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是的。
她对自己的心态感到唾弃,因为她倒宁愿付明修对她坏一些,哪怕为此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这正好让她死心。
她害怕,怕付明修对她太好,让她再度生出不该有的眷恋与错觉。
这才最糟糕。
于是沈白露没说话,她又去脱自己的针织外套,只露出里面薄薄的衬衫,包裹着纤细的手臂与腰脊。
她抿唇,看起来瘦弱又纯情,动作却相反,把多余的服装扔在沙发上的时候,气势倒是有些惊人。
她眼波流转,看着付明修。
“对,我就是要与你作对,我不需要你无谓的同情,我们之间的关系本质是包养,是你出钱我出人,有没有苦衷,理由高尚还是浅薄,又有什么所谓?”
付明修看她,觉得她像是浑身竖起刺的刺猬。
他想起这段时间看到的沈白露的一切。
最开始付明修是想看看,这个虚荣的女人是否又会跟洛深搅在一起。
可没想到,她除了医院哪里都没去。
调查一下沈白露很容易,对付明修来说轻而易举。
他才知道蒋珊得了癌症,晚期,越来越糟。
说不清那一刻是什么滋味,大抵有同情,也有恼怒。
他想,沈白露为什么不愿意同他解释清楚呢?
复而又觉得自己想法可笑,正如沈白露所言,他们现在不过雇主与商品,她倒也没有交代清楚的必要。
事实的确如此。
只是这刺耳的话从沈白露嘴里说出来,格外不是滋味。
她好像永远能够调动起付明修的怒火,轻车熟路,更似故意。
明知如此,他却诚实的生出负面的情绪。
付明修的目光扫过她的身段,并不婀娜窈窕,前凸后翘,看起来倒是没滋没味。
他打量片刻,却无甚想法,视线重新落到沈白露的脸上,略显嘲讽。
“那我满足你。”
他往沈白露的方向走了两步,问她:“如果你想的话。”
沈白露倒愣住了,没想到付明修如此转进如风。
“……那你等等我。”
她又隐约打起退堂鼓来,事实上,她不愿与付明修有任何亲密接触,那令她想起困扰她许多年的阴影,由面前的男人所赐,如烙印,真是永世难消。
付明修开始解自己的大衣纽扣。
圆润的贝母被他骨节的手指一颗一颗拧开,姿态优雅,像是在弹钢琴。
他露出内里规整的西装,又抽去领带,看沈白露的神色里有野兽般的侵略性。
“不必,太麻烦了。”
倒是真正摆出一副合格又冷漠的金主姿态来。
沈白露心如擂鼓,视线所及,是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黑衬衫领口被打开,露出一截锁骨。
仅仅只是片刻停留,她就像是被烫到了,猛地移开了目光。
她刚刚话说的毫不犹豫,这会儿见付明修如了意,倒是紧张起来,手心冒汗,不知所措。
沈白露没有经验,寥寥两次都是付明修赐予。
第一次只有疼,第二次也一样。
多半是付明修掠夺,她承受,无甚区别,比起愉悦,更多像是折磨。
她只觉脚下的地板都如同长出尖刺,沈白露一退再退,直到后背抵着墙壁才停下,难掩戒备。
付明修看出她的不情愿,讥笑道:“既然不肯,刚才怎么说的那样轻松容易。”
沈白露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您的意见最重要,顾客就是上帝。”
也是,的确要学着习惯。
毕竟没有今天,也有明天。
来回推脱,也不能改变什么。
倒也不必唾弃自己的随便,从她卖给付明修起,还有什么清高可言。
她表现得越难堪,怕是越如他的意。
付明修看她表情变换,唇边笑意更深,眼睛却冰冷,像是对她这“公私分明”的态度颇感无趣。
他环视一圈狭窄的客厅,抬了抬下巴,对沈白露说:“去卧室吧。”
沈白露侧脸,看着自己紧闭的卧室房门,却忽然拒绝。
“就在这里吧。”
她犹豫着说:“那里……我今晚还要睡。”
付明修却不肯,语气是轻慢的,态度却步步紧逼。
“你不是说,顾客就是上帝?”
沈白露终于体验了一番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死死咬住自己泛白的下唇。
“里面很乱,还是不要了,我怕……你的体验感不好。”
这三个字一出口,她到底没忍住,红晕一路从脖子攀到耳根。
付明修倒仿佛被她的窘迫取悦,不肯松口:“没关系,把门打开。”
见沈白露仍然像是被点了穴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又问:“还是说,你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即便说着这种让人生气的话,付明修的表情却还是淡定的、从容的,挑不出半点毛病。
沈白露看着他,那点偃旗息鼓的恨意又星星点点的冒出来,快关不住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就开卧室的门。
手放在门把上,金属抵在她被汗水浸湿的掌心,暧昧去了大半,她清醒不少。
于是沈白露忍不住想,何曾是她与付明修作对呢,难不成他就有放过她吗?
也没有。
付明修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她听到男人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过片刻,他便走到他身后,呼吸落在她的颈后,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沈白露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不然我们去酒店不行吗?”
付明修轻嗤一声,“别废话。”
沈白露忍不住说:“这是我家。”
沈白露试图展露出一点强硬。
“我有选择工作地点的自由,卧室是我的私人领地。”
只是说出来,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甚至反而成功刺激出付明修的逆反心理。
“打开,别让我再重复第三遍。”
他下最后通牒。
她没办法,这才打开门。
走进去,付明修有些失望。
实际上,跟她表现出来的反抗相比,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女生卧室,没有任何特色。
跟客厅一样的狭小,刚刚好放下一张床、桌子跟书柜,化妆台很简陋。
并没有沈白露嘴巴里的凌乱,其实收拾的很干净利索,也并没有什么脂粉香气,只有西式合成药淡淡的刺鼻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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