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宋文

想着想着，宋管家不禁老泪纵横。

秦婉领着宋管家到了书房外，回过头一看，宋文已经在抹眼泪，秦婉无比惊讶，“宋管家，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还哭了。”

宋文想着小姐一向乐观开朗，定然不喜他泪眼婆娑的样子，于是寻了个借口，“风沙迷了眼睛而已。”

秦婉狐疑地看了宋文一眼，没再揭穿他，“那我待会让下人打盆水进来，你洗一洗。”

宋文点头。

楚骁听到主仆二人对话的声音，搁下毛笔，出门来迎。

楚骁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笑意，说罕见是因为却秦婉见到他的大多数时候，楚骁总是神情严肃，少有笑意，普通人看见他多半会有几分惧意。

“宋管家远道而来，辛苦了。”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熟悉。

秦婉记起，京城里那些当官的有许多人都是类似的模样，那是官场上的社交方式。对此经验不足的官吏在说话时总会稍显做作，然而对从小就接触这些的楚骁来说，这种客套已经运用地自然而然，几句恭维都能说得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

显然宋管家也是深谙此道，立刻摆出一副稍显夸张的笑容，“王爷言重了。”

两人你来我往，好一番客套，半天才终于进屋。

楚骁命人上茶，宋管家端起茶盏，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的动作相当细微，但与他相识多年的秦婉还是第一时间扑捉到了这个动作。

宋管家环视了一圈书房，书桌、书架皆是整洁干净，物品摆放有序，书房不大，总体装修倒也算得雅致。

夫妇二人的床榻在屏风后面，不在宋管家的视线范围之内，秦婉悄悄松了口气。

“之前由于诸多缘故，未能陪着王妃回门，将来若有机会，本王一定亲自前去赔罪。”楚骁率先开口，言语间流露出几分歉意。

原本刚刚坐下不久的宋管家立刻起身作揖道，“王爷莫要这么说，小姐能嫁给王爷是天大的福分，是我们秦家上下的荣耀，老爷知道了这门亲事在家都激动地哭了出来。”

楚骁微微挑眉，略略调笑，脸上神色莫辨，“岳父大人竟然激动至落泪，看来是心疼女儿嫁给本王了。”

宋管家连连摆手，“岂会，老爷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是，我来凉州前，爹爹也说过我能嫁入皇家是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秦婉接话。

只是秦婉这话音刚落，宋管家的眼神就飘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秦婉的错觉，她总觉得宋管家的眼神似乎有些严厉，好像是叫自己闭嘴的意思。

宋管家立马顺着秦婉的话茬说道，“可不是，我们秦家从来没有跟皇家扯上过关系，老爷一直说只要小姐能嫁给一个她喜欢的男人就好。”

话中不可细究的潜台词，楚骁听明白了，他微微一笑，没有表态只是顺着宋管家的话说了下去，“天下父母多是如此想法。”

宋管家点头，佯装抹了把眼泪，可秦婉分明没看见宋管家掉泪，也不知他是在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