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入水的声音,屈菱雅感受到了湖水的沁凉,心下一阵发寒,倘若落水的是妹妹,以她的身子骨绝对会感染风寒撑不过一个月……
“不好了王妃落水了!”岸上的女人看了一眼黑衣人,又故作惊慌地大喊。
黑衣人提了提刀,还未有下一个动作就听见巡夜的守卫纷乱的脚步声,立刻转身遁走。侍妾打扮的女人见状也转身要走,被赶来的守卫拦住。
屈菱雅还没在水里扑腾几下就被救了上来,楚煜修也在此刻赶到,快步上前脱下披风给她披上,又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问:“柔儿,没事吧!”
“王爷放心,我不是婷柔!”说着,她抬手指向那个侍妾打扮的人,颤着声开口:“是她把我认作了婷柔,推我下了水!”
楚煜修的目光顿时如刀子一般向那侍妾剜去。
“王爷!冤枉啊!奴家怎么敢……”那侍妾打扮的女人正开口狡辩,楚煜修就打断了她的话:“把她给我抓起来好生审问!那个刺客也尽快给我捉拿回来!敢对本王的王妃下手,怕是嫌命长了!”
说着,楚煜修就扶着屈菱雅起身,又让长岳扶她站到一边。
忽地一个侍卫跑过来,慌张地开口:“不好了王爷,王妃的长姐不见了!”
说着,他又看了看屈菱雅,接着说道:“属下去王妃那里找过了,也未见她!”
“她在这里!”楚煜修皱了皱眉,又冷声开口:“那就是王妃不见了?”
说着,他回过头来,仔细看了看屈菱雅这一身打扮,质问:“本王早就猜到你进我王府来一定别有目的,如今又穿上了王妃的衣服。说,你把王妃藏哪儿了!”
屈菱雅抿唇不语,眼中透出几分倔强。
“给我找!”说完,楚煜修又看向长岳,寒声吩咐:“把她给我关到暗室去严加看管,找不到王妃不许放出来!”
屈菱雅刚被带到暗室,王府后门的门房那边就传来消息说已经拦住了想要出府的王妃并且送回了青竹小院。
屈婷柔从夏儿那里听闻屈菱雅遇刺又被推入水中,便派了秋儿过来送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屈婷柔没有逃跑成功,屈菱雅也还是在暗室里面待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出来才听闻那刺客被抓到了,正是那侍妾身边的丫鬟。
楚煜修亲自审问的时候将屈菱雅请了过去,说是王妃身体柔弱也见不得血光,要她代替王妃出面旁听。
怕是想让她做个见证,日后好撇清关系吧!
他与屈太傅翁婿间的微妙关系,她早有耳闻。
屈菱雅到了王府私牢,楚煜修这才起身,对那侍妾开口:“碧儿,你入府半年,行事向来低调。突然这般急进,想必是前夜本王发现王妃的安神茶里有毒之事,害怕本王查到你头上,所以赶在事情败露之前想要杀掉王妃吧!”
“到底是谁,竟然这么容不得柔儿?”
那侍妾面上一惊,却还是嘴硬开口:“王爷有何证据证明毒是我下的!”
“你的丫鬟已经承认了,侍卫也从你院子的石凳下找到了那毒,还要狡辩吗?”说着,楚煜修又嘲讽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毕竟也是本王的女人,你若是供出幕后主使是谁,本王便留你个全尸!”
“任务失败,横竖也只有一死而已!”说着,那侍妾猛地咬了舌头。
楚煜修出手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屈菱雅皱了皱眉,见她嘴角溢出的鲜血沾染了楚煜修捏住她下巴的手,不由抿了抿唇。
“王爷,那个女刺客也自尽了!”忽然,一个侍卫来报。
楚煜修皱眉,长岳拱了拱手说道:“王爷,她们死了,线索就这么断了。这幕后黑手实在是用心险恶!”
“如何用心险恶,想让王爷与我父亲不和吗?”屈菱雅挑了挑眉,追问。
三年前她妹妹还不到十三岁,楚煜修请旨强娶,本来就让屈太傅颇有微词。
“他们给王妃下毒,实则是想一箭三雕!”
