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唯噎了噎。苏慕沉说话向来都是这个调调,她计较的不是这个,她是气他非旦不解释,还盛气凌人得认准这个理。
“当初签这个合同的时候,本身非我自愿,你也看到了不是么?我被人摁着手签的字,根本来不及去看合同,所以这条要求……”
不料话没说完,被打断。
“你看没看与我无关,字是你签的,法律意义上合同生效。你想辨争什么?”
一句话把麦小唯说得脸涨红,胸口堵了一团气,咽不下,也发不出。
明明是他动用手段欺人太甚,却总有本事把她说得理亏。
“当然,你可以不履行生孩子这项义务,不过这一辈子你都别想脱离我的控制。”
麦小唯心尖都在颤抖,陷入恐慌,“我要报警,告你非法监禁!”
“你大可以去报警。如果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父亲非法经营公司非法运行工厂,还有你姐姐这个杀人凶手畏罪潜逃!至于你,麦小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听话!”
麦小唯憋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带着哭腔大喊,“苏慕沉,你欺人太甚!我知道你脑子好使,可有你这么阴人的吗?!你把我囚禁在这里七年还不够,我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在今天说让我给你生孩子!苏慕沉,你一下子把我从天堂打入了地狱!七年你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自己跟自己生啊?!”
她大概是被气坏了,从不敢对电话里的人大呼小叫的,头一次冲他发了火。
说完,电话里头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只听她吸鼻子的声音。忽的,耳边响起一声嗤笑,低低哑哑的嗓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你这么想给我生孩子?”
麦小唯:“……”
她不想生孩子!
但如果说孩子和自由,她毫不犹豫选择自由。
谁都不知道她这七年是怎么过来的,在这里,最不缺的是锦衣玉食,但她不需要。苏慕沉给她定制了一份非常严厉的家规,她必须遵守。
每天出门都得汇报,做任何事情都有人跟着,苏慕沉不准她跟异性接触,不准她认识新的朋友,不准她走出江城……反正什么都是不准不准不准。
更过分的是苏慕沉不给她钱,也不准她出去兼职,没钱就什么也干不了。每天还要藏藏掖掖,深怕让别人知道她年纪轻轻,就被卖人家当媳妇了……
她的生活处处受限,七年人生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她都快疯了!
“麦小唯,你昨晚去哪了?”
苏慕沉的声音突然间阴冷低沉,麦小唯无端背脊生寒,仿佛一把锐利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心虚得道:“我跟心葶出去了,她姐们儿生日,开了个大包厢玩夜场。我本来打算玩到十一点就回来的,喝得有点多我就在那里睡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心葶,大家都是早上八点散伙的。”
电话那头的人安静得听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不打岔。
由着她说完后,再一字一句的揭穿,“昨晚九点,澳丽酒店有你的出入记录。你跟季心葶还真是生死之交,需要我打电话问问,你是怎么拿她的身份证去开房的?”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麦小唯惊得握着电话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去澳丽酒店调查住房记录,她毫不怀疑季心葶会出卖她,难道酒店里也有他的眼线?
她打死不认,“用心葶的身份证登记的,怎么就说是我?昨天她那些姐妹那么嗨,谁知道是哪个小姐姐带着男人去一夜情了,再说了,家里睡着不舒服我跑酒店开房干嘛?”
都开房了还能干嘛?!居然学会跟他嘴硬了!
“要我叫人去把你的骈夫抓来,让他替你认罪?”
冷到极致的声音响起,因为沙哑显得格外性感,语调幽缓,透着将人拿捏在手中的危险。
麦小唯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影,薄时宴。
她觉得这两个人很像,喜欢用平静来遮盖怒火,然后分分钟把人逼到一种无地自容的地步。
苏慕沉说到做到,麦小唯毫不怀疑。她咬着唇瓣,不予回答。
“你以为合约时间到了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有权利折断你的翅膀,只要我不放你,你永远都是我苏慕沉的女人!”
这句话,并不是告白,是命令,像一把沉重的枷锁,强行压在她身上。
因为苏慕沉这句话,她有爱人却不能爱,有理想有计划却不能实现,有太多太多想做的事都无法完成,甚至连小小的江城都走不出去,没有自由,没有人权,就像监狱里的犯人。
可她连抗争的资格都没有,谁让麦家欠他们苏家的……
她的人生就是替别人赎罪的。
麦小唯听着,不禁自嘲得笑道:“是啊,哪知你是个背地里耍阴招的卑鄙小人,我好不容易熬过去七年,又摆我一道。让我给你生孩子,呵呵……”
“麦小唯,你最好清楚你在说什么。夜逃苏宅,婚外出轨,任何一条都是死罪。”
“罚吧,用你那一套变态方式来重罚我!这一次,是把我绑起来不给吃喝,还是打断我的腿?苏慕沉,我告诉你,你就算把我弄死了,昨晚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麦小唯自暴自弃的道,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的下场,偏要故意激怒他。
那人冷笑了声,丝丝寒意从电话里渗透,“你该不会以为驱赶了那群记者,摄像交卷就能被销毁?我手里有这么多罪证,想要让一个人从江城消失,不难。”
麦小唯一下子站起,他什么会知道得这么多?就好像他目睹了全过程,一丝恐怖和怀疑萦绕在心底。
不过麦小唯不受威胁,扯唇,“那你就去找他吧,没别的事,我先挂了。”一想到昨晚和今早欺负她的男人,她更加没什么好脸色。
不等那边人开口,麦小唯挂断,把手机丢在沙发上,一气呵成。
管家震惊得看着麦小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麦小姐如此大胆得顶撞苏先生。她究竟是有多生气,才如此出言不逊……
麦小姐这七年的压抑和憋屈,他都能理解,但每个人都必须接受自己的命运,反抗是没有用的。
麦小唯冷冷看了眼茶几上的协议,忍住把它撕毁的冲动,扬步上了楼。
没过两分钟,地上的手机再次响起。
管家捡起,看了眼楼上已经进门去的麦小唯,接听。
“麦小唯,你想死?”阴冷的声音里怒火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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