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帝如今初登帝位,永祯帝刚刚驾崩,按理来说为子应当守孝三年,但是新帝登基,许多事情迫在眉睫,便定下了守孝三月。三月之后,王皇后,周贵妃便会进宫来,有璞玉在手,只怕永熙帝也不会想起后宫这俩只小白菜。
来到兰心阁,里面已经被收拾的焕然一新。阿白迎了上来。“娘娘回来了,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可要沐浴?”
谢阿满疲惫的点点头,走向浴房。阿白吩咐宫婢带来干净的寝衣,也跟了进来。服侍谢阿满沐浴。酸痛的双脚泡入热水,舒服的喟叹一声。阿白走到谢阿满身后,替她揉捻肩膀,缓缓开口:“皇上赏下来的东西,已经清点入库了。”谢阿满点点头,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开口说道:“阿白,后宫这条路太复杂了,如果你想离开,我现在还能帮你。”
阿白的手顿了顿,又继续的揉捻起来。“就算出宫,也只是混日子过,不如跟着娘娘,鲤跃龙门,也不过成败俩命。”
室内又恢复一片宁静,只有微微水声。
另外一边,前太子的寝殿。
一明黄衣服的男子,拿着俩壶酒走向空阔院落。院落有一颗极高的梧桐树,郁郁葱葱,好不茂盛。树下有一男子,正在独坐饮酒。靠近一看,正是曾经的太子,如今的康王。
一阵风吹过,康王猛地咳了起来。
明黄衣服男子走到他的面前,正是永熙帝。如今的永熙帝已经不复当初的瘦小,这几年身子快速的抽长,如今浑身上下都是成年男子的气息。
“身子如此差,怎么还喝酒。”永熙帝皱了皱眉。
康王咳的脸色通红,才停下,看了一眼永熙帝。爽朗笑了起来:“人生得意须尽欢,如今终于成功,我高兴,喝死了也乐意。”那里有从前半分温润俊雅的样子。
永熙帝闻言无奈摇摇头,拿起一壶酒,也咕咚咕咚灌下。
康王拿起永熙帝身边的另外一壶酒,打开塞子。永熙帝看了他一眼,抬手制止:“别喝了,刚成功,就要走吗。”
康王笑笑,转手将酒倒在地上,懒洋洋的说道:“这一杯,敬我的二弟,你的二哥。”然后又狠狠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眼中带着淡淡的苦涩:“谢谢他,为我们的大业,如此付出!”
永熙帝也不在阻止,只是淡淡的喝着自己手中的酒。两人的原定计划是找个侍卫,但是他将人设计成了二皇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的激起父皇以及满朝文武的惊骇。
喝完一口,康王将酒壶所有的酒都倒在地上。啪的一声,将酒壶摔向墙壁,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双手一摊,向后倒去。深深吐出一口气:“这一壶,敬咱们的月贵嫔!她可是让某人,年过五十!还情根深种!”
俩人都知道月贵嫔会受宠,因为她太像那个人了,包括那一曲月神祭祀舞都一模一样,所以在张后的背后,他们也推了一把。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父皇,永祯帝竟然动了真情,至于这真情是那个人,还是月贵嫔,就不得而知了。
永熙帝淡淡的喝着酒,没有搭话。俩人静默良久,康王才缓缓开口:“是不是你计划好的。”
永熙帝,还是没有搭话,只是继续喝着酒。康王一把起身,夺过酒壶丢在一旁。狠狠的盯着永熙帝。
良久,永熙帝才沉沉开口:“是。”
二皇子的自杀,是他派人下药后怂恿的。他不死,事情永远不可能最大激化,包括最后永祯帝的死亡,也有他的推手。杀父弑兄,他都沾了!
