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来了!”一声沉稳醇厚富有磁性的的声音响起。
韩子玉见人,急切问道:
“福叔,情况如何?”
面前之人便是单秋歌今日遇见的那位捕快大叔,只见他身材魁梧宛若高塔,粗厚的眉毛居然让人感受到它的英气威武。
福叔摇头,
“目前案件还没有进展,县令大人焦头烂额,无从下手,少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福叔对韩子玉很恭敬,每次见到韩子玉都会鞠躬,大概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韩子玉多次纠正都未果。
韩子玉习以为常,找了把椅子坐在小桌案前,
“福叔,不是说有线索吗,先把人带上来吧。”
“是!”福叔恭敬地回答道,然后转身离去。
韩子玉则留在小黑屋整理案例。
很快,福叔就把人带上来了。
是一个年轻的捕快,
小黑屋暗沉,挂在墙上的灯盏发出微光,勉强能够看到人影。
“是你?”元柳惊讶地指着韩子玉。
从进门的第一眼,韩子玉就认出了此人,也许是单秋歌的缘故,韩子玉记住了他。
韩子玉也错愕一把,没想到能在这遇到元柳。
他们从未碰面,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县令公子韩子玉啊”元柳一脸讥笑,
“怎么,不在家享福来着县衙做什么?体验百姓疾苦?”
元柳因单秋雨惨死一直记恨着韩令奇,加上韩子玉残疾终身依靠轮椅行走,所以对韩子玉并无好感,反而更多的是厌恶。
“元柳,不许无礼!”
福叔上前拉住元柳的胳膊,喝声制止他的不礼貌。
元柳与福叔是挚友,在两年前的一个命案中认识,福叔被元柳流露出来的品德才华所折服,于是便向县老爷推荐,目前在县衙任职。
韩子玉扬手,
“无碍!”
对于元柳的嘲讽,韩子玉不以为然,
“说说你这搜集到的线索。”
韩子玉向来冷冰冰,语气生硬,听得元柳极为不舒服。
在元柳看来韩子玉就是个纨绔子弟,显赫的家世不屑于他穷人身份,情绪稍有波动,怒气冲冲地答道:
“你们韩府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我凭什么告诉你?”
显然是没想到元柳如此蛮横,韩子玉面上有些不快,眼中逐渐失去欣赏的光芒,
“你可以说也可以选择不说,我不作勉强!”
一时间空气突然静止,两人进入冷战状态。
在一旁的福叔着实焦急,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看着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边是自己敬重的主子,一边是自己的爱挚友,两边都不好插嘴,只能尴尬地咳几声,试图缓解气氛。
“少…少爷,这元柳确实有线索,咱们有话好好说是吧…”
福叔硬着头皮说,越说越觉得心里毛毛,果然看到韩子玉犀利的眼神朝他射过来。
“额…”
福叔吃瘪,索性不说话,退至角落静观其变。
过了片刻,
元柳见韩子玉自顾自地翻阅书籍,面上毫无波澜,好似他不存在一般,
元柳气鼓鼓地说:“福叔是我挚友,我相信他为人,不过案情如此复杂,怕就算你知道真相,也不能判案。”
元柳眼神愤恨,衣袖下的拳头早已拧成一团。
韩子玉皱眉,似乎是感受到元柳内心的一丝波动,这才抬头伸手示意:“你且先道来。”
元柳有些踌躇,眼前之人给他一种异于常人的威严,这是连县令老爷都没有的。
元柳思考再三,决定说出:
“前几天夜里,我上街买酒,见到几个下人扛着麻袋一前一后进入杏花阁,样子神神秘秘,我心生好奇,所以就跟了上去,我记得当时是这样的……”
夜深,当时街上所剩人无几,不过杏花阁却还是载歌载舞,灯火通明。
杏花阁的后院,几声吵杂音传来,元柳爬上梁檐,凑近了听,
“公子,照您的吩咐,已经将人带来了,三个,您请过目。”这是一个声音沙哑的黑衣大汉。
只见地上摊着三个黑麻袋,此刻被缓缓打开,是三个俊俏的少女。
三个少女被蒙住双眼,口中塞着抹布,昏睡不醒。
“都是从乡下弄来的?”被称为公子的人开口。
元柳到死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那个糟蹋了他未婚妻的韩令奇。
“是的!”大汉回答道。
“干的不错!”
见到公子满意,为首的大汉看向自己的同伴,眼底尽是狡黠
“公子,您看,我们哥几个忙活了大半天,是不是应该……”
说着,大汉耸耸肩,左手省省自己蓬松的头发,右手顺势打着赏银的手势。
韩令奇见状不耐烦,从袖口掏出一袋碎银丢给大汉,说道:“上面那两个也一并赏给你们了,记住,事后处理干净,别留下什么把柄!”
