子爷和老侯爷吧!也还请您将那群恶人赶出侯府,治他们的罪!侯府百年来清白无垢,一世磊落,断断不能让这群人毁了咱们定国侯府!”
虞霁连忙扶起崔嬷嬷,点头道:“崔嬷嬷放心,恶人必会遭到报应,治他们罪的只会是当今圣明的陛下。至于爷爷和大哥,霁娘定会竭尽全力治好他们的病,否则霁娘无颜面对在天之灵的娘亲。”
说完,虞霁扭头对锦鱼吩咐道:“把崔嬷嬷安顿好,找烟萝来看看她的眼睛,看看能不能治好。”
崔嬷嬷闻言却是摇头,她反握住虞霁的手:“大小姐莫要在奴婢身上白费心思了,奴婢这双眼睛不要也罢。奴婢只希望世子爷和老侯爷能够健健康康,恶人得到恶报。其余的,奴婢只想背上包袱告老还乡,过清静无为的日子。只是,怜舒的那孩子……唉。”
虞霁说道:“怜舒已经被我们安顿好了,她的哑症过些时日便可以治好,崔嬷嬷先随我们回侯府吧。”
崔嬷嬷闻言,不再多费口舌,点头应承下来便跟着虞霁和锦鱼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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