康王脸上扯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不住的摇头,喉咙像是被卡住一般不知道如何在说。最后他悲怆的问出了一个问题:“那我呢,你打算怎么处理掉。”
第二日,康王旧疾复发,永熙帝派贴身太监王富惊心照料,康王这一病就病了大半年。直到新帝帝权稳固才被送出宫外建府。
清晨微亮,路上还有些淡淡的晨雾,柳贵人穿着青绿色的繁华宫裙紧紧的裹着玲珑有段的身材,外面披着水粉薄纱,宽大的衣摆上绣着深色的花纹,三千青丝简单的挽了一个随云髻,金簪斜插,点缀的恰到好处。莲步轻移别有一番风情可人之色。
反观谢阿满,只是简单穿了个淡粉色襦裙,披帛也未曾用上,若不是梳了一个高髻只怕还要以要是柳贵人的婢女。
柳贵人轻轻摇摆宫扇,眼带轻色的看着谢阿满说道:“妹妹穿的未免也太朴素了些吧,莫不是宫里连件新衣裳也做不出来了。”
谢阿满浅笑不语。
柳氏更加得意,继续说道:"我那还有一匹前年的粉贡缎,待会就送给妹妹好了。"柳氏如此讽刺,谢阿满身后的婢女都有些不忿之色,谢阿满却只有心中好笑。
半月之前周贵妃便进宫了,一连半月,永熙帝都歇在周贵妃的宜和宫。今日是周贵妃第一次召见,想想上辈子周贵妃的性子,柳氏穿的如此花枝招展,只怕.....到了宜和宫,柳氏还有些滔滔不绝之意思。谢阿满这才开口提醒道:“姐姐,宜和宫到了。”
宜和宫是除开皇后宫殿,朝向最好,面积最大的一个宫殿。寓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圣祖便是只有皇贵妃才居住过的地方。圣祖之后,便再也没有用过,永熙帝为了拉拢周家,还真是下了心思。
宫女通传之后,不过一刻,便引领俩人进去。谢阿满与柳氏一进去便被这殿内迷花了眼睛。上好的白玉砖铺满内宫的地板,进入宫殿踏在白玉砖上,纵使前世见过大风大浪也不禁结舌,叹一句大手笔。殿内云顶黑良木做梁,进贡琉璃做为灯架,海珍珠为帘幕,帘幕后是一张檀香木的阔榻。只是一个前厅便如此奢华,可以见得寝室得有何等.....周相清廉,必定不会如此张扬,这些只怕是皇上的意思。
正当谢阿满和柳氏俩人被室内装潢惊的说不出话,周贵妃缓缓踏步而来。
周家三代为相,若不是还有个王家,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而周贵妃则是周相的小孙女,上头还有一个哥哥是尚书令,也是直接参与政务,有这么一个家族为底,就算她是个麻子,永熙帝都会宠上天,更何况周贵妃比起永祯帝的王贵妃还.....
周贵妃出来之时,穿着一袭流云葡萄紫广袖长裙,裙摆拖地,嫩黄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异精致的花纹,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胸口,玄紫色的腰带勾勒出纤纤细腰。款式简单,却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但是她身上的华装却不如她本人的光芒,黑色的眼眸中止不住的光辉流转,柳叶眉精致天然,朱唇一点轻抿勾笑,让谢阿满这个女子都忍不住心痒痒起来。这位比起永祯帝的王贵妃还多了分少女的娇艳,清纯不失妩媚。当真真的是承托谢阿满与柳氏那就是干苍的白菜一般。
柳氏也与谢阿满一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带上了止不住的嫉妒,谢阿满跪地行礼,她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跪下。
“嫔妾柳氏、谢氏给贵妃娘娘请安!”
周贵妃坐在上首,眼波流转扫过二人。看到柳氏嫉妒的目光,不以为然。想起母亲告诉自己的资料。这二人乃是早期的暖床宫婢,出身不足为惧,永熙帝也并不很是宠爱俩人,她的对手还是以后那位。
想到这里,便淡淡开口:“起身吧。”
周贵妃的声音也不是少女般软糯,已经初见威严,但是也犹如黄鹂清脆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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