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礼,待出了门,由于谢阿满是四人中第一个进去的,几人都围了上来,想要知道问了什么问题。
谢阿满笑道:“这问题怕是人人不同的,我问了之前进去的人,也跟我的问题不同。”谢阿满心中想到,不过就是大同小异罢了。
这问题后世也是有的,大致也就是看看宫女是否有野心,安不安份。只是到这里怕是看品性,才知道适合哪个位置。
至于她自己,是不想卷入这场后宫权势争斗的,这场争斗一直到了永熙帝登基才结束,大部分人被连根拔起,丝毫不剩下。
而她的目标,早已经确定。谢阿满看着北边的方向,露出内宫的某一角,一只白鹭向着那边飞去。
第二项考核忙忙碌碌一天才结束,直至深夜大家才被允许回屋休息。几人也没有再多的精力去讨论明日要考核什么,今天考核的情况如何,洗漱之后就都上床睡去。
到了第二日,一早院子里就开始叽叽喳喳,大家基本都提前起来,神情难掩激动,又带着一丝担忧。
就连最无所谓的杜阿白也难以平静。
到了场地,还未正式开始考核,宫女先拿出名册,点出昨日不合格之人,便是定为普通宫女了。
这一把,将大半人数皆是筛去,李阿乐也在其中,郑小月能在其列谢阿满并不奇怪,不过杜阿白竟然也在,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果不其然,谢阿满的名字也在最后被点出了,这倒是让郑小月和杜阿白都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这过了关的难掩激动,未过关的唉声叹气。聪明的已经围上过关的几人,想要日后搭上好船。
没过一会,教导姑姑便来了,走过谢阿满身侧时,不经意的扫了她一眼。稳稳的走过,将剩下的女官预备人选全部带走。而剩下的,便是只等待分配内宫了。
宫中最高级的,便是掌事女官,管理分发俸禄,分配宫女。
不过这种女官,基本是老嬷嬷担任,年纪到头了才会换人。其次便是御前宫女,凤仪宫女,御前宫女侍奉皇上自然不同于他人,凤仪宫女便是伺候太后和皇后的。
最差的就是浣衣院的宫女,每日洗衣,不得外出,俸禄也是少得可怜,会到了那里的宫女都是因为犯了事情,不得天日。
而谢阿满想去的,却是冷宫。这三年里反复思量之后才下了这个决定。
十四皇子,与安乐公主双胎而出,意不详。出生母即疯癫,一年未到便亡故。
十四皇子是在永熙帝之朝,康王死后,唯一一位在京亲王。这其中或许是因为他与永熙帝从小一起在冷宫中长大,亦或者因为他和周家的关系。但最重要的还应该是他的年纪太小,对永熙帝毫无威胁,否则永熙帝也不会安然不动他。永熙帝登基之时,他都未曾入过学。
不过,十四皇子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并不是他与永熙帝的兄弟情义,而是那段与他抚养姑姑的忘年恋。
野史曾有记载,语才人被迁入冷宫之后,她身边的奴才均被零零落落下贬至外宫。其中就包括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宫女,阿蓝。
这阿蓝在语才人疯癫之后,为语才人做了不少事情才让语才人怀着俩个孩子,勉强度日活了下来。后来更是在永熙帝登基封十四皇子出宫时,跟随十四皇子一起出宫服侍。
当年这阿蓝在语才人死后,依然留在小皇子身边,像亲生母亲那样体贴备至,从不曾想过嫁人,她对语才人的感情和忠心都倾注在十四皇子身上。此时,十四皇子五岁,而这位阿蓝宫女已然二十五了。
十年后,小皇子已经被封为佑王,年已十五,这位阿蓝宫女已满三十五岁。在满殿朝堂官员的宴会之上,他要求立阿蓝为妃。
此举一出,震惊的何止是朝野,后世讨论从未间断。这佑王却是一意孤行,皇上赐婚,不接。召见,不去。只留在府中一心与阿蓝共度一生。
这阿蓝与语才人可谓是主仆情深,语才人曾经赐她自己亲手画的蓝波纹,她便将其绣在袖口,至死未改。后世女子还曾风靡模仿过。
那日进宫,谢阿满也是看她袖口绣着水蓝纹路,才有所猜测。
直到那日,内宫来人,直呼阿蓝,才心中确定。
如今,语才人已被迁入冷宫,不日便要生产。她必会趁着这次宫女采选调度人去照顾。
谢阿满要告诉她的,就是她无心深宫。想要趁机脱离这次采选。
被筛选剩下的人,面色均是不太好,毕竟女官和宫女相比,差距还是太大了。李阿乐站在谢阿满身边,面色也是恹恹的。
“我是什么样,自己是知道的,只是你怎么也被筛下来了?”
谢阿满淡淡笑着的说道:“阿满本就对女官无意,只要能在宫中平平安安熬到出宫,那便够了。”
李阿乐听了谢阿满这么说也觉得有些道理,不过被筛下来,心中还是不愉,便不再说话了。
一群人干站在这里,也无人来跟她们说接下来的事情。无法,只能一直干等着。
没过多久刚刚被带去第三关考核姑娘就被带回来了几个,看样子也是被筛下来了。怪不得还让人在这里等着,原来还是有要筛的人。
大约是大家心里都不太舒服,连私语的人都没有,院中相当的安静。
这时,一个大宫女两手举着托盘过来了,看了一圈院内。最后停到了谢阿满的身上,貌若不经意的伸出手,指着她说道。
“你,就是你。过来,去跟我一起装茶,给姑姑送去。”
其他人看只是送个茶,便不再注意这边。谢阿满听话的跟了过去,随着她去装了俩壶热茶走向考核的院中。
偷偷看了一眼,院中并无几人,看样子都已经进了房间内了。那名宫女随手指了一个房间让她送茶壶过去。
谢阿满皱了皱眉头,心中有点不安。
进了房间之后,宫女们跪坐在地上,均微微低头,目不斜视。那蓝姑姑在上位,低头不知道在桌上看些什么东西。谢阿满轻轻走了过去,并无人转视线看她。这便是三年教养的功底了。
谢阿满单手支撑托盘,一只手拿起水壶,正准备给姑姑倒上茶。却感觉壶柄隐隐有些不稳,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那茶壶脱离手柄,倒在了那桌上,溢出的热水正巧淋花了姑姑面前的一堆纸。顿时,纸上浓墨散开。
谢阿满赶忙跪倒在地,底下宫女也是大吃一惊,有几个甚至隐隐发出呼声。谢阿满眼角看到正在左下角的杜阿白担忧的眼神。垂下眼帘,不再看。
“婢有错,请姑姑责罚!”
蓝姑姑不言语,只是扫了谢阿满一眼。便转回视线,看着下面的宫女说道:“刚刚出声的,是那几个?”
底下人,默不作声,室内一片寂静。
蓝姑姑冷笑一声:“从进宫第一日就犯了这个错误,今日竟还要有第二次嘛?”
过了良久,这才有几个人磨磨蹭蹭走了出来。
蓝姑姑眯了眯眼睛:“你们若是第一次站出来了,也就罢了。不过好歹,第二次出来了,不用我点去做粗使了。”几人浑身一怔,想哭求,却又不敢。
这跟宫中规矩教导不无关系。这种情况,给你罚,你就得应下,无论对错。若是大喊大叫,那只会让你比现在的罚更惨。
谢阿满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不敢抬头。只能等待她的判决。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是却又不太确定。
等处理了几人,蓝姑姑便让人重新铺纸,统一重新写过。谢阿满不知道她们写的是什么东西,也无法去看,跪的这么久,心中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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