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了抚稍有起伏的胸脯,定下心神,偏头朝身旁的青年问道:“派人盯过了吗?师姐那边怎么样?”
唐珂答道:“涟涟伪装成你的架势,已经在进京的路上,我已经派人去护送了。不过,玄机飞鸽传书说虞二爷那边派了不少人马纠缠着他们,看样子是要拖欠时辰。”
闻言,虞霁倒是若有所思起来。
庶族……果然和记忆里的一样动手了。让她这个侯府嫡大小姐的车马在外拖延,然后再传出虞家大小姐耽误了老侯爷丧礼的消息,再给她扣个不孝的帽子。让她名声在外弄上污点,遭人诟病。
二房打的可谓是一手好算盘!
虞霁敛眸道:“按照原计划。”
唐珂点点头,将斗笠之上的帘幕放了下来,遮挡住他的面容后便隐入小巷的黑暗里。而虞霁则是继续在京城里到处溜达,像足了一个初入京城觉得事事新鲜的少年郎。
入夜,西街各家挂起了橘黄的灯笼在自家大门。西街虽是富贵人家之地,到了晚上却是一阵子的清净。大约是约定俗成的文人风骨,大户人家夜晚无事不出门,有事夜敲门。
定国侯府此时也是大门紧闭,虞霁瞅了几眼便朝身后招了几把手,带着人一路绕过街上巡逻的卫兵营,悄然来到定国侯府的后门。此时的虞霁早已换下白日里翩翩公子、玉树临风的少年郎装束,而是换上黑不溜秋的夜行服,与黑夜融为一体。她身后的人也是如此,一身黑衣。
若说与江湖小说里的黑衣人有什么异样的话,此时他们脸上都戴了一个巴掌大的诡神面具。在黑夜里,骇人的面具显得格外诡异。
半夜三更,百诡夜行。
此时,就见定国侯府的后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隙,然后再被轻轻地大开。定眼一看,就看见那大门之内走出几个小厮模样的人。一盏茶的功夫,就见他们扛起一具檀香木棺材沉沉迈开步子走出侯府。
他们一路朝西,向着城外的方向走去。黑夜里,他们没有提灯笼,更没有出声,就这么静悄悄地快步走着。
虞霁往后打了个手势,便跟了上去。
这个运棺材的队伍实在是邪门得很,自古便有守头七的说法。而老侯爷不好好停放在灵堂之中,约莫才咽气两天却被人提着棺材运去城郊。虞霁一行人一路跟着出了城郊,途中什么岔子都没出,似乎京中之人早已陷入深度睡眠。
最让人诧异的是,守城门的见了这桩棺材却是点头便允了出城,一句话都没多问。
实在邪门得很。
运棺材的队伍停在离京不过几十里的地方,几个小厮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汗水,便低声叫着停下的同伴赶紧地继续干活。小厮们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停在那幢棺材之上。
此时,正值月黑风高夜,抬着棺材赶路任谁都害怕。更何况,穷冬雪化更叫人倍觉寒冷。几个小厮在荒凉的城郊瑟瑟发抖。
为首的一个小厮揉了揉发酸的胳膊,抱怨道:“虞二爷怎的这么焦急?”
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接话:“别废话了,耽搁了时辰,我们可担待不起!”
“几位大哥这么忙,可是要去哪儿?”
“去乱坟岗!”一个小厮没留意就搭了话,一刹那才回过神来赶紧抬头张望,却见一个身体瘦小的少年郎正懒洋洋地靠在旁边树干上,一条腿盘起另一条腿却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你是什么人!”小厮们大吼一声,紧忙拔出腰间的刀,围着棺材却看见自己的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个黑衣人。叫他们惊恐的是这些黑衣人无一不带着一个木制诡神面具。
这群黑衣人行动起来悄无声息,行如诡魅,让他们顿叫邪门。
“半夜三更,百诡夜行。厉诡勾魂,无常索命。几位大哥觉得见了我这尊诡神的面目,还有可能活着回去么?”
虞霁把玩着手中的红脸阎王面具,月光之下她仰着笑脸眼底却是毫无笑意,只有瘆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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