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的错,本该知会岳父一声,不想造成如此误会。”说着,楚煜修又看了看屈菱雅,接着说道:“王妃最近身子不适,便写了信让长姐来京看望。长姐来时已是夜里,本王这几日忙于杂事,忘了知会岳父一声。”
屈太傅皱眉把头往一边撇了撇,并不相信这个说辞。
“屈小姐,皇叔可是真的?”
“回陛下的话,王爷所说属实。是民女到了京城之后没有告知父亲,这才引起了这般误会。”说着,屈菱雅还拱了拱手,等她反应过来想福身又觉得别扭,只能将错就错。
“既是误会,那今日说清楚便罢了!”小皇帝勾了勾嘴角,忽地话锋一转:“皇叔,听说你府上又死了一名侍妾?”
“皇上不是向来不管臣府上的事吗?今日怎么忽然关心起我府上一名侍妾的生死了?”楚煜修勾了勾嘴角,反问。
屈太傅听见他这样和皇帝说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皇婶...还好吧!”
“没事,只是中了分量极为轻微的毒,若不是那晚长姐来臣府上,臣竟不知有人意图加害王妃。”
“中毒?王爷刚才为何不说?柔儿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中了毒可怎么了得!”屈太傅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
“事有轻重缓急,王妃已无大碍,刚才自然是要解开与岳父的误会为重!”楚煜修拱手低头,语气倒是有些谦虚。
屈太傅有些不信,又看向了屈菱雅,欲言又止,只能开口问楚煜修:“快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煜修抬眼看了看皇帝,随即简单地描述了一下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屈太傅听了双手握拳,额上青筋暴起:“柔儿本就体弱,竟然还有人下此毒手!简直狠毒至极!”
说着,他再次看向屈菱雅,却是很快又收回了眼神。
女儿在当前,他反而有些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
“岳父大人,小婿定会彻查此事!”
屈太傅把脸撇到一边,并不领情。
皇帝看了看他们翁婿间的互动,目光又落在了屈菱雅身上,开口:“朕知道屈小姐与皇婶姐妹情深,但屈小姐始终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长住在皇叔那儿怕是不妥。”
“老臣也觉得不妥!”屈太傅立刻附和。
“皇上,民女自幼长在江湖,向来不拘小节!王府那般大,只是与妹妹同在一处,并不感觉有何不妥!”屈菱雅担心妹妹在王府的处境,暂时并不想离开。
“皇上,王妃对长姐挂念得紧,自打长姐住进王府,王妃的心情和精神便好了许多。想必王妃也不希望与长姐分开吧!”楚煜修也立刻开口。
“可菱雅毕竟还未出阁啊!”屈太傅急得就差没有拍手了。
他也不知道楚煜修给大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都不顾女儿家的声誉了!
“岳父,王妃的身体状况您是知道的!现在...能开心一时便是一时了!”楚煜修这话一出,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起来。
屈菱雅抿了抿唇,感觉心情沉重了起来。
屈太傅喟叹一声,随即开口:“罢了,我这做父亲的终归是不合格!”
“岳父言重了!”
闻言,屈太傅也只是摇了摇头,再不发一言。
“既是如此,朕也不便再过问了。”
出了御书房到宫门这段距离,屈太傅一声不吭跟在二人身后,始终保持着五六尺的距离。
楚煜修安之若素,屈菱雅却有些别扭。
没想到父亲和楚煜修不和到这种程度,连同行都不愿。
不知走了多久,屈太傅终于在一处僻静又狭长的巷道开口:“菱雅,你且慢些!”
屈菱雅脚步一顿,随即转过身来,对上他的目光。
“长姐,本王在宫外等你。”
屈菱雅回头对他点了点头,再回头又低下了头,在衣袖中紧握的两只手不由得收紧。
屈太傅走到近前,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又踌躇着。在原地站了片刻,有有些自我懊恼地看了看旁边的宫墙,这才问:“菱雅,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屈菱雅点了一下头,开口:“很好,自由自在的。”
“你可怪爹没有将你接回家?”
“没有,京城虽繁华,但不及我在江湖上自在。再者说,若是在京城,父亲早把我嫁了吧!”
“爹以为,你会留在你娘身边……”说到这里,屈太傅又踌躇着文:“你娘,她在紫疆还好吧。”
“挺好的,只是时常不在郡主府呆着,我去紫疆也经常见不到。”
屈太傅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她若是在,估计也早让你出嫁了吧!”
“也许吧。”
之后,两个人再无话题,沉默片刻后,屈太傅这才开口:“我们一起出宫吧!”
“好。”
回到摄政王府,屈菱雅没有第一时间去妹妹那里,而是就站在上次落水的湖边发呆。
刚刚见了屈太傅,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大小姐,王妃听说您回府了,让夏儿来唤您过去。”夏儿的声音忽然响在身后,屈菱雅这才转身。
“我这就去。”说着,她便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迈开了脚步。
“姐姐,我让人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点心。快些过来吃吧!”屈婷柔笑着对她招了招手,屈菱雅一见她的笑容,心情一下舒缓了些。
只是,看着桌上这些点心,屈菱雅有种陌生的感觉。
拿起一个放入嘴里,只觉得甜得有些腻口。
这真是她最喜欢吃的点心吗?
“妹妹差点儿忘了,已经过了三年,姐姐的口味只怕也大不相同了吧。”说着,屈婷柔低低笑了笑,又转移了话题:“姐姐今日见了父亲,他可还好?”
“挺好的,看起来很精神,不过是肝火有些旺罢了。”
“以前妹妹在江南养病时,父亲偶尔还会来看看。自从出嫁回门后,妹妹便再也没有见过父亲了。”说着,屈婷柔手拿手帕捂着嘴轻轻咳了咳,接着说道:“也怪我这身子不争气,每逢有父亲在的宫廷宴请,我都不能出席。”
听着屈婷柔言语间透出的对父亲的想念,屈菱雅心里有些酸涩的感觉。
“父亲为何不来王府看妹妹?”
屈婷柔闻言摇了摇头,开口:“父亲的性子倔,当年本就与王爷在朝堂上有些嫌隙。王爷又请旨强娶了我,彼时父亲气愤之余又听谣言四起,说是王爷与父亲联姻之后将会合作成为朝堂最大的势力,便从此与王爷划清界限,从不私下往来。回门之时,也言明不许我再回屈府。”
“怎么能这样,再怎么说妹妹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管朝堂上的那些人怎么说,这父女亲情都不顾了吗?”屈菱雅皱着眉吐槽,实在不解。
屈婷柔摇了摇头,开口:“父亲也是为了我好,不想我夹在他与王爷之间为难。更何况,如若真有人捕风捉影,也会陷父亲与王爷于不义。”
屈菱雅并没有因为屈婷柔这番说辞而释然,反而皱眉质疑:“既然身在这朝堂中如此身不由己,他为什么不摆脱掉这些,就因为舍不下权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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