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开心的一家人
丹心马上补了句:“大小姐别担心,想必经过这件事,二小姐也不敢轻易来找咱们的麻烦了。”赵一念还是皱着眉,内心却安定多了,至少能清净几天。
“丹心说的是啊。大小姐,咱们竹韵这下子可清净多了。”朱砂单纯,只一句话便兴高采烈。“是啊,能让她不过来找麻烦,就好了。”赵一念叹了口气,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听说爹爹的态度时,她内心还是像被人打了闷棍一样的疼。
丹心一脸担忧的看着赵一念,虽说大小姐昨日才找回府中,可老爷的态度也差太多了。二小姐不过被打了一巴掌,老爷就疼惜的皱眉,大小姐被打的遍体鳞伤,老爷一句关怀的话都没有。
“大小姐说的是,想来二小姐也会好好反思自己的言行,不会再来竹韵了。”丹心说着收回药碗,起身退下。还真是聪明,赵一念看着丹心离开,脑子转的飞快,若是以后需要帮助,她或许可以一用。
赵府若真是欢迎她回府,为何爹爹的态度晦暗不明?若是不想她回府,为何将她带回来碍自己的眼?赵一念想不通,难道跟破庙里遇见的那个小哥哥有关系?可他为什么要出手帮忙?是报恩吗?
说来幸运,是那婆子帮了他吧。小哥哥,若真是有缘,希望我们再见时,一念能当面感谢你。
雅心院
“爹爹就是不喜欢茗儿了!茗儿是个没爹疼的孩子了!”赵月茗摔完东西,内心依然不能接受被爹爹打了一巴掌的事情,开始在房间内大声哭诉。赵振急匆匆的从书房出来赶到雅心院。
柳氏被关在房门外,急的直跺脚。“茗儿你听话,你爹爹不是故意要打你的,那小贱人现在背后有人撑腰,你爹爹也实属无奈啊。茗儿听话,把门打开好不好?”话音刚落,就听见什么碎了的声音。
“茗儿,听话。快开门,你这脸上还带着伤呢,就别生爹爹的气了。明日爹爹陪你去放纸鸢好不好?”赵振对于自己一直宠着的女儿到底狠不下心,语气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房间内这才没有摔东西了。
但也没有开门。
“茗儿就知道,爹爹最疼爱茗儿了,爹爹最好了。”赵月茗隔着房门,声音还夹杂着一丝哭腔。足以让赵振心疼一阵子,发出一阵感慨:女儿长大了。
“这么晚了,爹爹还是回去歇息吧,娘亲也是,要睡饱了,明日带茗儿去放纸鸢才有精神呢。”赵月茗的声音蕴含了一丝兴奋。让赵振忍不住反思,这阵子自己太过忙于公务,有时间没陪着茗儿玩闹了。
“茗儿开门,让丫鬟们换药,明日一早小脸就恢复水嫩了,后天爹爹也在家陪着茗儿可好?”此刻赵振只是个疼爱孩子的父亲,他所有的疼爱都只给这个女儿,他似乎遗忘了什么,或者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清晨,树上鸟儿还没醒的时候,赵一念就已经起床梳洗了。
“大小姐,今天天气可好了。咱们要不要出府去游玩啊,正好您也可以买些胭脂水粉。”朱砂一边给赵一念梳头,一边不停的鼓动她出去。“朱砂说的也对,大小姐正好出去走走,换个心情。”丹心端着盆,附和着。
“大小姐,奴婢听说孟记的胭脂卖的是最好的。”朱砂走在轿子旁边,兴奋的讲了一路,热情俨然还没有消下去。丹心在一旁沉默着,时不时看两眼赵一念。“还是算了吧,回府。”赵一念瞟见那顶轿子,心内一阵触动,什么心思都没了。
“回大小姐,奴婢打听到老爷夫人一早便带着二小姐出了府,说是去放纸鸢。”丹心小心翼翼的回禀着。爹爹到底还是不适应多了个女儿,连放纸鸢这样的游戏都忘了叫她一起。不过也许再过个几年,爹爹就会适应她这个女儿了。
赵一念想着内心又涌上一股欣喜,既然不能陪爹爹出去,那就等他回府吧。“丹心,朱砂随我去把厨房打扫一下吧,等会我想做饭等爹爹回来吃。”赵一念想一出是一出,不过这样也好,心思单纯活的或许更加轻松。
丹心回头,似乎看见深渊,颤栗着回过神,紧跟在她身后。赵一念的身高仅仅比灶台高一点,白嫩的手臂上已经出现几处红斑,但小女孩的脸上却露出高兴的笑,甚至还在炒菜时哼着歌,大小姐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赵一念做完饭,摆上桌子开始就一直期盼着爹爹回家。“丹心,豆角冷了拿下去再热一热吧。”她似乎积极于盯着饭菜冒出的热气,一直不停的让她们热菜。
但,老爷真的回来吗?
丹心心里七上八下的,若是老爷不来,大小姐这番苦心,这般热情恐怕要遭受打击了。
赵一念期盼的看向门外,娘啊,您若在天有灵也该来跟爹爹还有女儿一起用饭的吧,这样咱们一家才算齐全了。就连老天都不忍心辜负她一样,刚过饭点一会,爹爹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只不过跟她预想不同的是,他不是笑着,而是冷着脸,不停的扒着碗里的饭,桌上的菜连看都不看一眼。是在生气或是发泄吗?赵一念呆愣着,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让爹爹这般气性。
“爹爹你尝尝这菜,念儿今日起了个大早,特意让婆子们挑的,还新鲜呢。”赵一念笑着给他夹菜,看着他遍布寒色的脸上似乎又添了两条皱纹,痴痴的出了神。
远方那海天相接处飘起一缕炊烟,一间不大的草屋,草屋内摆着大桌子,里面坐着一家三口,互相夹菜,那小女孩抬起头,满脸憨笑,真好啊。
赵振停下筷子,她才回过神,笑容又爬上脸:“爹爹您再尝尝这个,这水可是那冬日暗含梅香的雪化成的,清香都煮进去了。”殷勤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起那个女人,也是在这里,也是这样一副笑脸。
原本他以为她跟那些女子不同,赵振脸上挂起一抹嘲讽,嘴角暗含苦涩。“砰!”手中筷应声而折,他起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没看赵一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