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了好些日子,赵绥之终于要思蜀了,毕竟朝堂上少了他过久,皇帝总会去找个机会抄他的。于是他便带上当初来的那几位人马,轰轰烈烈地回城了。
苏卉迟这次回城,才晓得自己的身价正在蹭蹭蹭地哄长。还多了些艳号,实是她无法消受。譬如“桃花仙子”“青丘狐妖”“画皮鬼”等等,苏卉迟觉得,这真是有些抬举她了,她可生的不若这般貌美如花,但勾引的当朝王爷乐不思蜀,而且将近半把个月外出勉强算是确有其事吧。
她对此很是忧愁,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可不利于她以后走的路,可既然赵绥之觉得这样行,那便行吧。
赵绥之甫一进南苑,苏卉迟就嗅到了他要给她差事的味道。
“卉迟,过来。”赵绥之招招手。
苏卉迟很是听话地伏在他胸口,赵绥之满意地笑了笑,道:“这次你可算是如愿以偿了,本王这次给你的任务便是,给皇帝下药。”
“这么快!你准备好了么?皇帝一死必乱!”苏卉迟猛地抬头,震惊道。
“不是让他死,是慢性毒药。你想办法让厨子那里混这两种药沫进去。或者在养心殿熏这种香,我只是举个例子,怎么做随你。”赵绥之摸摸她的头发。
“妾身,尽全力。”苏卉迟计量,“王爷适时也需助我?”
“本王,自然不会让美人身陷囹圄。”
苏卉迟想到的方法很简单,这种事,厨子定是不可靠的。况且,养心殿中有此香,也是不妥,若同在养心殿生活之人,必然也会有此症状。
两种香混在一起才会产生毒,在皇帝的养心殿中熏一种香,另一种香则随机,若是哪位妃子哪段时间得宠,就在那位妃子的房间让暗卫点上另一种香,若是一段时间,他不理后宫长居养心殿,则在龙床的被子上染上这种粉末的香。
苏卉迟次日实施之时,才觉方法虽然简单粗暴,然而实施颇难。
比如她现在扮作一个小太监正在点熏香,这龙椅上的人真真让她压力大,虽然易了容,然而这人眼神着实犀利。
“新来的太监?瞧着很面生?”赵济桓眉头皱了一下,这个太监的形象和一位故人实在像,身量,举止,形态,除却那张脸,似乎根本就是一位已经“死去”之人。
“奴才是新来的,小李公公前些日子出了些意外,遂找奴才来做这几天的活儿。”苏卉迟心中忐忑,这种事果然还是暗卫晚上来做的实在,可赵绥之非说这皇帝防范心很重,尤其是晚上,养心殿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这才有了现在苏卉迟假扮公公一事。
赵济桓明显对她持怀疑态度,因此,也并没有一时答复她,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小酥子。”
“苏?哪个苏?”
“酥饼的酥,小时候家里没有粮食,母亲便取了这么个名字。”苏卉迟心中已经在打鼓了,还好她从来都是说谎不打草稿,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典型代表,故而这话也能编的溜。
“你长的很像朕一位故人。”皇帝叹口气。
苏卉迟沉默,这皇帝与她幼时似乎也没什么交情,况且,据赵绥之所言,这个皇帝似乎一直都挺喜欢她,而且很执着,苏家灭门时,还妄图将她拉进皇宫。
苏卉迟有些搞不懂这个皇帝的脑回路。
但苏家确是在皇帝的手下灭亡的,所以,他,是她以后要杀死的仇人。
“日后,你便顶替小李子呆在养心殿伺候朕吧!”说完也不再理会她,批奏折去了。
苏卉迟这才意识到,这皇帝压根,是想把她关在养心殿,这可得回去商量商量了。苏卉迟趁着交班的时间换了装坐上出城的果蔬的推车。
行至街道转角口,她便找到东苑的侧门在侍卫的默许下进去了。进了赵绥之卧室,这才发现屋中没人,她又四处兜兜转转,终于在后院的小竹林里找到了赵绥之,并他身边有一位白衣公子,清风朗月、飘然之姿。
这人是谁?苏卉迟有些疑惑。
“卉迟来了,这是九王爷,吾弟。爱妾,卉迟。”赵绥之含笑。
这赵绥之最近真是很不正常,时不时就笑,还不是以前那种阴森森的态度。而这位贵公子气度不凡,容颜出尘,竟是传言中早已遁世的九王爷,据闻这位九王从少年起便参悟大道众生,因此潜修于云游四海中。
直至皇位更替,都难得以一见。甚至有些人传言九王早已飞升化羽而去。
而今……果然传言并不太可信。
“妾身见过九王爷。”
“不必拘泥于世俗之礼,叫我青莲道长即是。”九王挥了挥手,缓缓道:“王爷竟也愿娶妻了,贫道希望王爷早日脱离魔障。”
“吾弟又在说笑,本王可一直是妻妾成群,佳人环绕啊。”赵绥之笑笑,揽过苏卉迟坐在他大腿上。
“罢了,王爷有一日自会想通贫道所言。”赵达奚不以为然,然一双眸子清澈地仿佛看尽世间世事。
看的赵绥之有些不自在,遂搂紧苏卉迟,笑笑道:“吾弟总是这样子,与阿兄也无法亲近起来么?”
“既非红尘人,不染红尘事,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吾弟真是,我可就你这么个兄弟了。”
苏卉迟觉着在青莲道长面前谈论朝廷这些事实在是有些难堪,他们红尘中人,最难是堪不透参不破,勾心斗角的事已经做了不少,杀人放火也做过,这在他嘴里,可能日后下辈子是要入了畜生道。
因此苏卉迟也没有同赵绥之汇报情况,反而看他俩在那里杀棋博弈,青莲道长似乎是自带一种令人舒爽的竹林之气,苏卉迟在这小竹林中便给他们斟茶,自然是乐得自在。
等到赵绥之尽兴时,青莲道长也去了自己的宅子,便在这竹林旁的小屋,苏卉迟这才知道,这东苑的后院竹林其实是为青莲道长准备的。
赵绥之带着苏卉迟回房后,苏卉迟才将今天的事禀告给赵绥之,尤其是赵济桓竟然想让她扮演的酥公公在养心殿伺候。赵绥之皱了皱眉,就觉着这皇兄真不是个省心的,易了容他也能瞧出些毛病。看来他这对苏卉迟的习惯性执着还是很强烈。
赵绥之便说道:“既然皇帝想这么做,就换个身形和你差不多的人易容成那张脸,养心殿也能培养出个细作。”
苏卉迟仔细思考一番,也觉着这是做好的办法了。
赵绥之此时一番安排,却没料到这个细作在未来发挥了个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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