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任雄挂了急诊。
而任茵就在急诊室的另一张病床上。因为围着挂帘,他们没看到她,急匆匆地又推着任雄的病床去做检查。
“……”任茵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来了又走。
医院里到处都是悲惨的人们。
连排队都多了几分绝望的气息。旁边病床上年轻的男人半条腿血肉模糊,抓着妻子的手直嚷嚷疼。再往另一侧看,八十多岁的老人孤独一人摇着轮椅经过。
张秀娟与任琦推着任雄的病床焦心地在等候检查,而琚林旋俨然成了其中的主心骨,催促医生安排,又拿着缴费单去收银台。
趁着排队的间隙,他掏出手机开机,准备等会用电子支付。
“叮”地一声,屏幕刚亮起来,瞬间涌进来一堆信息。
未读短信、未接来电数不胜数。
他一开机,又一通电话立刻弹出来。他顺手按下接听键。
“琚总!”那端传来叶华明慌张的声音,“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你……”
琚林旋皱眉:“公司出事了?”
“对,现在公司股东……”
他这开场白就不像是一时半会能说完的,琚林旋看队伍只差一个就轮到自己,当即打断他的话:“我过会打给你。”
说完挂了电话,剩下叶华明在另一边哭嚎:“琚总,琚总?你等等……”
付完医药费,琚林旋一边疾步往检查室走,一边回拨电话,直截了当地问:“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
“因为您的绯闻影响,现在公司股票一路下降,早上有十多个股东聚在一起来公司闹,要求您出面给个说法,他们甚至要求提前召开股东大会。”叶华明快速说。
琚林旋冷笑一声:“这些人,鼻子比狗仔还灵……”
听boss还有心情开玩笑,一早上被股东荼毒的叶特助整个人都蔫了:“还有一件事,最近一直在暗中收购公司散股的那家公司,从昨晚到今天加大动作,开始联系上几个Nu股份占比多的股东。”
“确定这个公司跟林不凡和王显才没一点联系吗?”他记得那公司注册地是b市,而b市正是林不凡的地盘。
“没有。”说起来叶华明也觉得奇怪,那个公司就像是凭空从土地里钻出来一样,当他们注意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吞了Nu百分之五的股份。
琚林旋沉思几秒,说:“你给我在公司附近订个房间,准备好一套衣服,我下午回来。”
等他再回来时,只有任琦陪着任雄。
走到任琦面前,他将收费单据全部递给她:“我有事要回公司,任叔的费用已经交好,过会还有护工来帮忙。还有,我办了住院,急诊室环境不好,检查完就让任叔直接去病房。”
他考虑得这样周到。
任琦低着头接过收据,捏在手里,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谢谢”,最后仍没说出口。
“任姨呢?”琚林旋扫视一圈问。
“去找茵茵了。”
“哦。”
“嗯。”
“那我走了……”琚林旋看着任琦,半晌憋出一句,“保重。”
他转身往外走,高大的背影罩着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那衣摆上的皱褶处还隐隐沾着黄泥。
……
“茵茵,茵茵。”
张秀娟问了护士,才知道自己方才在急诊室错过任茵。
靠墙边的一个挂帘里传出任茵怯怯的声音:“妈……”
听得张秀娟心都快化了。
“茵茵,你没事吧?”虽然来之前,她已经向护士打听过任茵并未受什么伤,但没有亲眼见到,她总归是不放心。
几步上前,拨开隔挡视线的挂帘,张秀娟便见任茵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纤细的右手伸在被子外,吊着一瓶葡萄糖注射液。
幸好任茵刚爬上窗台的时候被酒店保洁员发现,当场拦了下来。
张秀娟摸了摸她苍白的脸,叹息道:“你怎么这么傻啊……”
“妈——”任茵瞬间大哭,“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我无处可去,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不仅让姐姐不开心,而且也让爸丢脸了。”
“傻孩子!”
张秀娟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像是对待小时候哭闹的任茵一样,轻轻地拍着她后背。
于是任茵便渐渐止住哭,用一双水盈盈的泪眼对着张秀娟:“妈,你和爸以后会不会不爱我了?”
“不会的,不会的。”张秀娟柔声劝慰着,“爸妈是怕你被人说闲话。除了林旋,这世上还有许多许多的好男儿,你为什么就只望着他……”
她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那晚上,你和林旋……真那个了?”
“嗯。”任茵羞涩地涨红脸,“我、我反正已经是他的人了。”
她话刚说完,旁边床位忽然传来一阵脆响。“不好意思。”任琦甩了甩打到床尾钢板的手指,朝着不小心撞到的那床病人愧疚道。
她这一出声,任茵与张秀娟便知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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