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唯。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你明明是发消息给苏慕沉拿钱来赎人,薄时宴怎么突然出现在酒吧里把你带走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麦小唯被季心葶神秘兮兮的表情盯得背后发毛。
“我的意思是,难道你不觉得那个男人可能就是苏慕沉吗?”
季心葶并不拐弯抹角,直接提出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轰”得一声,麦小唯心里炸响一道惊雷。
“你、你说什么呢……心婷,他们俩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麦小唯惊楞了下后,捂嘴大笑,笑得身子都在颤抖。
“麦小唯,你先别笑得太早,世上巧合无奇不有,你觉得怪诞荒唐的事多得去了……你见过苏慕沉长哪样么?万一他们两就是同一个人,你真就完蛋了,美国队长都救不了你。”在麦小唯一串怪笑声中,季心婷相对要平静严肃许多,酒吧首次见面,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和苏慕沉实在太像了!
时机太过巧合,本应该来找麦小唯的苏慕沉没有出现,薄时宴却像从天而降,强硬霸道得把麦小唯从酒吧那种是非之地掳走。
麦小唯听了季心婷的话,愈发笑不出来,娟秀的脸上努力保持着发笑的样子,整个人说不出来的僵硬。
确实很巧合!
这几日发生的事,无论何时何地,薄时宴都会准时出现,他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及时?为什么知道她爱吃的菜?为什么要干涉她为了医药费伪造绑架,事后还要惩罚她?
她就像是他剧本里设定好的角色,他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但麦小唯还是无法接受他们是同一个人,这种想法在她脑中被深深否决。
“这不可能,心葶,你这个脑洞也太大了。”灯光照的麦小唯的脸色有些苍白。
如果薄时宴真的是苏慕沉,澳利酒店之后的那天晚上,苏慕沉为什么还要再电话里兴师问罪?
苏慕沉拿弟弟的手术费威胁她签订肉体协议,只要她不签,苏慕沉就不肯拿钱,最后是薄时宴慷慨解囊帮她度过这次难关的。
知道她这几天没有回苏家,按苏慕沉的性格,早就把她抓回去毒打一顿了,根本不可能放她在外面过夜,还陪她逛街,看电影,去游戏厅??
除非是有人格分裂,才这般反复。
虽然这两个男人都很奸猾腹黑,霸道强势,但给她的感觉还是不同的,薄时宴是她见过最高雅清冷的男人,就像高山之巅被灿金阳光笼罩的冰洁雪莲,一世孤寒,苏慕沉则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危险阴暗。
两个人,就是两个极端嘛。
“小唯,你别不当回事,姓苏的什么段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又了解那个薄先生多少?万一他给你下套怎么办?”季大小姐一向相信女人的第六感,觉得此事还是小心为妙。
“好啦,如果苏慕沉只是想整我,没有必要这样做。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又不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嘛。”
这么说倒也没错,季心婷努嘴环起手臂,打消了怀疑,但仍是好心警告她,“你最好还是多长个心眼吧,来路不明的男人,不要轻易相信,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围绕你的惊天大阴谋呢!”
此时的夜色愈加的发黑,黑色的劳斯莱斯穿梭在僻静的林荫道里,直到一家私宅别墅才停下。
别墅的门口,一个身材颀长的身影似乎在刻意等候着什么人。
车门打开,升降梯缓缓从车里落向地面,薛魏先行下车,将后座清贵的男人缓缓推下来。
“四叔。”人影往前走了几步,朝轮椅里的男人恭恭敬敬得喊了声。
薄时宴淡淡抬眼。
少年长身玉立,穿着简单的白T和浅灰色棉麻休闲裤,纯手工定制,质地精良,月光下显得清淡洁净,额前墨黑色碎发被晚风轻轻撩起,眉眼间透着年轻人都有的桀骜不驯。
薄时宴瞧了瞧,阖上的眼睫遮住眸底的漠然,“你怎么来了。”
似没太大的意外。
“这不是,四叔您回来这么久了,我都没来拜访您,所以特地来看看,陪您小酌两杯。”薄瑾然手抄裤兜,另一只手拎着一打酒,说着抬起手来扬了扬。
薄时宴又慵懒得掀了下眼皮,由薛魏推着进门,磁性声音才懒懒响起,“进来。”
装饰华丽的客厅,北欧式极简风,混合了摩洛哥风的黑暗系,低调奢华,高品格主义。
整套别墅的设计都出自别墅主人,也就是薄时宴本人,打小薄瑾然就崇拜他四叔,虽然他记事起,就知道了这位小叔是薄家非常介意的一个存在。
小叔常年不在家中,跟家里人关系疏远,加上小叔性格有些……古怪,几乎没人能跟他顺利聊上十句。
但他觉得,薄家人是对小叔有偏见,或许是嫉妒也不一定,反正并不影响他们私下交好,很多他父母都操心不到的事,都是请这位小叔帮忙的。
薄瑾然坐下后,拉开易拉罐就往口里倒。
“四叔,酒我都带来了,您怎么不喝?”