屈菱雅蹙眉,妹妹被卷入的远不止是王府后院的争斗,那毒的解药就牵扯到了太后和紫疆,叫人后怕。
“不,是一箭四雕!”楚煜修忽然皱着眉开口,又转身要往私牢外走。
“王爷!既然王府中如此危险,为何不放我妹妹出府静养?”屈菱雅可不管幕后黑手还有什么目的,她只要妹妹安全!
“你以为王府外就安全了吗?”说着,楚煜修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又接着说道:“不过多亏长姐来了王府一遭,否则王妃若是真的中毒,本王必定伤神伤心。那幕后黑手这次目的未达成恐怕还会再次下手,长姐不若留下,也好帮忙!”
他的话虽然说得客气,眼神却是不容拒绝,屈菱雅怕他一言不合又软禁自己,点头答应了。
去青竹小院的路上,屈菱雅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实在有不少巧合之处!
见到屈婷柔,屏退左右之后屈菱雅为她把了脉,发现她体内竟无一丝残存的毒!按照大夫那药方的效力来说,若是她中毒已经有些时日,断不可能这么轻易便消除了积毒。
除非只有前夜的那杯安神茶有毒!
“奇怪,今日我去私牢,明明听那侍妾说已经行动了有些时日了,为何妹妹中的毒却微乎其微呢?”虽然这是一件好事,但也实在使人生疑。
“是吗?我也不知,这安神茶是宫里的御医调配,因为担心剂量有所偏差,王爷都会让身边的长安每日检查一番。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异常啊!”
屈菱雅算是听出来了,楚煜修一定一早就发现了安神茶里面有毒,却不亲自戳破,倒拿了自己当枪使,引出了那个侍妾和丫鬟!
一想到前夜腹痛的冤枉罪,她就皱紧了眉头。
“姐姐,有你在我是不担心的!毕竟姐姐医术了得嘛!”压低了声音说着,屈婷柔拉着屈菱雅的手,眼中忽地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又问:“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毒是没有解药的吗?”
屈菱雅摇了摇头,开口:“万物相生相克,是毒就一定会有解药!不过,有些毒发作太快根本就来不及解,所以有没有解药都没有差别。”
屈婷柔了然地点了点头,眼中隐约透出一丝别样的欣喜,屈菱雅垂眸暗自恼火,并未发现。
“妹妹以后还是要万事小心。”屈菱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不自觉带了几分担忧。
屈婷柔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问:“此番妹妹写信给姐姐,除了因为感觉时日不多想再见见姐姐,亦是不想死在这王府之中。如今我虽然贵为摄政王妃,但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说着,屈婷柔顿了顿,接着说道:“纵然王爷待我千好万好,年少之时我便与他人有白首之约,真心已付,不能转移。”
“婷柔,你听姐姐说,现在有人想利用你离间父亲与王爷之间的关系。你若是出府便更容易引来杀身之祸,在幕后黑手找到之前,这件事情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屈婷柔点了点头,又勾了勾嘴角,懂事地开口:“婷柔这心愿顺遂与否,都不过是命罢了。”
闻言屈菱雅看她的眼神里带了些心疼,又用手覆住她的手背,温声开口:“姐姐会陪着你,咱们姐妹俩还有很多体己话可以说!”
“嗯!”
趁着屈婷柔午睡的时候,屈菱雅去了楚煜修的书房找到了他:“王爷,民女有话要问你!”
“你们都下去吧!”楚煜修放下手中的毛笔,又抬手对屈菱雅做了个请她落座的手势,屈菱雅这才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书房的门被关上,她才低声质问:“前夜王爷让民女喝那杯安神茶是故意的吧!王爷早就知道那安神茶里面有毒,却不早些戳破或者抓住凶手,为何偏偏要让我来吃这个苦头!王爷到底有何居心!”
“放肆!这是你对本王说话的态度吗?”楚煜修的脸一下冷了下来,又开口:“来人!将这个冒犯本王的女人关到暗室!明早再放出来!”
长岳与长安立刻推门而入,拉起屈菱雅便直接拖走关到了王府中的暗室。
所谓暗室,也正应了这个名字,就是一间黑屋子,里面阴冷幽暗,位置冷僻,周围安静得可怕。
楚煜修的喜怒无常,她算是见识了!
入夜,正当屈菱雅饿得肚子一阵难受的时候,听见了及其细微的脚步声。
“谁!”她立刻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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