“好的公子!”
交代完,韩令奇就离开了。
剩下的几人搬着麻袋上了三楼,元柳不便进入,在外等了许久,三更天时终于等到几个大汉离开杏花阁。
元柳继续跟着。
跟到郊外时,果真见到那几个大汉正要对带出来的两个姑娘行不轨之事。
元柳适时出面,打晕了他们,并把两个姑娘抬到后山的小竹房里。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说完,元柳猛地一拳打在白墙上,留下血迹斑斑的印记,
其实,从一听到韩令奇的名字,韩子玉紧绷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懈。
“那两位少女呢?”福叔问道。
一提到两位少女,元柳愧疚地低下头,
半响才说道:“我安置好两位姑娘之后就离开了,到第二天我再去的时候,两位姑娘已悬梁自尽了,都是我的错!”
这个畜生,韩家败类!这是福叔第一个反应。
话音刚落只听韩子玉座下的轮椅“嘎嘎”作响,他整个人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好似炼狱里的杀神。
“少爷,要不要告诉老爷?”
“不!”
韩子玉摇头。
娘去世之后那个人何曾相信过他,只会认为他贪图势利,不顾手足情谊陷害兄弟。
“没有确凿的证据,万不可贸然行动!”
这些年来他饱受世人嘲讽,殊不知是后娘苦苦相逼,形式所迫才故作残疾,而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却认为他是废物鄙于不屑,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只是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真是可笑!
不经意间韩子玉流露出苦涩的表情。
元柳认为韩子玉畏惧县令降罪给韩令奇,心中气愤,一脚踢飞搁置一旁的凳子,破口大骂:“你们韩家坏事做尽却坐享清福,明知真凶却不将其就范,让凶手逍遥法外,而你韩令奇充其量不过是狗官的一个弃子,我真是昏了头觉得你有能力翻案,真是可笑至极!”
说完便大肆狂笑,一脚踢飞搁置一旁的凳子,破旧的凳子翻滚至三米开裂。
“你说谁是弃子?再说一次!”韩子玉不知什么时候从轮椅上站起,来到元柳身边,单手揪住他的胸口顶在墙角。
“你…你不是……”瘸子吗?
看到韩子玉双脚完好无损地直立,元柳惊恐,舌头瞬间打结,只觉得一阵窒息感压得他无法呼吸。
小黑屋是密闭的空间,夜晚风微凉,加上韩子玉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让小黑屋充满寒意。
福叔在一旁干着急,他清楚少爷的为人,少爷是不会胡乱动手打人,可徒弟的暴脾气……
“现在,你觉得能吗?”韩子玉一手揪胸口一手抵着元柳的脖子,语气低沉。
韩子玉也不知怎么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看到元柳,脑子闪过的景象居然是单秋歌与其拉扯的画面,他心里就非常不舒服,以往别人说他废物他心中也毫无波澜,怎么如今他却如此在意单秋歌对他的看法?
她会觉得自己是废物而抛弃他么?
元柳注视着韩子玉,嘴角一抽,这个人明明很强势,分明是要活剐了他,怎么这个节骨眼却黯然失神,一副受伤的样子,明明他才是那个该哭诉的人好吧。
韩子玉意识到自己失态,收回了手,顺手拍平元柳褶皱的胸衣,退后一步,拱手说道:“多有冒犯,见谅!”
“在世家,一山是不容二虎的!”韩子玉勾唇冷笑,特意把“二虎”两字音加重。
又说道:“你放心,我会将罪魁祸首捉拿归案,只是目前我们手握证据不足,不足以让其伏法,若莽撞行事只会适得其反。”
“那就拿出行动证明!”元柳释怀。
虽然不知韩子玉为什么会装做残疾,但世家的事岂能是他元柳所能猜忌的。
他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烟儿。元柳抬头望着窗外的月儿,心中暗沉,烟儿,你在那边可好?双眼迷离又带着坚定,你放心,我一定让那个禽兽付出代价。
入夜,微寒,但月色甚好,皎洁的月光透过树缝形成一天天光亮的银线。
单秋歌支开桃香,独自一人来到韩府后山的小树林。
后山蚊子多,她特地带了香品阁的香草料,听桃香介绍说药性极好,是驱蚊的珍品。
来到这个陌生时空已经有半年多了,也渐渐习惯这里没有便利的交通通信,也许,这真的是归宿吧。
单秋歌舒服地伸着懒腰,享受大自然的美好,就在她思绪漂浮之际,突然听到竹林里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顿臭骂。
单秋歌凑近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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