薄时宴深远得看着他,摇头。
“今天不舒服?”
薄时宴微笑,招了下手,薛魏立即去橱柜开了瓶82年的拉菲。
猩红的葡萄酒跌入晶莹的高脚杯中,沉醉的香氛渐渐四散开来。
薄时宴从烟夹子里取了根烟,不徐不疾得点燃,衔在嘴里吸了口,然后端起高脚杯,混着薄唇溢出的白烟抿了口酒。
“找我就为了喝酒?”
“当然不是。”薄瑾然欲言又止。
“说吧。”
薄瑾然尴尬得挠了挠头,笑道:“四叔,我要是想和你聊一个关于女人的话题,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幼稚了?”
“女人?”
薄时宴注视着他纠结的眉头,红亮的烟头冒出的轻烟薄雾,模糊了眼底的阴凉,“我听闻你最近和一个女艺人公开了恋情。”
“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怎么看你反倒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闻言,薄瑾然神情更加阴郁,“我没想过要公开恋情,四叔,你看到的那些不过是媒体胡乱编造的,还没查清楚是谁爆出的消息。”
薄时宴笑了下,放下酒杯,低沉的嗓音一针见血,“你被女人摆了一道。”
薄瑾然猛地抬头,微微吃惊,“……”
“您是知道些什么吗?”
“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你身边的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应该最清楚,能放这些照片给媒体的,除了最接近你的人,还能有谁。”薄时宴把今日送来的报纸扔在茶几上,上面最醒目的标题就是“官宣:当红花旦林悄悄公开与薄氏财团小公子热恋……”
是林悄悄自己把消息和照片透露给媒体的?
“四叔,如果是您,您会怎样?”
“我最恨算计我的人。”唇片贴上冰凉的杯沿,薄时宴诡异得扯了扯唇角。
薄瑾然没有说话。
“你好像并不在意,算是默认那个女人的做法了?”
“算不上吧,其实我只是想要知道另一个喜欢我的女孩儿她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会不会心痛……”
薄瑾然垂眸看了看报纸上,他跟林悄悄亲密的照片。他想知道,麦小唯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薄时宴笑得讳莫如深,目光却泛着冰凉,他低头看着指缝间燃烧到一半的烟,又轻嗤了一声。
他倒是好奇,麦小唯究竟是看着他的侄子哪一点了,竟敢背着他,跟薄瑾然暧昧三年,最后急于摆脱他,把自己送去薄瑾然的床上!
麦小唯在季家结结实实的睡了一个回笼觉。
直到早上用餐的时候,麦小唯才看到季先生从主卧里走出来。
“季伯伯早上好!”麦小唯礼貌的称呼,才继续和自己面前美味的早餐较劲。
而季心葶看到自己的老爸,就像是老鼠看到猫一样,瑟缩的不敢说话。
见到自己女儿这幅躲闪的样子,季爸爸冷哼的一声在主位上坐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温声的开口道:
“小唯啊,你是个好孩子,你和季伯伯说实话,心葶出车祸的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麦小唯当场噎住。
季伯伯本就面相凌厉,浑身都散发着一家之主的架势,板起脸来,麦小唯坐在那儿完全不敢乱动,小心脏砰砰跳着。
季家下人是很反对季心婷跟她来往的,而她每次来季家,见到季伯伯都是很严肃的样子,因此分辨不出他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反正从来就没见他笑过,不过对她的招待都很客气很周到。
唯恐自己的说错,麦小唯心虚的瞄了眼坐在一侧的季心葶。
季心葶也没想到她老爹会来这么一出,她可没有跟麦小唯统一口证,现在要是小唯冒然开口还不得露馅了!
看了看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季心葶,又看了看面容威严的季伯伯,麦小唯头皮发麻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心里只好祈祷季心葶自求多福了。
但是没想到,季心葶听了她说的,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而季伯伯也是沉默的继续用餐。
早餐总算煎熬过去,麦小唯方才知道,她随口用来塞搪季伯伯的,居然和季心葶的说辞一模一样!
还真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刚才差点把我给吓死!”季心葶回到自己的公主房,坐在华丽的妆镜台前,倒了点化妆水往自己脸上涂抹,“你一会儿什么打算?”
“我要去看我弟弟。”麦小唯坐在地毯上收拾背包。
“一起吧,小混蛋这次大手术,我还没去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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