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流氓逼上门
夏胭梳着妇人头,穿着干净的补丁衣裳,一大清早就端了衣裳去河边。
洗干净了脸后,村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以前只是模糊知道这丫头好看,没想到这么好看。
当她来到河边蹲下时,许多人都默默躲开了些。
昨天她疯了要砍人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呢!
“胭丫头啊,你好了?”焦婶子小心翼翼地问她。
夏胭抖开衣裳浸湿,温和的笑了笑,“昨天大病刚好,又给我奶吓着了,脑子糊涂了一阵儿,现在清醒了,吓着大家伙儿了,真是不好意思。”
少女容貌姣好,说话条理清晰,动作也一丝不苟,一点也不见疯了的样子。
“那就好。”焦婶子欣慰的点了点头,复又叹了口气,“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虽说殷家寡妇门,至少不会挨打。”
在她们看来,寡妇总归是不好的。
何况儿子据说是死了,两个女人总要惹上许多是非。
可要夏胭来说,现在这日子简直不要太好!
她婆母人前刻薄强势,人后却非常温柔知性,甚至还会教她读书写字,完全拿她当女儿看待。
在这个年代,无疑是撞大运了。
夏胭很快洗完了衣裳,谁知迎面走来一个壮汉将她拦住了。
男人胡子拉碴,满脸横肉,看起来极为凶恶。
让她立刻警惕起来,故意提高声音:
“你谁呀?让开!”
“我爹用五两银子买了你,现在就不认识我啦?”男人咧出一口黄牙,向她伸出手来。
夏胭厌恶的皱起眉头,一把拍开。
“谁认识你呀?”
其实她已经猜到此人是谁了。
秉着新身份的自觉,她躲得远远地。
河边很多洗衣裳的女人媳妇儿,一听声音立刻看过来。
焦婶子更是直接提着洗衣服的棒槌就跑了过来,“张大,夏胭现在是殷家的人了,你别找不痛快!”
“关你屁事!”张大就是个混不吝,一把推开她逼近夏胭,“好你个夏胭,竟然敢装疯卖傻耍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
一双招子不住地打量少女的脸蛋,果然是他看上的人。
咸猪手又伸了过来。
夏胭沉下来,“混蛋,找打!”
说完扔了木盆,抢过焦婶子手里的棒槌敲过去。
一点没省力道混乱一顿揍。
她穿过来差点被卖了,好不容易找条活路容易吗?
这畜生又来晃悠,经过这几天的遭遇,夏胭深刻体会到了女人的悲哀。
何况她还是个小寡妇,要是给摸一把占了丁点便宜,那可是失节的大事儿!
“他娘的,你再打?”
张大鬼哭狼嚎着,一把抢过她的棒槌。
谁知道被夏胭一脚踹中了裆,嗷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贱人!”
夏胭立刻收拾好一声木盆,给焦婶子道了谢,跑了。
殷寡妇正在做针线,见她慌慌张张的连忙站起来,“怎了么这是?”
夏胭把刚才发生的事儿说了,担忧起来,“娘啊,要是把他给踹废了咋办?”
中年女人一愣。
寻常女人,这会儿第一反应是名声咋办。
她这媳妇儿倒好,不过正是这样,才让她看中眼了。
“踹废了活该。”
话是这么说,该来的还是要来。
下午张屠夫收了摊子,一见儿子下边儿肿了,让人抬了就跑到殷寡妇门前,直接把门踹开了。
“老子早就说过,一个寡妇不安生,两个凑一起就是祸害!夏胭呢?给我出来!”
“张屠夫,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好意思进老娘的门?给我滚出去!”
殷寡妇不甘示弱,抓着竹丝扫把往他脸上招呼,好歹把人赶到门外去。
周围的村民也都来看热闹,骂张屠夫欺负两个弱女子。
“老子找夏胭,你们鸟事儿啊?”
他面红脖子粗的吼道:“夏胭原本是我家先看上的,被殷寡妇截了胡。夏胭那小贱人不安生,今儿早上在河边勾搭我儿子,大家儿可都看见了!”
“放你娘的狗屁!”焦婶子挤进来,指着他破口大骂,“明明是张大拦住胭丫头的去路,活该他被打,一帮女人媳妇儿在旁边看着,胭丫头清清白白的!”
“就是,再说了,是你家先让退银子,看别人好了,又想占便宜,怎么道理都是你的?”
“他就存心嚷嚷,坏别人名声呢,造孽哟。”
古代的女人,名声大过命。
尤其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寡妇,哪怕她只是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眼神儿都没碰一下,只要有人嚷嚷出去,别人仍然会想歪。
“反正她和我儿子都不清不白了,你赶紧把人给我!”张屠夫虎着脸,露出了真面目来,令人极为不齿。
“姓张的,你别张着嘴就瞎嚷嚷,我的媳妇儿我管得严得很!”
殷寡妇底气十足的瞪回去,拉过夏染,把她的外衣掀开,露出一角带铁链的皮革来。
“看见没,夏胭从进我家门开始,就穿了铁裤子,钥匙在我这儿,谁敢再污蔑她,我跟谁急!”
一帮人彻底哑口无言。
铁裤子,顾名思义就是铁打的私裤,下面就留了排泄的口子,一般绝不会取下来。
乃是女人贞洁的枷锁。
夏胭这才知道殷寡妇为何让她系上腰带,原来就是为了防止如今这种情况。
张屠夫想搅浑水的目的失败了,索性胡搅蛮缠起来:
“人是我早先买的,今儿不给我也得给我!”
干脆让人上来拖夏胭。
殷寡妇慌了,“光天化日,你竟然强抢妇女,姓张的,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
谁知张屠夫丝毫不慌。
“你去呀?县主簿是我表姐夫,你那状纸可递不上去,把人给我抓走!”
混乱中,一道寒光看到一只手臂上,鲜血瞬间飙溅出来。
却见夏胭竟然从门口抹了把砍柴刀出来!
“来呀,真以为我不疯了就不会砍人吗?!”
她护着脸色发白的殷寡妇。
张屠夫面露狰狞,“小婊子,在我面前动刀?”
说话间,从腰间摸出了他的杀猪刀,足足一尺长,比划起来,“来啊,砍我呀!”
夏胭吞了口唾沫,正打算跟他拼了的时候。
张屠夫忽然被踹飞出去。
猪一样的男人飞出丈多远,这得啥力气呀?
夏胭转头望去,却是个身形颀长的青年男人,约莫二十三四,长相俊美刚毅。
正疑惑间,殷寡妇忽然喜极而泣,扑了过去抓住他左右看:
“儿子,你可算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