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认错,王爷,就算刺客是您的宠妾,您也不要如此徇私啊。”欧阳锦画仍然振振有词。
她就知道若是六王爷见她要带走此人,必然不会放人。这便央求了赵济桓来此。
赵济桓刚刚从怔愣中缓过来,既然不是苏卉迟,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欧阳家一直是他麾下的左膀右臂,况且这次欧阳锦画说出的条件实在让他心动,即便对赵绥之那儿有些顾忌,想来赵绥之也不会因这个小妾而昏了理智。
“既然是刺客,理应是要带走的,六弟可不能如此徇私,若非她所为,查清楚后,朕也不会冤枉她。”赵绥之加重语气。
赵绥之有些无奈,然而,虽然他对苏卉迟不至于有那么深的感情,可至少,她是他培养出来的。自然不能随意交给他人。
“既然皇兄也说要好生调查此事,那么皇兄不妨调查清楚后,再来我这儿要人。”赵绥之冷冷道,“皇兄此番进了宅子也不通报一声,臣弟没备皇兄的晚膳,且食之鄙陋,还请皇兄回宫用膳。”
被扫了面子的赵济桓脸色有些难看,不就是个小妾?难不成,这个人还真是刺客,是赵绥之支使去欧阳家的,所以这么护着她。
他一个皇帝进来还要特意通报?赵济桓脸色算是黑的不能更黑了。想来在这王府也是待不下去,拂袖便走。
欧阳锦画见赵济桓都走了,这六王爷她似乎也无可奈何,遂跟着赵济桓身边走了出去。
“王爷”见赵济桓二人已走远,苏卉迟缓缓开口。
赵绥之挑眉。
“这件事赵济桓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苏卉迟琢磨着,她可能又给赵绥之找事儿了,可见窝藏罪臣之女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儿,譬如她当初要是投奔沈家、濮阳家,可能现在已经被交出去了。
“那又如何?”
他还没到赵济桓可以动的地步。想动他,还得掂量掂量。
苏卉迟心中很是感激,但她并不觉得赵绥之就会就此作罢。
赵绥之可没让她多想,直接当没出过这事儿,遂去厅里用膳。
苏卉迟小跑着跟了上去。
赵济桓回宫后,越想这件事越觉得有些不简单。赵绥之这个宠妾与苏卉迟如此相像,更何况,苏卉迟死的确实很稀奇。
就像人为的,不过敷衍一般的障人耳目。而他刚刚看见这名女子与欧阳锦画对峙时,分明就是苏卉迟的面容。可又因为过远,之后出现的更不是苏卉迟的面目,便只是有些疑心,但未细究。
“王宏。”
“微臣在。”
他皱了下眉,“给我查查这个六王爷身边的宠妾来历。”
“是。”
长桌,珍馐佳肴,苏卉迟和赵绥之各坐一头,赵绥之饮食一向比较优雅,平日里饭量一般不多,一碗下去,便放下了碗筷。苏卉迟还正在埋头苦干中。
他用了膳后,下人便进来通报,“王爷,门前站了很多禁卫军。”
想来是赵济桓那厮回去之后越想越多疑,因此非要将苏卉迟找到。
苏卉迟此时也放下了碗筷,听到小厮此言,几经思量,“王爷,欧阳家的诬陷如此冠冕堂皇。想来也是蓄谋已久,妾身晓得王爷有自己的计划,但不愿打搅王爷计划,妾身愿意在牢狱中呆一阵子。”
赵绥之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按说,苏卉迟这个性子,她自己复仇一事未成,便不会妥协,更别说会委屈自己去那福祸未知的牢狱。
他一愣,苏卉迟已经戴上面具随那小厮走了出去。
徒留给他一个背影,他不希望她去,但又不知道自己该以哪种立场去劝她留下来。
跟着那小厮穿过回廊,走出东苑的大门后,苏卉迟也没有听到赵绥之有过任何挽留的话语,他便这样放心让她走了出去,甚至牢中可能会有些什么刑罚,却也不曾为她考虑过。
因为他有更宏大的事情要做,他们最初的合作,就是为了能让他更好走那条路,如果有一日,她成了那个阻碍,就会被抛弃。
侍卫统领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让人羁押着她走了。
她没有回头看,因为赵绥之也不会有所留恋,但她却相信赵绥之必定会再次救她出来。
赵绥之只是维持着在厅里的坐姿,似乎在沉思,竟也许久未动。
那些羁押苏卉迟的侍卫将她押进牢房后,随便就找了个房门将她丢了进去,但她所在的这个房间却还不错,至少是她一个人住,其他的房间全都是羁押了众多犯人。
衙役们心中倒也清楚,这欧阳家的小姐施加压力让他们最好凌虐致死这位,但皇帝却明确表示不能伤害这位,毕竟一个是还没什么实权的小姐,最多是承蒙世家大族的荫泽。而皇帝至少还是全力的指挥者,如果不是哪位世家的家主,自然还是以皇帝的话为尊。
苏卉迟躺在这张还算不错的床上,想了想,刚刚自己为什么突然那么矫情了,她晓得自己也许有些喜欢赵绥之,然而赵绥之明显就是个有本事的人,她为什么突然大脑一热,就跑这里来遭罪了?
唉,先在这里待一阵吧。
赵济桓拿着王宏收到的关于这位宠妾的资料,竟然寥寥草草,简单到不可思议,这位是京城中的青楼艺伎,但后来跳了一曲飞仙舞,遂被赵绥之收入府中,不过,这位似乎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说是养伤期间。
养伤出现之后,与苏家灭门时间吻合,约半年,被赵绥之收入府中。
思及此,他披了件衣服,便去了关押这位宠妾的牢房。
苏卉迟正在床上睡觉,衙役突然叫醒了她,说是有贵人来访。
这么晚了,谁呀,莫不是赵绥之,这么晚突然想到办法要将她带出去了?
她伸了个懒腰,便跟着衙役出去了,手脚上套的
链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还别说,这链子还挺重的。
她出了门,便见着月下站了个人,背影挺直,玉冠墨发,唔......这个背影,大红色的外衣,她记得赵绥之貌似也有这么一件骚包的衣服,而且挺爱穿的。
她有些欣喜,从背后抱住这个人,“怎么?这下突然想到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在意。”
赵济桓身子略微僵硬,微微侧过身来,面容清晰,剑眉星目,薄唇紧抿。
“陛下,民妇冒犯了。”苏卉迟突然松开手,这居然是赵济桓!他们兄弟两人,身量差不多,这次穿了赵绥之那件常穿的大红外衣,更何况,平日里并不似赵绥之用玉冠束发的赵济桓这样束发,背影确实相像,简直不能更像......
“没事。”赵济桓淡淡道。刚刚她抱他的时候,他居然,略微有些欣喜,而且这个声音,与在赵绥之的府邸相见时,大不相同,可想而知,她绝对隐瞒了什么。
“朕此次前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此次的案情。”赵济桓随后走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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