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回到府里,楚骁刚泡完药浴,身上随意套了件外衣,见到秦婉沾着一身灰尘进房来,不解道:“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衣服上沾了这样多的尘灰?”
秦婉刚打算倒口水喝,闻言顿住,赶紧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果然如楚骁所言,裙摆处沾满灰尘,将青色的薄纱都染成了灰的。
这可是上好的天蚕纱,千金难求!
“我今日去街上买了几个奴仆回来,没想到街上灰尘这样多,竟弄脏了衣服。”秦婉皱眉。
“大街上竟有在卖身?”楚骁问道。
想起刚才见到的场景,秦婉微微叹了口气,“我自幼在京城长大,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主街尽头处全是卖身的人,有些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瘦骨伶仃的,看着真是可怜。”
秦婉兀自感慨着别人的不幸,没有注意到楚骁的手紧紧攥了个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指尖都有点泛白。
“对了,我看有两个男孩子脑袋还算灵光,就让他们来伺候你吧。”秦婉说到。
楚骁没有反对,“家里你做主就是。”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楚风进来禀报,说是门外有一个年轻男子要找煜王。
眼下煜王刚醒,身体尚未恢复,消息应该也只有凉州城内的人知道。
好端端的怎么就有人找上门来呢。
楚骁沉吟片刻,“请他进来。”
秦婉多少有些担忧,“要不还是我去见吧。”
“无妨,卓风在一旁,不会出事的。”
也是,对方只身一人,多半不是卓风的对手。
来人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皮肤黝黑,身材健壮,一脸焦急,看到楚骁出来,瞬间红了眼眶,跪倒在地,“太子殿下。”
楚骁怔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这人是自己当初在军营里的副官之一,当年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如今竟也长成一个男人了,五年的时间果然改变了许多人和事。
“陶山。”
男人惊喜万分,“太子殿下还记得我的名字!”
楚骁将人扶起,“我当然记得,你那时刚入军营,表现出色,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还有,我如今已经不是太子,只是个王爷了,切勿再称呼太子。”
陶山点头,抹了把泪,哑声道,“当年您无故陷入昏迷之后,三皇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很快便清除了您在军中的所有旧部。后来三皇子登基,将您的封地划到凉州,我便跟着到凉州来了。我想就算在王府里做个小厮也是好的,可管家说什么都不同意,我没办法,只好放弃。”
楚骁眼神锐利了几分,那个管家果然该死,
陶山接着说道,“前几天,您醒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凉州,我一听到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王爷,陶山仍愿跟随在您左右,为您效力。”
楚骁心中动容,“好。”
陶山是楚骁的旧部,秦婉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他,命人收拾了一间屋子让陶山单独住。
期间还发生了一间趣事,陶山见卓风日日带着佩刀,非要跟他切磋一番,卓风拗不过,只好答应,记过陶山大败,消沉了整整三日。后面终于缓过劲来,说什么都要拜卓风为师,卓风就这么不情不愿地收了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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