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12）

“哟，你们这当贼的还分三六九等呢，可在我们这些官家手里，你们都一样，一旦捉起来送进狱里就都一个待遇。

“我说了，我不是贼，我是响当当的顺天盗魁。再说了，想把我送进狱里的捕块捕头能从顺天府排到这京师，也不见谁捉得住我的衣角。至于你，上次不就试过了，追不上我，你知道的。”

“嗯，每次都让你溜了，这的确倒是值得你骄傲。”戚衍分下一片桔子丢进嘴里，笑着指了指下面的人，但却分不清是真欣赏，还是讽刺。

“行了，这里没我要的东西，不和你聊啦，我走了。”

招芸挥了挥袖转身朝着来时的窗户而去，才转过身便察觉有东西朝自己面门而来，她赶紧旋身退后，却还是被那袭来的东西击中肩膀。同时，眼前袍影掠过，原本在梁上的人已然提着一柄驳犀剑落到面前，只一抬手，那未曾出鞘剑就逼得她后退几步，近不得窗户。

“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这东西不见了总要有个说法的。”戚衍缓缓收剑抵立于面前的地上，双手交叠于上，一派闲适。

招芸看向肩头后松下一口气，好在那击中自己的只是桔子皮，倒不曾伤到她，显然这是这人为报上次自己丢了他一身瓜子壳儿的报复。

“这箱子我来时就是空的，你想栽赃不成？”招芸抬手取下果皮丢到旁边的桌上，又接道：“刚才说了自己是官家人，这会儿就要不分清红的拉找替罪羊，你们官家人就这样吗。”

“官家是官家，官家人也有不得已的时候。”戚衍笑着微微前凑身子，显得莫名的谦和亲昵。

“那你自己慢慢不得已，我可不奉陪。”

看样子讲理是不行了，只得动手，招芸朝戚衍抵立的剑上一踢，同时朝自己腰间一探，已将一柄金错弯刀握在手中。她并无意伤人，而只想靠近窗户出去，便借着虚划一刀后仰面下腰想自对方剑下掠过。可就在她要成功时，对方却早有预料般以剑为棍直击她后背，她被打得好不狼狈的扑向墙面。在招芸回身想要还击时，对方轻抖剑鞘，滑出一指长度的剑锋顺着她的肩膀而来。

为了不受伤，招芸只得放弃跳窗而先自自保，贴着剑与鞘仰面旋转，她头上束着的头发木簪便在掠过时被击落，一头青丝散了下来，随后只觉得耳侧有东西挑过，她脸上用以易容的假皮被扯下。

待招芸再次被逼回屋中央时，她的真实容貌已展露，俏丽而灵动的面容配上一头浓密齐腰的青丝逶迤如绸，小女子的美貌倒是令戚衍微有一刻停顿，随后又毫不犹豫的抛剑上扬，将剑锋再滑出几寸，直朝着招芸而去。

这下招芸惊了，以为戚衍是要对自己下杀手，连连后退之余虽然还想抬手去挡，但已然失了方寸。就在她无比害怕之际，那剑已然划至她的后背，但却没有去伤她，而是精准的划向背后的驼峰。随着衣料撕拉的响动，被装成驼峰的假物被挑抛出来，再以剑一击，上面的假料粉碎，从中间落下一只软包被戚衍准确接到手中。

“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