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绝色
第二十章:绝色
沐浴在金色暴雨中的人们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狂喜的呼喊着彼此的名字,相互拥抱喜极而泣。
连那些因为被踩踏而倒地不起的老弱妇孺也安然无恙地爬起来了,在金色的世界中奔走舞蹈,直至全身湿透被浇灌成一座座姿态万千的金色的塑像。
轩辕龙御举起颤抖的双手捧起那金色天露。感受着那浸透肌肤流传百脉。洗涤魂魄的力量。一种熟悉的畅快感传遍全身,那是之前从小英手中服下双色仙草的感觉,虽然淡化了许多倍。可是龙御依旧能从中体察到仙草的能量。
那三色仙草的一颗玉露便能产生让天地变色、使得万千民众受益的奇迹。如果真的吞服了仙草本身的话。龙御绝对相信那些起死生肉白骨、长生不死之类的神话势必如小黎口中所说的那样成为现实。
正思忖间,那如泄如注的金色暴雨陡然停止了,那夜空中所剩不多的金色残云也消散在苍茫的夜色中了。
微风拂过,金色的光华渐渐褪去,仿佛是神灵要为自己的盛宴抹一抹嘴巴,起身离席。
硕大无伦的圆月之下,长老满头白发无风自动,一把银髯虬髯戟张,狂喜的兴奋充斥在他的四肢、五官、百骸以致每一寸肌肤,使得他不得不一边跳着脚将手杖舞得虎虎生风,一边发狂似的呐喊:“三色仙草感动了天帝,得到天帝庇佑的桃源之地必然万世永昌,村民们,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刻来到了,让我们无忧无虑地狂欢起来吧。”
繁星般篝火被众人燃起,绵延数里几与天河争辉。
潮水般欢乐的歌声被大家唱起,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走在浸透甘露的街道上,潮湿而香甜的气味把龙御熏得不饮而自醉,随着畅快的歌声与乐舞,他的手足也情不自禁的舞蹈起来。而周围的团聚庆祝的村民们很快就发现这个陌生而英俊异常的小伙子。各个都用惊异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他就是今日上天赐福于桃源的贵客”。
大家闻听此言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把龙御拉扯到自家的那一团篝火旁宴饮。
男人们抱出珍藏的美酒,盛满大大小小的杯碗的追上来,似乎只有跟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陌生人喝上一杯才算今晚夜宴中最有面子的人。
姑娘们捧出无数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果,各色糕点,似乎只有亲手将食物塞进龙御的嘴里才算是今晚最幸福的人。
于是龙御成了当晚最忙碌的人,刚在一团篝火旁,举杯豪饮,大快朵颐,可立刻就会被一群欢乐的人群拉去另一团篝火旁载歌载舞,放声大笑。
辗转于无数的欢声笑语旁,流连于满街的歌舞升平间,那种不睬世间离愁,一醉方休的心情油然升起。
渐渐地虚浮的脚步再也踏不上歌曲的节奏、迷离的双眼再也分不清星光与篝火的区别。
身处于这样一个癫狂的世界里,见识了神与天国的力量。村民们那种对天帝发自内心的崇敬与跪拜,那种无法遏制的狂喜与奉献。都如痴如醉地熏染的龙御的心。
曾有那么一瞬间,龙御也似乎忘记了身在何处、人向何往,也想随着那些狂欢人们痴痴醉醉的放肆一场,诚诚恳恳地信仰一生。可是,小黎的哀怨之声始终回荡在脑际耳边,提醒着他,此行的目的。
龙御侧歪着身躯。看似漫无目的的在一团团篝火之间游荡,在一团团人群中歌舞,实则是在四处打听小英的下落。可是这样巡游下去的代价就是,一碗碗、一坛坛的美酒被灌下肚子。而小英的去处却被醉汉们指的一会往东,一会儿朝西。
龙御只好大笑着拍打自己的额头,一路喝下去,生怕这样毫无止境的大醉,他会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会彻底忘记。
随着远处人群中一声欢呼,山脚下广场中央的一团巨大的火焰升腾起来,初始只有数丈高,可随着须发皆白的老者被迎入人群作法之后,那团火焰竟腾地一声飞跃起数十丈高,而且兀自盘旋聚成一束火焰龙卷还在节节升高直冲天宇。
“长老”龙御心中火焰也随之升起,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一直出现在小英的身边,似乎是与小英极亲近的长辈,又像是地位相近的合作者。总之,龙御预感只要靠近银须长老,就必然能够寻到小英的所在。
只是,还没等龙御想好上前打招呼的台词,一大群姑娘们就兴奋起来鸟群般围在龙御身边拉扯着醉意朦胧的他向那冲天的焰火处奔去,争抢着要跟龙御跳上第一支舞。
“第一支舞?”龙御满脑子都是轰鸣的嗡响。难道刚才跳了半宿的舞蹈都不算是舞蹈么?
他扭动着半是麻醉的身体,试图摆脱姑娘们半是疯狂的争夺。好半天才听清楚,原来,所谓“第一支舞”,与方才大联欢似的群舞不同。那是两情相悦年轻男女在相互邀请在今晚在一起跳的双人舞。那是全桃源村民见证下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舞。其中情定终身的意味不言而喻。
身为太子的龙御,早习惯了在那满是莺啼燕舞的大内后宫被万千女人宠爱的感觉。可是今夜,不知是美酒作祟还是气氛太妙,眼中的姑娘们个个都显得出水芙蓉般的秀丽可人。任谁的倾心邀约都那么秀色可餐令人难以拒绝。乱花迷眼的世界里,龙御真想一醉不醒,就再也不会为分辨什么才是最美的而烦心了。
又是一阵彻地连天的欢呼声,龙御眼前世界陡然一亮,以为是太阳初升,天色大亮的清晨已经到来,可随着满场仰望的头脸向空中望去时,上面的天空还是苍茫幽深的,可自己的头上的的确确悬挂着一轮巨大的光球。
那光球散发着柔和淡金色的光芒,完全不是太阳那般炽热灼人,反倒好似夜空中的月亮,落在凡尘之中。
人们的欢呼声越来越热烈起来。大家都共同呼喊着一个名字,小英,小英。
龙御揉了揉双眼,看清了徐徐下坠的月亮之上站着一个风姿绰约,体态婀娜的姑娘,正是之前照顾自己的小英,不用再分辨了,她就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