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太师府二小姐出嫁的日子,满城的百姓都跑过去观看这场盛大的婚礼。
虽然伽云离和施步优在临淄城算不上权势滔天的人物,但是这场婚礼是大王赐婚,自然安排的声势浩大。
婚礼在黄昏开始举行,下午太师府和伽云离园子内就亮起了红灯,如星如点照亮了大半边天空。
太师府内,施德云穿着大红嫁衣双手紧紧握着一个苹果内心激动又紧张。
她终于可以嫁给伽云离了,这不是梦,是真的。
周围她的父亲、母亲、姑姑、婆子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有年岁大的婆婆来给施德云梳头,祝福她能够和伽云离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周围满是嬉笑的声音,一切都是那样喜气洋洋。
而石淳如所在的腊翠堂冷清地可怕,只有她和阿郐两人。
再次穿上大红嫁衣,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心中毫无波澜。
还记得在楚国她嫁给伽云离时,穿着特质的王后凤袍,全楚都的门前都挂上了红绸,那场轰动全国的婚礼她内心是极不情愿的。
这次她和施德云嫁给伽云离是圣上赐婚,他们需要去齐宫门前谢过齐王赐婚,然后才能回园子。
腊翠堂,阿郐给石淳如梳妆,她看着石淳如精致的侧脸道:“姑娘,奴婢真的佩服姑娘。”
石淳如听到阿郐的话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从最高处跌到最低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姑娘一般有这样的心性。”
是了,从一国王后到做人妾室,天底下恐怕没有像她这般经历大起大落的人。
“再苦再累再屈辱我们也要活着,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站到最高处。”
“奴婢相信姑娘。”
这时有小斯跑进来:“姑娘,吉时已到,该上轿了。”
阿郐给石淳如盖上盖头,扶着她下楼,此时太师府的唢呐鞭炮声起,前来观看的人群涌动发出嘈杂的声音。
阿郐站在腊翠堂前看着太师府的方向愣了愣。
石淳如拽她的袖子,她才反应过来,扶着石淳如向门外走,忽然有人拦住了她。
阿郐看到那人表情惊讶,石淳如盖着盖头,对面前的人一无所知,忽然那人将石淳如横抱起向腊翠堂走,石淳如惊呼一声摘下盖头,只见抱着她的人是伽云离。
“你……你怎么在这里?”石淳如惊讶。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伽云离挑眉反问。
“你,……今日是你成婚,你怎么不去,抗旨可是死罪。”
伽云离抱着石淳如回到腊翠堂:“自会有人替代我,你不必担心”
此时浙园门外,一个红色轿子缓缓抬起,微微晃动,跟在施德云出嫁的队伍后,徐徐向齐宫前进。
迎亲队伍来到齐宫门前,众人给齐王行礼,以感谢齐王的赐婚。
黄昏下,穿着喜服的一名女子盖着盖头下了轿子跟在众人身后行礼。
旁边的巷子内,一个青色的身形隐藏在黑暗中。
齐王派严公公送来贺礼,众人起身准备回府。
阿郐扶着女子起身,一阵风吹过,正好吹掉了女子头上的盖头。
有花瓣簌簌掉落,阿郐连忙父王盖上盖头,只是惊鸿一瞥,那样的面容觉对不是石淳如。
手不自觉地握紧,易罗锲身边的仆从道:“少爷您也看完了,咱们回去吧,老爷他还等着您回去呢。”
“奇怪。”
“少爷,怎么了?”
“淳如不是被大王赐给云离公子做妾了吗。”这个人明明不是石淳如。
易罗锲伽云离骑在高头大马上带领众人回园子,他对伽云离也算熟识,那人的一举一动也绝对不想是伽云离该有的。
本来成亲拜堂应该父母都在,只是齐王肯定是不回来,胡馥也说要静心修行没有前来。
大堂主位上空无一人,礼官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大堂内站着许多太师府的丫鬟婆子,包括施德云的亲戚父母都在其中。
“夫妻对拜……”
礼官在一旁高声呼喊着,伽云离与施德云拜完堂,便去酒席敬酒。
腊翠堂内,真正的伽云离和石淳如静静坐着,仿佛外面的世界全都与他们无关一般。
“你确定不去?”两个时辰都过去了,石淳如还在问他这个问题。
伽云离起身道:“我确实该去了,顾深虽然会易容术,但也算不上精深,此时他应该快撑不住了。”
伽云离走后石淳如来到院外的池塘边,阿郐跟在她身后:“姑娘,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
石淳如不以为意道:“施德云的父亲是太守,又是大王赐婚,王后也明里暗里帮着她,没有点好的理由,怎能让云离休了她,这会儿正好外面人多,正好让众人看看施德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现在去前厅禀告公子,就说我落水了。”
“是。”
阿郐离开,石淳如想了一下,跳进了池塘中,夜晚,池塘内的水冰冷异常,幸好她自小熟悉水性,在池塘内潜上一会儿难不倒她。
此时浙园宴会厅,伽云离正坐在桌前喝闷酒,脸上了无笑意,就像一个牵线木偶。
这时阿郐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公子……公子不好了……姑娘她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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